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有个官名叫括率使(2/3)
能干,虽然屈为副考官,但考虑到这财政学校是皇上的人才储水池,学生今后都要委以重任,将是新一代的官僚,自已被大权独揽的桑维翰压制得够辛苦了,现在趁着招生面试的机会多拉拢些门生,以后互相帮衬,何乐而不为?石重贵本想亲自到学校招考现场视察,但刚刚早朝就被老人渣冯道拦住,一通抱怨,冯道代桑维翰执掌枢密三司,忙得晕头转向,吏事还好,他是个老手了;军事根本不懂,随便石重贵爱咋整咋整;唯独这钱粮极度馈乏,冯道又不是会生金蛋的老母鸡,加上他一向是个装糊涂屁事不作主就是混吃等死的“长乐老”,发文到各地节镇要求助粟,大半节度使根本不鸟他,肯鸟他的也就上一道表章说本镇也一样是天灾不断,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冯相您老人家多多担待,自求多福吧!听说皇上在景延广家抄没了不少财物,光是金珠宝贝就往宫里运了两百多车啊,您看这文武百官自从桑相走后都一个多月没发工资了,是不是给匀点?听说您从贝州吴峦处又征发了三十万石粮食,是不是也让大家扛个小米袋排队装点好回家给老婆孩子糊口?这日子快过不下去了都!
不行,那全是军资军粮!在这军队改编,江山易主的关键时刻必须专款专用,一分一毫也不能挪用!要想过好日子,你们就自已想办法!
对于皇帝石重贵的无情无义,武将们屁都不放一个,抱着双手看热闹,反正老子们手里只要有兵,皇帝就会发粮发饷,绝对饿不着。
被逼到绝路上的文官们终于出离愤怒了,纷纷出班,使出浑身解数,指桑骂槐,含沙射影,拐弯抹角地参奏皇上不能这样啊,您要学鸟生鱼汤,不能学桀纣厉炀,您看大晋立国不久,根基不稳,民心不附,雄藩环绕,咱们要三分军事七分政治啊,不听咱们读书人的,穷兵黩武,亡国就在眼前,而亡国之君终将是臭史留名,遗恨万年,比如陛下您派大兵将那个一把年纪的起居注扔到军营里当伙夫,当真是作孽啊,人家那老头硬得很,天天找笔找纸写皇帝的坏话,“桀纣厉炀,不及万一”,听听,听听,这让您的皇子皇孙在天下人面前怎么抬得起头啊?!
石重贵反正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随你们说去,眼见武将们渐渐有些不耐烦了,闲聊打屁挖鼻孔掏耳赤,干什么的都有,只得挥挥手,说众卿有事上奏,无事退朝,武将们等的就是这句,立马一溜烟百十号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回家抱小老婆睡回笼觉去了。
文官们没讨到钱粮,当然不肯罢休,反正那个什么事都要记的起居注已经不在了,愤激之下气势汹汹地围着皇帝大吵大闹,甚至几个有胆气的官员已经冲上了丹墀,吓得四周的太监面无血色。
石重贵好奇地看着这些面红耳,掀袍撸袖子拉开架势的文官们,指着几个跳上丹墀的官员道:“这几位爱卿是。。。。。。。。”
那几名官员居然拱拱手道:“回禀皇上,微臣大理寺卿张仁愿!”
“微臣中书舍人杨昭俭!”
“微臣刑部郎中李涛!”
“微臣谏议大夫郑受益!”
兔子急了也咬人啊!石重贵心里暗暗好笑,以他的身手,对付这些个书生真是小菜一碟,不过,当书生们的血气被激发出来,还是有些胆量的。
“诸位爱卿,说句实话,钱,朕一定是没有的,不过,可以给尔等指一条路!”石重贵慢条斯理地说。
冯道咳嗽一声,官员们都安静下来,看看,看看,无论他们怎么闹,这个总后台不外就是那个宦海沉浮数十载的老人渣。
“臣等请皇上明示!”冯道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气定神闲,风度翩翩,好像刚才那场欺君逼宫之乱,百官群魔乱舞神马的完全是浮云!对,就是浮云!
唱红脸的刚过,唱白脸的就来了!肚里暗暗问候一下冯道的母系亲属,石重贵屁股坐得稳稳的,道:“朝廷钱粮实在困乏,这也是实情。卿等的目光不要放在朝中,要向朝外索求钱粮,才是正道!”
张仁愿跳了出来,根本顾不上礼节了,高声道:“皇上,话是这么说不错,可冯相发文向各镇催讨,各镇都是虚委与蛇,百般推托,咱们无拳无勇,只能干瞪眼,能拿他们怎么样?!”
石重贵哼一声道:“众位爱卿,这些个藩镇真的是那么穷吗?!穷得连个几百石粗粮都拿不出来帮助朝廷?!你们信吗?发文?!发文顶个屁用!你们应该亲自跑到他们府上,看看是不是他们自已和一堆老婆孩子老爹老妈都在吃糠咽菜!看看他们的小老婆是不是都穿的布裙荆衩,天天亲自洒扫庭院,根本没有月例钱发下来去偷汉子!看看他们手下的判官,别驾,司马,推官,孔目是不是也像朝中大臣一样吵吵嚷嚷,动手动脚地为老婆孩子讨要一斗米来裹腹?!”
一番话有如重锤,重重地敲在众官的心上,冯道脸皮再厚,也禁不住脸红了,说老实话,他这个三司使的勾当做得实在不怎么样,人家桑维翰在位时,说一不二,雷厉风行,各镇雄藩都是唯唯喏喏,令行禁止,钱粮缴纳虽说一样也不积极,但多多少少都给些面子,意思意思,所以桑维朝能给出征的大军弄到三个月粮食,开封城中是少点,可以不至于像现在一样揭不开锅。
刑部郎中李涛道:“皇上,微臣等都是文官,手无缚鸡之力,各镇拥兵少则数千,多则数万,咱们一介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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