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玲珑点窍 阴兵劫营(1/2)

张协万可是辛亥老兵，虽然没有经历过大阵仗，但也打过不少的仗，经验可谓丰富。年轻排长马上发觉事情反常。刚才抵抗激烈的宅院，眼下却没有了任何枪声，也没有听见任何喊杀声。邪门！

“啊呀！坏咧，轻敌咧，怕是中了陷坑钉板之类的机关陷阱，弟兄们遭了埋伏咧！”心里一阵愧疚自责，马上把机枪交给其他人，嘴里大声喊道“快！快！你们几个跟我过去救人！”

又是一连串呼喝声，这次十多名老兵紧跟张协万身后，前后左右交替掩护突进，不一刻也飞快地冲到宅院大门外。以防万一，张协万手势一比，众人分开散在大门两侧，贴墙而立。当先的张协万小心地探出脑袋，快速地往里一瞄，又马上缩回头。

“见鬼咧！”虽然只是一瞬，但久经战阵的他，还是将大门内的景象全部收在眼底。那些第一拨的弟兄，全都在大门内十几步的地方，有的站着一动不动，有的蹲在地上后背起伏不知在干啥。情况诡异！

张协万背起步枪，拔出自来得手枪，子弹上膛，手势一比，大声吼出“上！”刹那间已经转身冲进大门，后续的老兵们伏低身形，熟练地左右间隔着，鱼贯冲进大门。

三分钟之后。

二十几名老兵，一个个目光呆滞、脸色灰白地晃出了大门，有的仍在行走中俯身呕吐不止。此刻大门内的现场惨状，日后将会经常出现在他们的午夜噩梦中。

重机枪的威力与步枪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尤其在这个时代，除去大炮之外，可以说是所向披靡，是名副其实的战场王者。两架机枪同时上阵，如果布置合理，从不同角度交叉射击，对方只凭步枪和手枪之类的轻武器，根本无法招架。尤其马克沁重机枪11.43毫米的巨大弹径，足以拆墙破壁，击中人体更是杀伤效果惊人，已经不是恐怖一词所能够形容的了。

这座宅院的大门和门廊已经彻底报废了，大门内侧几十步范围内十几具，嗯，已经不能说是尸体了，而是肢体碎块和内脏组织，在院子里喷溅得四处都是，整个院子如同阿鼻地狱。

院中正堂已是千疮百孔，堂内的正墙也是支离破碎，墙上的对联和中堂已经灰飞烟灭，地上满是纸屑和灰烬。甚至有的机枪弹穿过数道砖墙和木板墙，一直扎进了宅子后门的木板上。

开始还兴奋异常的机枪组成员，分别经过类似的、触及灵魂的一幕后，也都立马沉静下来，操纵射击更加理性，对弹药的使用也更加合理节省。

待后续负责清理扫尾的兵卒也在呕吐完慢慢缓过气来之后，一个个跳脚大骂机枪组的人混蛋，现场弄成这个样子，叫他们如何清理善后。等他们在宅院门口骂够了，还是无奈地摇摇头，掏出布巾罩住口鼻后，再次转身进院，硬着头皮、皱着眉头收捡残局。

待到将破烂尸体或是尸身碎块，装入麻袋搬运出街巷时，途中自然是血洒一路，经过俘虏们身边的时候，众人一见之下，无不心胆俱丧。而对于周围阵地中仍在负隅顽抗的曾协步卒而言，这更是一种无法承受的、血淋淋地震慑。

接下来，遇到向外放枪抵抗的屋宅，只要在街垒大车的掩护下，把机枪往门前一摆，连喊话都不用，对方无不从善如流，纷纷开门列队，举手缴枪投降，而且态度恭顺至极。

遇到个别死硬分子，躲进屋舍深处的死角死活不出来，而枪弹难及的时候，则众人有序后撤，交由一名投弹手压上前来奉送一颗大大的爆米花，爆响之后，直接交由后续扫尾梯队进场收拾残局。

扫荡进剿全面展开后不久，张养诚也带着一部分护兵，赶到了闹市区的前沿指挥所。

张邓二人，根据前方的各项进展，及时调整攻击方向，调配人员和火力，时而亲临一线，指导攻击。

经过开始时的一番忙乱和生涩，也夹杂着一些胆战心惊的失误，但渐渐地，经历过一些血的教训之后，兵卒们的作战配合开始有板有眼起来。

胡标所部，毕竟在辛亥以来历经过陕省之内的多次夺城之战，对于城市巷战还是有相当的心得积累的。

作战行动中，老兵当先突破，学兵密切配合跟进辅助，机枪组随时火力支援，新兵跟随专事清理善后，各部的表现越来越熟练和快捷，彼此前后的配合衔接也愈来愈默契和顺畅。

由此，整个城隍庙地区的攻击态势，已经开始运转流畅，战线稳步推进。战线环绕闹市的核心地段，开始从东向北逆时针旋转，逐渐向整个区域的西侧推进。

当日晨三时前后

器利则事善，时间推移，战果累积之下，城隍庙闹市民宅区的总体进展可谓神速。

随着一间间的中小民宅被扫荡完毕，一条条巷子中的俘虏被集中处理完带走，一片片街区也逐渐被清理出来，并逐渐连成了一片。

一队队的俘虏，在街道上机枪的威慑下，被押送到一些死胡同里，四周墙头和胡同口插满火把，端着枪的新兵们警惕地盯住胡同各处，有的手里还握着火绳炸子，虎视眈眈。而已经彻底失去胆气的俘虏们，个个垂头丧气，如丧考妣，哪里还有心造次。

其间，有数批反应过来的曾协步卒，其成员以严标的精锐死党为主，他们翻墙钻洞之下，跑到一起联络商议，然后将人员和枪支纠集到一起，彼此配合，声东击西，试图突破周边的警戒街垒，冲出去朝协部和标部汇合。这些人中不乏能征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