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二 朝鲜生变(2/3)
南京的人去头疼去,虽说我们与南京势成水火,但到底还都自认大明正统,这件事上也该合作一把吧。”“奴婢明白了,也顺便敲打敲打南京,如今辽镇没了,与东虏别再走那么近。”方正化笑着说道。
孙伯纶笑了笑,将打了勾的奏折放在匣子里,端起茶杯给方正化倒了一杯茶,方正化忙笑着接过。得益于通州到京城这条道路已经修葺完善加上四轮马车的减震作用,在车厢内喝茶也不会泼洒,孙伯纶正享受着这个时代少有的奢侈,马车却是一阵晃动,忽然停了下来,孙伯纶手中的茶泼洒了出去,洒满了车厢板。
方正化紧张的扔了茶杯,竟然是从袖中划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半个身子挡住了孙伯纶,由不得他不紧张,如今他提督了东厂,虽说不用监察百官了,但若秦王遭到了刺杀,而且在天子脚下被刺杀,他这个东厂提督的责任是跑不掉的。
孙伯纶久经战阵,自然知晓若是刺杀,弩箭或铅子早就打了进来,外面只是混乱了一会便停止了,孙伯纶打开车门,见牧锋翼护在马车一侧,而一个卫兵把一个衣衫褴褛的家伙按在地上,孙伯纶问:“发生了什么事儿?”
牧锋微微躬身,说:“是这个醉汉冲撞了王驾。”
孙伯纶环视一周,此地正处于通州到京城的官道上,两侧多是小贩和行商,许多人围在一起看,其中一个卖烧饼的老汉想靠过来,却是被卫兵挡住了,孙伯纶挥挥手,刚想吩咐不要多事,却听到那醉汉边哭边喊:“父国不恤,孝子难当,东国将亡,东虏嚣张........。”
“把他带过来。”孙伯纶道。
两个卫兵架起醉汉过来,却发现他已经耷拉着脑袋不知是晕了还是睡着了,孙伯纶看了一眼,发现这醉汉的穿着一身儒生常穿的长衫,披头散发,着实狼狈,不过听他说话的口音和刚才嘴里念的那些诗不诗词不词的句子,倒是感觉有些像朝鲜人。
“谁认识此人?”孙伯纶高声问道。
周围的小贩和行人纷纷后撤,这些京畿的百姓个个都是有眼力的,能乘坐这种四轮马车的人非富即贵,都是惹不起的,最关键是马车上悬挂的官牌,大部分人认不得上面的字却也知道是官府的马车,少数认字的知道那是大都督府的官车。
孙伯纶摸了摸全身,却无奈摇头,他身上许久不带银两了,还是方正化从怀中取出几个铜圆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说:“谁认识这人,为我家老爷解说,可得铜圆三枚。”
几个人跃跃欲试,但终究还是慑于孙伯纶官家的身份不敢出头,最终还是那买哨兵的老汉走了过来,打了个千,说:“给老爷请安了,小人不敢要老爷的钱,只想为这儒生分辨一句,这儒生冲撞官老爷是他不对,但儒生人却是极好的,敢请老爷宽宏大量,原谅则个。”
孙伯纶下了马车对牧锋点点头,牧锋连忙把人群驱赶走了,孙伯纶让车夫把车停在路边,与方正化进了烧饼铺子,看那焦黄油酥的烧饼,肚子倒是饿了,说:“老丈,劳烦你现做几个,也好让我这些弟兄垫垫肚子,老方,你请客吧。”
方正化难得与孙伯纶如此亲近,自然乐得,把铜圆放在老汉手里,又去旁边的茶铺端来茶水,那老汉把地上的朝鲜儒生扶到铺子里,让老伴喂了他几口水,才一边干活一边说:“官老爷这般看得起老汉,老汉哪敢收您的钱。”
“这儒生在这里流浪得有一个多月了,身上的银子用光了,又好面子不讨饭,我们几家做吃食的心善,给他烧饼、包子吃,他呢也帮我们写几个字,您看,左近这十几个铺子的招牌都是他写的。”老汉也是打开了话匣子,介绍道。
孙伯纶自然看见了那些字,从书房角度讲倒是极好的,孙伯纶道:“字写的不错,不过听他说话,像是朝鲜人。”
“官老爷慧眼,这儒生当真是朝鲜人咧。”老汉把刚出炉的烧饼放在孙伯纶面前,说道。
“这儒生姓宋,听说是朝鲜的使者,但早些年咱大明和朝鲜断了往来,衙门里的老爷自然不承认啦,他去了四夷馆、会同馆和鸿胪寺,说是求见秦王或者内阁的大人,您想想,秦王那可是天上的武曲星下凡,岂是他能见的着的,花光了钱,就流落在外啦。”老汉笑呵呵的说道。
孙伯纶咬了一口烧饼,赞了几句,问:“这儒生可说来做什么?”
那老汉想了想,摇摇头:“只是听他说,他们朝鲜的王被东虏害死了,要立新王了什么的,小人没读过书,不知道朝鲜王和咱大明有什么关系,也不是太清楚。”
孙伯纶听到这里,已然陷入了沉思,若是朝鲜王李倧死了,继任者应该是在盛京为人质的昭显世子,那是嫡子,虽说当初丙子虏乱时,那昭显世子在南汉山城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但到了盛京,日日与东虏厮混,几与蛮夷无异,更与东虏贵酋交好,与多尔衮、多铎更是挚友,虽说多尔衮倒台了,但是昭显世子凭借嫡子以及和对东虏的认同,成为继承朝鲜王位自然是理所应当的,但如今有儒生来京城控诉,显然也不是那么简单了。
“东厂之中,可有人了解朝鲜?”吃完烧饼的孙伯纶让牧锋把那朝鲜儒生带回去,上了马车问方正化。
方正化想了想,最后摇摇头:“王爷,您也知道咱们与朝鲜往来不多,闯逆又杀了诸多官员,东厂的老人跑的跑,死的死,一时间奴婢也想不起什么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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