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克制(1/2)
鼓点越发急促起来,咚咚的地响在每位战士的心头,严纲冷笑着一勒缰绳,带领着白色洪流向右前方极速移动。
白马义从的将士们仅以双腿便牢牢地控制着座下的马匹。他们一边向西方向移动着,一边纷纷从箭囊之中抽出精良的箭矢搭在了劲弓之上,瞄向了先登死士的战阵。
严纲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先登营的阵地,嘴角咧起一丝残忍的狞笑,毫不犹豫地射出了手中的鸣镝箭。
特制的箭矢在气流的作用下发出了凄厉而尖锐的响声,白马义从那令无数人胆寒的箭雨紧随其后,近万支箭矢疯狂地倾泻在先登死士的阵地之上。
射手们又从箭囊之中抽出一支新的箭矢夹在手中,随后才以一种无谓地心态检查起自己的战绩——纵横无敌的白马义从,一向是只需要策马奔腾、张弓搭箭这两项基本操作便能解决一切敌人,无论他们是弱小还是强大。这不是他们的自吹自擂,而是历来无数次战斗中发生的事实。
然而他们所看到的情况却让他们无比地震惊,一向无往不利的箭雨竟然没有取得丝毫的战果,锋锐的箭矢在先登死士的重盾厚甲面前显得是如此的无力,一部分箭矢虽然穿透了先登死士们身前的重盾,却被坚实的厚甲弹开,而另一部分箭矢甚至连那一道盾墙都没有突破。
这不可能!
同样的想法浮现在每一名白马义从将士的心中,这太荒谬了,他们的甲胄怎么可能挡得住白马义从射出的箭!?
麴义深深吐了一口气,虽然军械所的重盾厚甲是在自己的亲眼见证下进行的试用验收,但毕竟没有经历实战检验。而今看来这军械所打造的盾牌甲胄确实有其过人之处!怪不得一向抠门的刘备刘将军对那些工匠们那般大方。
白马义从们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惊,双腿之上不断用力,轻微而快速地不断调整着马头的方向。整个白色洪流在这个时代骑术最精湛的骑手们的操作下实现了令人震惊的转向,又掉头向战场的左方冲去。
界河南岸,袁谭身侧的赵云双目神采连连,颇为感慨地说道:“虽然早在情报之上看过,但而今亲眼所见依旧觉得震撼。白马义从的骑术实在是世间罕见。
怪不得他们身为骑射部队敢把阵线压的这么紧。如此急转一般地掉头迂回,即便是战场不够开阔,他们也能不断移动。要是想在战场之上困出他们实在是太难了。”
袁谭默默点了点头,心中暗自庆幸,幸好冀州上下早已对白马义从的情况了如指掌,没有按照最初准备的方略来对付白马义从。
本来冀州军认为追是肯定追不上的,因此准备的方案是构建合适的阵形,大军从各个方向分批压进,战场之上公孙瓒麾下自然不敢贸然后退,只能跟着推进。如此一来白马义从的活动空间将被不断压缩,到时候未必不能困得住他们。
后来随着对白马义从的不断了解,这一方案被袁谭亲自否决了。白马义从不光射术惊人,一身骑术更是令人无可奈何,实在不是能被困得住的。
赵云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战场之上那白色洪流,心中暗自考虑着什么。而对面白马义从的统帅严纲却险些咬碎了牙。他大吼道:“仰射!”
奔驰着的白马义从们纷纷抬高了弓箭的角度。又是一声鸣镝箭响,箭雨从一个仰角射向了先登死士们的阵地。
严纲手中的鸣镝箭一射出手便睁大双眼死死地盯向了对面的先登死士们,然而令他绝望的是这一次依旧没有什么战果。
本来就带着弧度的兽脸盾牌被先登营的将士们轻轻后仰,彻底将整个人遮蔽在盾牌之下。即便白马义从的箭矢以准确的角度、合适的力道精准地命中了目标所在的位置,却实在难以突破重盾厚甲的防御伤到先登营额的将士们。
严纲暴躁地嘶吼着,带着白马义从们不断地左右迂回,疯狂地向先登营的阵地上倾泻着箭雨。
最初还颇为紧张的先登营士卒们渐渐发现敌人那看似可怖的箭雨原来是这般软弱无力,他们也逐渐放松下来,各自在心中默默温习着自己平日里演习的流程。
不断策马奔腾着的白马义从们终于停了下来,他们第一次在战场之上感到了疲累与无力——虽然箭矢依旧充足,士卒和马匹的体力依旧充沛,然而一**没有取得任何战果的攻击是他们的心神逐渐焦躁起来,以往只会出现在敌人心中的无可奈何与气急败坏不断地在白马义从将士们的心中涌现。
严纲心中尤为焦躁,他那双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先登死士们阵地以后的界河。袁谭小儿留在对岸的大旗之下,只要杀死眼前这些敌兵,冲过那些桥梁,就能为主公雪耻,为自己雪耻!
一旁白马义从的副将有些犹豫地策马上前,轻声道:“将军,这些人明显是事先做好了针对我们的准备,我们的弓箭根本伤不到他们啊?不如传令两翼辅助兵团们掩护,我们暂且退却,请主……”
副将话还没说完,严纲便甩起长枪狠狠地砸向副将的头颅,惊的那副将只来得及将头一低,只听“嘭”的一声响,副将的头盔便被砸飞了出去,抬眼望去已然是凹陷变形了。
副将一脸错愕地望着严纲,一旁其余的将校们都是大惊失色,连忙上前劝阻。严纲猩红地双眼冷漠地扫过副将,声音沙哑地说道:“再敢妄言退兵者,死!”
众人唯唯诺诺,副将也连忙沉声称是,握紧了双拳紧紧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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