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十 封伯(1/3)
盾车之后,入眼所及尽是一片狼藉,残肢断体交织在一起,地面早就被血与脑浆的混合物浸湿,这些被铳子、弹片击中躯干而内脏破碎,或者肠穿肚烂的人在地上翻滚着惨叫着,而在鳌拜的身后,被视作八旗军胆的哥不是现场正狼狈逃窜,为了争夺一匹战马,许多人扭打在一起。
“万岁!”
一阵齐呼从盾车前面响起,鳌拜颤抖的手拔出刀,一只手扒在了盾车上沿,一张年轻而凶狠的脸露出了出来,那人的双眸盯在了自己的身上,站在盾车顶端的人手中的短铳瞄准,但却又放下,他跳下盾车,拔出一柄双手苗刀,一步踏在地上,做出了一个挑衅的动作。
鳌拜咬了咬牙,大声叫到:“某乃大清第一巴图鲁鳌拜,兀那小儿,报上你的名字!”
李定国哈哈一笑,并未回答,踏步而来,鳌拜哪里受过如此的无视,逆势冲了上去,却被一双手抱住了腿,他低头一看,是穆里马,他的下半身被炸没了,拖着流淌出内脏的身子爬行而来,他死死的抱着鳌拜的腿,央求道:“哥,救我......救我......。”
鳌拜那好不容易涌上心头的勇气被穆里马的央求击毁,他看了一眼李定国和一排排跳下盾车的掷弹兵,那群手持挂了刺刀火铳的家伙正把地上一个个未死的家伙挑死,而更多人则列队追杀已经吓破胆的葛布什贤哈超,锋锐的刺刀刺破他们的后背,苗刀斩下一颗颗头颅。
求生的在这一刻战胜了心中的荣耀和勇气,被誉为大清第一巴图鲁的鳌拜扔下手中的武器,发命奔逃,全然不顾尊严和身边的战友,李定国没有想到刚才那个还要与自己决一生死的家伙竟然拔腿就跑,诧异之际发现已经再难追上,他再次拔出佩戴在腿侧的短铳,瞄准鳌拜的后背击发。
四十步开外,鳌拜的屁股上绽放出了一朵血花,翻滚到了地里的田埂里,就此消失不见了,李定国收了火铳,准备上前查看,却听到了鸣金收兵,连忙召回追上的掷弹兵。
皇太极坐在胡床上,脸色铁青,他可以接受失败,可以接受伤亡,但是无法接受自己最信赖的,作为大清军胆,八旗脊梁的葛布什贤哈超逃窜,而且是被不到己方一半的人马杀的逃窜。
“不战而逃,全军当斩!”皇太极心中升腾起来从努尔哈赤时代就已经定下的铁血军律,但是却迟迟没有下达这个命令。
孔有德浑身是血,跑了过来,跪在地上请罪:“奴才未竟全功,实在该死!”
孔有德的话把皇太极沉思中惊醒,他忽然扶起孔有德,拔出插在他手臂上的一块弹片,用随身的丝巾裹住,正色道:“恭顺王,你立下大功了,何罪之有!”
“皇上,奴才........。”孔有德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继而说:“奴才愿意再战一场,请皇上调拨兵马。”
皇太极微微摇头,说:“不用了,这场仗到这一刻,也该结束了。”
作为统帅,皇太极很明白,能打成如此局面,靠的是盾车和阿哈的牺牲,如今盾车已经完全消耗光了,刚才建立的盾车防线已经完全为北府军所有,此时他们正全军列阵前进,将防线推进到了盾车一线,数千人一起进行阵列行进,实在让人看傻了眼,对于悍勇多于纪律的八旗来说,北府军这不经意的动作已经宛若神迹了。
“孔将军,你率领步卒先行一步,在长岭山占据渡口,准备掩护我们大军渡过宁远河,平西王,你我一道率领精骑在此等候郑亲王吧,等他的大军赶到,我们便后撤吧。”皇太极命令道。
吴三桂与祖大乐相互看看,都没有再敢说话,如果再打下去,就是要拿人命填了,皇太极不想用八旗的命去填,他们二人自然也不希望动用手中的关宁军,经过了山海关一战,原先的关宁军老兵不到两万了,他们再也不愿意冒险。
“萨哈廉,你吃我的大令前去,吴祖两家的亲属、财货一定要全部护从到宁远。”皇太极最后命令道,算是尽可能的挽回一点损失。
三日之后,孙伯纶亲率大军稳步推进到了小团山堡一带,在目送八旗兵丢弃大量辎重、财货和战马逃向长岭山方向后,终于和徐麻子在接上了头。
对于皇太极亲率大军而来,打了一仗便不再进攻,徐麻子显然有些愤愤不平,见到孙伯纶便直言:“皇太极也是无胆鼠辈罢了。”
孙伯纶笑着把这老将让进帐中,说:“你随我起于套内,与东虏大战八年,光是东虏的脑袋都砍了两万余,大大小小的仗打了上百次,东虏赢过几次,便是再勇悍的军队也是胆怯了啊。”
“就这么一支军队也能把大明打的七零八碎的.......哎!”徐麻子叹息一声说道。
孙伯纶哈哈一笑,看了看帐中几个太监,说:“慎言,你如今还是大明的蓟镇总兵,而且打完这一仗,皇帝陛下有意封你爵位。”
徐麻子微微一愣,十年之前,他还只是一个造反杀人的流贼,时间一晃而过,如今已经到了封爵的地步了,对于武将来说,除非开朝奠基,伯爵便是武将的功勋的巅峰了,便如李成梁,穷尽一生也不过封为宁远伯罢了。
待徐麻子坐定,孙伯纶道:“我会为你请封,以你的功劳,可以越过伯位,可以直接封侯!”
“殿下,末将此生受你天恩,才有今时今日之地位,无论封伯还是封侯,都是殿下忠诚的下属,绝无二心!”徐麻子敏锐的意识到一个问题,封爵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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