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最是瞧不得(1/3)
不知为何短短扬州几日内就转了风向,原本还是众人对那位王家雏凤口诛笔伐,转眼就又将矛头对准了这位扬州的曹久大人,就连酒楼里的说书先生,都敢一拍惊堂木,将曹久这些年明里暗里的恶事娓娓道来,虽说都是捕风捉影,但恰恰是捕风捉影最吸引人,没看酒楼里都人满为患了?
要是以往,普通百姓对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自然不敢妄议,但要说自认为手上功夫不弱的江湖人,开口没这顾忌,实在打不过还可以脚底抹油,可要说说书先生这种文弱书生,以前那是要被曹家私兵抓住往死里打的,台下有心思多的,自然猜测这位曹大人在官场上怕是已经一败涂地,只怕没几日就要被抄家拿问了,否则哪里来的墙倒众人推?再心思深沉一点的,哪怕从说书先生口中也能隐约听出扬州官场上这几日的风起云涌,也只能心道这位钦差大人当真厉害,要曹久在这扬州再不得人心,那也是根基深厚啊。
说书先生表演的惟妙惟肖,又说起落魄扬州牧入赘阮府这一回,惊堂木一拍,满堂笑声,小二端着茶水走过,喊了一声让一让,孟双刀付了茶钱,起身出门,伸手扣上头顶上的草帽,隐没在人流里,直到再出现,已经是在州牧府中的后门,任凭外头再是人心惶惶,整整一府之人的吃穿用度,仍需要采买。
孟双刀跟随而来的是个送酒的队伍,之前州牧府的大喜事耗光了府中窖藏的美酒不说,而曹久更是好酒之人,府中管家不惜重金从春风楼中采买的好酒,分为几趟送来,女儿红,竹叶青,梨花白,小坛的一斤半斤的都有,大坛的一坛就要十斤,听起来不多,可这么多坛搬起来也不轻松,原本搬酒的那人突然生了重病,一般有功夫的江湖人不肯纡尊降贵干这等苦力活,假装是庄稼汉子的孟双刀在一帮人里最是鹤立鸡群,自然被管事的一眼挑中,这都送了第三次了。
等着进了州牧府的大门,自然有州牧府的下人负责交接,孟双刀活计干完,坐在门外的石头上,拿着帽子扇风,蓦然眼前递上一条毛巾,要说这州牧府中,同为下人也大多看不起他们这些别处做苦力的,哪里有这么好心的时候,莫非是哪个府中的姑娘?孟双刀抬头,结果正看到李月白一张似笑非笑的脸,难掩神情失望,见四下无人,正色喊了一声少爷。
李月白拿着揶揄的眼神看了孟双刀一眼,叹息一声,意思是你可学坏了啊,接着故态复萌,不知从哪里叼了根野草,同坐在一旁,仰头看天道,“明天回临安,你也随我一道回剑宫,怎么样?在那里呀,少爷我可是认识好些姑娘,保准能挑出一个屁股大胸脯大合你心意的。”
孟双刀早就习惯了李月白这种玩笑,也不在意,转身回到外头乘酒坛的车上,将一个木匣交到李月白手中,郑重道,“少爷交给我的事都办妥了,丰家老爷子让我给你带话,等他以后有闲了,定要去剑宫讨杯茶水。”
李月白微微点头,孟双刀在一旁收拾东西,仍忍不住压低声音道,“我们这就回剑宫,那少爷你的仇,还报不报了?”
李月白贼眉鼠眼四处看了一眼,确认了隔墙无耳,毕竟就在人家门口,还是有些心虚道,“以前我倒是想给那个随意糟践女子的东西千刀万剐,而如今,却只有曹翰林那个傻子,我在他身边几个月,都认不出我来了,杀他多没意思。至于曹久那老匹夫,自然有王鸿继续对付他,咱拐弯抹角给他提的醒也提了,私盐之利对于那个几个靠私盐发家的大族而言是命脉,想来当今天子也晓得如何取舍,至于曹久,大概会成为双方博弈下的弃子,能留下一条命算好的。至于魔教还有什么杂七杂八的,我就不管了,这世上最逍遥的活法莫过翩翩何所似?天地一沙鸥。我还不回西湖剑宫去过我的太平日子?”
接着李月白又不无遗憾道,“就是可怜我辛辛苦苦混到管事,如今也要成失踪人口了。”
李月白又想起泡在井水中的吴英俊了。
孟双刀没听过李月白口中冒出的词,但也明白意思,皱眉问,“管事?”
李月白炫耀的指了指身上衣服,说道,“瞧瞧,货真价实!”
以眼前这位公子哥在西湖剑宫的身份,又何至于对一个管事之职如此上心?想不明白的孟双刀干脆不想了,只是苦笑。
夜幕降临,阮婷玉望着窗外月色下一片片的梧桐树影,沉默不语,而在尚且绣着大红喜字的床上,曹家那位公子哥嘴角荡漾出笑意来,在他的心中,大概是不太懂媳妇这两个字的含义,可玉玉能每天陪着他,在这他尚且懵懂的心中,就是足够开心的事了。
阮婷玉拿着丝帕帮曹家公子擦了擦流出口水的嘴角,看着夜色深沉了,合衣躺在床上,望着房梁一动不动,仿佛是一个死人一般。
然而女人家缓缓起伏的胸口,证明这个被锁进这一座奢华囚笼中的女子是仍然活着的,她想起在大婚之日的早晨,不知夫人从哪里请来的婆婆,一把将她从床上拽起来,掀开被子,见着没有落红,就要检查她的处子之身,被阮婷玉挣脱开,最后见到夫人,没想到惯常慈眉善目的夫人,也对她冷言冷语,阮婷玉忽然间就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就是因为她和少爷有了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难道真像那些过来人提点她的那样做?
阮婷玉羞愧的面红耳赤。
阮婷玉猛地坐起来,望着曹翰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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