第一百一十七章 对错(1/2)
法租界。
冷谓来了。
来到了这家法式餐厅。
冷谓伤口作痛,头也有些晕。
他知道自己伤的很重,可是他必须来。
无论如何,他要见东条萌子一面。
了断。
他把所有炮弹都打完,把坦克丢在上海日军宪兵司令部门口,趁乱跑脱,在城里溜了一个大圈,进了法租界。
已经是下午五六点了。
他远远站在外面观察了好一会,不见什么异常。
东条萌子没有出卖他。
他走了进去。
他慢慢走着,目光四处逡巡,随时保持着警惕。
客人不多。
没有见到东条萌子。
她已经走了?
还是根本就没有来?
吧台上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女侍者一直注视着他,看到他四下看着,暗暗点头。
那女侍者走到他身前,用法语低声道:“先生,请问您是在找人吗?”
冷谓微微一怔,看看她,眼睛扫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微微点了点头。
那女侍者道:“请问您要找的人是男是女,穿什么颜色衣服?”
冷谓心中一动,用法语低声回答道:“女士,红色。”
那女侍者点点头,低声道:“先生,请跟我来。”
冷谓点点头,跟着她走。
那女侍者领着冷谓来到一个包间门口,推开门。
冷谓心跳了一下。
她在里面?还在等他?
还是里面就是个陷阱?
没有。
包间里面空空如也。
那女侍者走进了包间,低声道:“先生请进。”
冷谓跨进包间,全身已经绷紧。
那女侍者关上门,看着冷谓,低声道:“先生,那位女士一直在等您,等了好几个时辰,没见您来,那女士就走了,留下了这个东西,让我交给您。”说完,从兜里掏出一瓶药,还有一张纸条,递给冷谓。
冷谓接过来,只见那药和昨晚东条萌子给自己的那瓶治伤药是一样的。心中一动,打开纸条一看,上面用日语写着几行字:
此生再无相见,此情长做思念。从此天涯异域,望君多加珍重。
冷谓一呆,默然无语。
他本就是来了断的。
东条萌子已经猜知了自己的身份,她自己做了了断。
可是天涯异域是什么意思,难道她......
冷谓呆了一下,低声道:“谢谢你,再见。”从兜里掏出几张钞票,塞到她手里,转身便走。
那女侍者笑道:“喂,先生,您别急,那位女士还有一句话让我带给您。”
冷谓停下脚步,回过身。
那女侍者道:“她说,如果您来了,就让我告诉您,她明天就坐船回日本了,以后再也不会来这里。”
冷谓淡淡道:“谢谢。”
那女侍者上下打量冷谓,笑道:“你和她都是日本人吗?你们是恋人吗?你们俩都到过我们法国吗?怎么你们都会说法语?”
冷谓微笑道:“你的问题可真多。”
那女侍者捏着钞票笑道:“她很美丽,还给我小费,我喜欢她;你很绅士,很大方,也给我小费,我也很喜欢你。”
冷谓微微一下道:“你很坦率,很可爱,我也喜欢你。”
那女侍者笑道:“不行,我喜欢她,也喜欢你,可是你不能喜欢我,你只能喜欢她。我看得出来,她对你很好,很爱你。她让我一定要在没人的地方再跟你说这些话,如果不安全,就让我给你示警,帮助你离开。”
冷谓心中黯然,没有说话。
那女侍者道:“还有,她都出门走了,又倒回来,让我告诉你,不要去送她。她说她会很好的,会照顾好自己的。”
冷谓心中一痛,点点头,转身便走。
那女侍者追出来,已经冷谓不见踪影。
天已经黑了。
好冷的天,好黑的夜。
冷谓回到青帮,丁清还没有回来。
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又错了?
冷谓大急,他心神已乱,不复淡定。
秦伯低声道:“你别担心,她不会有事的。”
冷谓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他要去找她。
现在整个都乱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似乎变得六神无主,不知该做什么,不知该怎么做,不知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秦伯拦住他,沉声道:“你不能去。”
冷谓静静站着,不说话。
那医生在一旁小声道:“您需要休息,不能再这样了。您不知道自己的伤有多重......”
冷谓沉声道:“我扛得住。”
一个青帮兄弟跑进来道:“回来了,回来了!”
冷谓身子一闪,便越过了秦伯,一把抓住那人道:“你说什么,谁回来了?”急切之下,声音都颤了。
一个声音笑嘻嘻道:“我,我呀,大哥,是我回来了!”说着话,只见阿森大摇大摆走进来。
冷谓眼神一亮,盯着他身后,没有看到人,眼神又黯淡下去。
阿森笑嘻嘻道:“大哥,怎么了,我回来了你不高兴?难道你不是在等我?”
冷谓点点头,身子一闪,跃过他头顶,奔了出去。
刚一出门,不由得呆住,只见丁清俏生生站在那里,是双手捏在一起,脸红着,就那样看着他。
冷谓傻呆呆站着,浑忘了身在何处。
丁清凝视着他,眼泪慢慢流下。
四目相对,说不出的千言万语,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此中有深意,欲辨已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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