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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其才身世(1/2)

原来,来到家里的这两位老人,一个叫赵来,一个叫苗凤,是夫妇俩,六十年代时,两人是臭名昭著的恶霸,想整谁就整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人敢反抗他们。其才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两个恶霸看不顺眼他们,就想方设法整他们。其才那时候还小,只有六岁,他每天看着父母伤痕累累地回家,看着他们抱头痛哭,小小的心里整天充满了恐惧。

然而,最令他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有一天,其才的妈妈顶着一个可怕的发型回家了,脑袋一边有头发,一边剃成了光头,光头的那一面还有好几道血痕,后来其才才知道,那叫阴阳头。那一晚,其才的父母给他留下了一封遗书,就投河自尽了。因为其才的父母很早就开始教他认字,所以他对于遗书上的每个字基本上都还认识。信中告诉其才,赵来和苗凤想要置他们于死地,他们实在活不下去了,让小其才自己到另一个村去找一个远房的舅舅,请舅舅把他养大。

第二天,其才父母的尸体被打捞了上来,小其才哭了一番之后,求周围的乡亲帮忙把父母给埋掉。但因为惧怕赵来和苗凤,大家都不敢动,只是同情地看着小其才,胆子大点的才敢流眼泪。这时,赵来和苗凤赶来了,小其才永远都记得两人那时的嘴脸,凶神恶煞般,就像爸爸以前讲过的阎王殿里的魔鬼一样可怕,他们把小其才赶到一边,然后对身边两个身强力壮的人说,“这对狗男女,反革命分子,畏罪自杀了,不仅不好好交待自己的问题,还给其他反革命带了坏头,他们俩有什么资格占一块地埋起来?“于是四人合力抬来两块大石头,两个尸体上各绑上一块石头,把尸体重新推下了河。河水溅起两团巨大的水花,很快就归于平静了。其才的父母永远葬身于水底了。小其才在一旁一直哭喊着爸爸妈妈,看到两个恶霸的行为时,要去厮打二人,但好心人拉住了他。要不是这样,可能连其才都会被推到水里去了。

把尸体推到水里去之后,赵来和苗凤这两个恶霸还要来装好人,他们把孩子拉过来,当着所有乡亲们的面宣布:“这孩子从此就改姓赵了,跟着我叫赵其才,孤苦伶仃地怪可怜,我们俩口子就好心收留下他吧。“说完不由分说就拖着小其才走。小其才哭喊着,骂两人是大坏蛋,说自己要去找舅舅,但两人根本不听,一直把小其才拖到家里。

这时才是小其才地狱般人生的开始。一拖回家,两人就把小其才一顿痛打,边打边骂他狗杂种,父母不是好东西,孩子也不是好东西。只要小其才一辩解自己的父母是好人,两人就开始扇他的耳光。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打得小其才头晕眼花。打了他之后,两人还把他关在屋子里,不让他出门,也不让别人接近他。等其才的伤稍微养好一点之后,才把他放出去,在外人面前故意好吃好喝地给他,嘴里亲热地叫着“宝贝“,让别人以为这两人还真是良心发现,做了件大好事。

其才上学了,两口子经常去监督他,生怕他逃跑。有一次,趁着赵来不注意,小其才就跑了,他想跑到隔壁镇上去找自己的远房舅舅,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走。自己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又累又饿的小其才倒在路边就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一阵背上的剧痛令他猛地清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看见赵来和苗凤两个人如强盗般站在自己的面前,一人手里拿着鞭子,一人肩上扛着锄头。刚才那一阵剧痛,就是赵来用自己手上的鞭子使劲抽的。他把小其才从地上拖起来,边拖边骂:“你个没良心的坏东西,我好吃好喝地供你,还供你上学,你就这样对待我们啊,看来非得把你腿打断,打断了你就跑不了了。“说着就接过苗凤肩头的锄头,要使劲朝小其才的腿打去。小其才害怕极了,大声哭喊着,跪倒在二人的面前,求他们放过他,承诺自己再也不敢跑了。这时,远处有人也赶过来了,是村里的乡亲们,听说小其才走丢了,也都来找他。看到有其他人来了,两个恶人赶紧蹲下来,抱着其才就开始假装放声大哭:”其才啊,还以为人贩子把你拐走了呢,你让爸爸妈妈好找啊。快跟我们回家去吧。“说着拖起其才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家。白天,他们装好人把其才送到学校,晚上,就逼着其才做各种活,洗碗做饭打扫卫生,什么都干。稍有不称意的地方动辄痛骂,要么就毒打。掐肚皮,掐大腿,都是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第二天照样去上学。

小小的其才,半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他只有默默地忍受着。他害怕逃跑再次被抓住,万一被大恶人打断了腿,他这辈子就别想有出头之日了。他想着,等我长大吧,等长大了他们就变老了,到时候我就能逃走了。于是,小其才在赵来苗凤家里度过了梦魇般的日子整整五年,这五年,在他长大成人后,从来不敢去回想,那段可怕的记忆就让它永远地沉睡吧。

八十年代初的时候,乡里的乡亲们纷纷起来反抗,把赵来和苗凤两个恶霸赶下台了。但因为没有两人直接杀人的证据,乡亲们也不能奈他们何,无法把他们送到监狱,只是把小其才解放出来了。

这时其才才能去找自己的远房舅舅,但找了好久也没找着,当时他的父母也没给个具体的地址,又过去了几年,所以根本找不着。小其才举目无亲,被送到了孤儿院。他在那里度过了自己的少年时期,直到考上大学,其才才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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