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旱灾(1/2)

绿满对老师行了一礼，说道：“还请老师原谅我们这样做。”

孔子笑到：“我并不反对这样的做法，看来中都这个地方的问题可能很严重，我们不妨继续转下去看看。”

蓝调笑道：“遵命！”说完，一马当先的垫着步子往前冲去，待跑了半天，回头一看，发现众人走得虽不慢，却没人随着自己一起开跑，便吐了吐舌头，站在原地等着。就在这时，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跑到蓝调的身边，要她抱抱，并喊着饿。

蓝调本来对小孩子很没辙，但听到对方喊饿，就拿出身上的干粮给了孩子。看来小家伙确实非常饥饿，猛的咬了一口干粮，但之后犹豫了下，将干粮抱在怀中，扭头就跑。蓝调好奇，便随着孩子一路跟了过去，没想到巷子越是往里走，四周的房屋就越破旧，甚至街上还有一些老人四处躺着，有的已经奄奄一息了。

看到此情此景，蓝调大是惊讶，因为这像极了自己所处的未来。没一会儿，孔子和时北辰等人也赶到此处，众人见此般光景，皆一片默然。正在众人心事重重的时候，小男孩突然带着了一个女人出来，似乎是他的母亲。

年轻妇人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各位的施舍，孩子不懂事，所以吃了一些饼，今年地里颗粒无收，待明年有了粮食，一定给各位大人还上！还望告知所居何处！”

绿满问道：“您丈夫呢？”

妇人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和齐国打仗的时候战死了。”

时北辰接着绿满问道：“之前的中都宰难道没有给你们补钱？”

妇人再度摇头，又道：“我们的青壮男子皆被征兵，原本只是农夫而已，去战场又能如何？只是白白送死罢了。既然没有战功，中都宰如何会补钱给我们这些穷人。”

时北辰还要再问，孔子却转身离开，几人迫不得已，只好跟在老师身后一同离开，走得时候，柳青笑着对年轻妇人说道：“等我们下次来了您再还给我们！”

年轻妇人拉着孩子的手点点头，因为她从柳青的眼神中看出来柳青等人一定不会食言。一路上，时北辰有些气鼓鼓，又走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才问道：“老师，您刚接任中都宰，平日里您教我们为官就要仁于民人，现在灾民就在我们眼前，难道您想要吃掉自己说过的话吗？”

柳青微微一笑，不慎出声，时北辰一愣，怒道：“你笑我作甚？”

绿满插嘴道：“北辰兄，冷静一下，我想师姐一定有她的理由！”

蓝调也点点头说道：“我想老师也一定想好了对策！”

孔子突然发声，指着前方说道：“你们看！”

几人停止了争论，定睛一瞧，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田里，四处正有一些牛羊在吃着干枯的庄稼。绿满和时北辰慌忙跑过去，想要把牛羊赶走，却不料跳出来一人，怒斥道：“何人敢在这里挡我放牧？”

时北辰和绿满也是怒发冲冠，斥责道：“这是民人百姓的田地，庄稼是他们的口粮，如今他们都快饿死了，你竟然还驱赶牲畜来跟他们抢东西吃，岂不可恨至极？”

放牧的人穿着也是破烂，黝黑的脸庞一阵颤抖，最后叹口气说道：“念你们年纪还小，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走吧！”

时北辰心头怒火更甚，因为他小时候受过太多的苦，虽然以前因为上学被欺负到麻木，但来到这里成为孔子的学生后，他心中原本的善念又被唤醒。故而听到放牧人的言辞，极难忍耐，便要动粗。

正在这时，孔子突然拦在了时北辰面前，对牧人行了一礼，问道：“我听说中都的西面有一条大河，来的时候也曾见过河流奔腾，何故到了中都，却如此干旱？”

牧人一愣，这才回了一礼说道：“您有所不知，这牛羊乃是前中都宰放民的儿子交予我的差事，可怜山上草木茂盛，他儿子却不许我上山，说那里是他打猎趣游的地方。如今庄稼干旱，其实哪里是天灾妖异，只是放民父子不顾民人死活，编造出来的故事而已。”

这下连时北辰和绿满也吃了一惊，忙仔细倾听。那牧人苦苦一笑，继续说道：“原本阳虎给了放民部分钱财修建灌溉引水渠道，可惜之后阳虎背叛鲁君，放民便私下里贪了这笔钱财，美其名曰养士，实则这些钱财都被他们父子和手下们瓜分了！现在，他们又经常宰牛杀羊日夜吃喝享乐，并让我来农人的田地里放牧，虽然不愿意，但一来这些庄稼确实已经不能吃了，二来若是做的不好，他们也会趁机杀掉我。”

时北辰听到牧人的话，怒火逐渐平息下来，暗暗羞愧自己方才的冲动，悄悄瞥了柳青一眼，发现她正在对自己笑着，更是脸上一红，低下头去。

蓝调突然开口，询问道：“先生可知为何放民要挑选未曾训练的农人去前线送死？”

牧人突然叹了口气，抬头看着远处的山峦叠嶂好一会儿，才悠悠的答道：“放民鱼肉百姓久矣，昔日我上有老母老父，下有十七岁的三个儿子，我因为民请命，放民便让我三个儿子上阵杀敌，三人从无习练过礼乐射驭，故噩耗传来，我并不意外。后放民又强夺我家田产，致使我与父母无饭可食，只能四处借贷粮食。”

说到此处，牧人已经痛哭流涕，好不容易止住哀伤，才说道：“后来我便找到放民，愿作承田，又给了他一些好处，才终于能有些俸禄养家糊口！然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