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一个矮子(2/2)

那矮子的身前，冯夫人依旧紧咬着银牙，忍受着从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然儿关心的用粉嫩的手扶着冯夫人的身躯，冯夫人十分吃力的在德靖身前不远处坐了下去，身体因为伤口传来的剧痛时不时的有些颤抖不已。

她看了一眼不远处身首异处冯清的尸体，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

“锦衣卫中人难道不知道定国公府广交游侠儿？父亲虽因姑父攻占应天被先帝所杀，但我们徐家祖辈的荫功还在！”冯夫人看了一眼德靖冷冷说道，话音有些微颤。

德靖的心又凉了几分，看着冯夫人冷艳的眸子不敢再说话。

“哥哥的反映还是慢了！”冯夫人看了一眼那个矮子有些恼怒于哥哥的反映有些太慢。此话一出，矮子微胖的手微微抖了抖。

此话一出，墨海的心仿佛明镜一般，冯夫人似乎早知道危险会发生，暗地向兄长定国公徐景昌送了一封家信。

随即，冯夫人对矮子发出了命令：“给我杀光他们！”声音中寒意十足。

那矮子得了命令，刚要将用枪尖将德靖刺死，那知道德靖就在他听到冯夫人命令的瞬间逃了开去，下一刻，矮子持枪与剩下的黑衣人混战在一起，霎那间，钢刀与长枪的碰撞声连连。

冯夫人与冯清的婚姻虽然是封建婚姻的产物，但俩人相亲相爱，伉俪情深，堪称恩爱夫妻的典范，冯清此人因为为人正直倔耿，也没有纳妾之意。所以一路走来夫唱妇随，尽显恩爱。但如今冯清已死，冯夫人似乎瞬间成了军中杀伐决断的女将。

“海儿！”冯夫人将墨海唤到自己身旁。

“娘亲！”墨海看了一眼冯夫人心存感激，他的鼻子有些微酸，本来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却因为纪纲变成如此这般光景，墨海的脸上露出悲伤之情。

冯夫人从腰间拿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递到了墨海的手中，那块玉雕刻成一只老虎显得十分惟妙惟肖，玉的反面一个用篆体书写的徐字赫然出现在墨海的眼前。

“娘亲这是？”墨海有些疑惑的看着冯夫人，但他看到鲜血不时的从冯夫人小腹的衣衫不断涌出，他便已经知道冯夫人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了，一股悲伤的情绪出现在墨海的脸庞。

“然儿就交给你了，将然儿送到应天定国公府，将这玉交与哥哥手中，相信哥哥会照顾你们兄妹俩周全。”冯夫人向墨海吩咐道。

墨海重重的点了点头，将那块玉收在怀中，看着面容憔悴的冯夫人，仿佛这一瞬间她又老了几岁。

冯夫人将然儿抱在怀中，此时然儿已经哭成泪人，看着一直哭泣的然儿，冯夫人眼中变的十分温柔，青葱般的手掌上血迹尚在，她用手微微理了理自己微乱的发丝，似乎到死他还是注意自己的容貌，就好像自己将要出嫁时候一样。

“然儿乖！以后要听海哥哥的不许任性！”冯夫人对然儿柔声说道。

墨海感到鼻尖微酸，周新死去的时候他一直都在看着没有流一滴泪，但心中却是存在感激之情，如今冯清和冯夫人又是因为自己贸然的行动承受着夫妇俩不应该承受的后果，墨海的心中有些难受。

然儿抬起头看着娘亲奶声奶气道：“娘亲！然儿会一直守在娘亲身旁”满脸的泪痕，脸庞上带着丝丝的血迹。话刚说完然儿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向冯夫人问道：“娘亲！爹爹呢？爹爹去哪里了？”

此话一出，冯夫人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但她此时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想到自己马上就可以与自己的夫君相见，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祥和的微笑，对然儿道：“娘亲和爹爹要出去办一件事情，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回来，然儿乖以后要听墨海哥哥的话”

听到冯夫人的话语，墨海的眼圈有些微红，看了一眼依旧依偎在怀中的然儿，心下早已下定了决心，以后一定要保护然儿周全，呵护她疼爱她。

下一刻，冯夫人慢慢闭上了眼睛，然儿只当是冯夫人已经睡着了，便对墨海微笑道：“海哥哥，娘亲她睡着了。”

墨海微微抽了一下鼻子，看了一眼正在与黑衣人激战的那个矮子，转过头看向然儿点了点头说道：“娘亲他却是睡着了！然儿别出声，让娘亲多睡会！”

他的眼泪此时不听话的垂落，看着冯夫人被鲜血染红的衣衫，他不忍将事实告诉然儿，只等自己将然儿安然送到应天府再将实情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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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