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偷盗（六）(1/2)

两人走了一会，趁着左右人少就窜进了路旁的庄稼地里，晚上就要去那寺里偷东西，也不宜离的太远。小雅双手交叉在胸前遥望着不远处的寺庙，令狐莞尔则是倚靠着大树打着哈欠休息。从腰间解下水袋喝水，稍一迟疑，把盖子盖上，先把水袋抛给小雅。两人关系熟了，小雅也不客气，喝了两口又抛还给令狐莞尔。

旋即令狐莞尔从怀里掏出些包好的干粮，都是今早出门时准备的，两人又分食些充饥。良久无语，还是令狐莞尔率先打破了沉寂，关切的说道“小雅，你想好了夜闯寺庙那是很严重的敌对行为，被当场诛杀也合乎情理，那些僧人想来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小雅回头望了令狐莞尔一眼，笑嘻嘻说道“有你在，我不怕。”

令狐莞尔心里“咯噔”一下，神情默然道“好吧，哪怕是个陷阱我也愿意往里跳，因为我始终觉的小雅你本性是善良的，只是人世间的是是非非让你被迫伪装保护自己。”

小雅愣了愣，像是听出了令狐莞尔话里的意思，瘪着小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人家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吗”

令狐莞尔笑了笑，开诚布公的继续说道“小雅，这么些年了，你所受到的不公，轻慢，鄙夷，白眼我也都能感同身受，还记得我们第二回相遇时候吗小雅你明明只杀了几个山贼，那些道士因为你是妖女，就把全部没缘由，莫须有的罪名都强加在你身上，这也是我从头到尾，始终如一站在你这边的原因。”

小雅呆愣在那里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一会若是有什么危险你走就是了，不用管我。”

“你，你真好，对不起”小雅罕有的露出神伤的表情，嘴里小声呢喃道。

令狐莞尔既然一次又一次的入坑，心里自然不会太介意，淡淡的一笑道“你都说了，我们是好姐妹嘛。”

小雅又偷偷瞧了令狐莞尔一眼，笑的那是花枝乱颤，美不可言，有意无意的用香肩轻轻撞了令狐莞尔一下，巧笑嫣然道“我们是好兄弟”

很融洽聊了好一会，天色渐黑，令狐莞尔最后从行囊里掏出两套夜行衣换上，当年黑夜偷鸡摸狗不穿夜行衣被抓的教训尤其深刻，不管是否有用处，穿上总不会错。又静候许久，直至夜深人静才开始行动。

即便天黑了，路上仍有行人往来，令狐莞尔和小雅也算是轻功高绝之辈，在树梢间纵跃，悄无声气，隐秘鬼祟，不多时就到了法门寺外一处无人的围墙旁。站立片刻，四处张望，并且确定围墙后的确无人后，两人相视一眼，高高跃起，轻轻落在围墙上，然后就近跃上一座无人屋舍的房顶，令狐莞尔极力压低自己的身子，整个人几乎趴在屋顶上，同时收敛精气，放慢呼吸，全神贯注的探查着周围的情况，小雅则是轻抚秀发，轻盈自在的坐在瓦面之上。看着小雅从容的样子，令狐莞尔心里暗说你可真是什么心事都不操啊

弦月当空，夜色迷离且斑驳，只要利用好屋舍的阴影，在视觉上还是很难被发现的。远处的天空晦明晦暗，像是雷雨快来临了，如此足尖落在瓦面上的极轻微响动也能被掩盖。

其实令狐莞尔此刻的内心还是有些矛盾的，为了小雅他可以只当是良心让狗吃了，可在这神圣庄严的佛门净地，良心又好像被狗吐了出来重拾了一般。犹豫片刻还是只能是顺其自然，听凭天意。

一个门派自身的安全往往在于三个方面，首先是对江湖中情报信息的探查收集，把任何敌意的行为及时发现，提前布防。其次是线人的举报，一个门派能在落地生根，往往在周边有很多田产，也能得到周遭百姓的拥护爱戴，而那些百姓也就成了各个门派的耳目，但凡有外乡人，陌生人形迹可疑，或多或少也能收到消息。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外围及门内的明岗暗哨，由于作息时间的规律，夜晚更是重中之重。

明岗只能吓唬一下宵小之徒，暗哨也就能瞒过普通江湖客，真正的大麻烦是门内值夜的顶尖高手。令狐莞尔六识惊人，细细感应许久，朝着小雅做了一个万无一失的手势，然后纵身一跃，跳到另一间屋舍的房顶上。明岗暗哨对于令狐莞尔而言形同虚设，那些真正的高手因为身份地位的缘故往往都是独门独院，他们一般都不会外出巡逻而是在自己的房中静思，自负的认为以他们的高明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法眼。

如此，令狐莞尔那是尽挑那些僧人集中，鼾声如雷的房舍下脚，在偌大的寺庙里穿梭如履平地，远处的黑洞洞的宝塔越来越近，已经能很清楚的看清它的轮廓，是一座八棱十三层宝塔，高约二十余丈，高耸入云，壮观雄伟，隐隐传来的风铃声或许佛塔上还挂着铃铛。但此时令狐莞尔却是大感为难，方丈院及周边大大小小的院舍居然是静的吓人，里面肯定住着很多老和尚，而且他们浑身精华内敛，呼吸微不可闻，功力之高应该已是登峰造极，臻至化境，若是惊动了这些个老家伙，那么自己和小雅绝对讨不了好。正犹豫不决间，一道闪电划破夜空，令狐莞尔灵机一动，拉着小雅在紧随而来隆隆雷声中七八个起落就跃上方丈院后面护国真身宝塔，轻巧无声的落在三层之处。

感觉片刻，轻轻推开窗户，目光张望一阵，确定没人，两人才小心翼翼的进入塔中，烛光幽暗，檀香阵阵，庄严肃穆，令人顿起崇敬之心。远处看佛塔跟个竹竿似的，进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