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严纲的野望(1/2)
始终密切关注着白马义从行动的麴义自然也注意到了对面的异动,他轻轻吐了口气,抬起右手取下了盾牌背面牢牢挂着的手戟,一下一下地敲击着身前的盾牌。
身旁的士卒们听到了那熟悉的金属撞击声,纷纷有样学样地取下手戟,通过敲击盾牌的方式向更远处的同袍们传递着信号。
很快这信号便传递到了每一位先登死士的耳中,士卒们顿时打起了精神来,他们紧紧握着手戟默默等待着白马义从的冲锋。
严纲死死地盯着先登营的阵地,率领着白马义从们手持长枪,驱使着坐下马匹疯狂地冲锋着。白马义从的将士们听着耳旁呼啸的疾风,一股快意顿时涌上心头。
等死吧,你们这些混账东西,不是不怕利箭吗?那好啊,就看看你们的盾牌甲胄能不能挡得住我们的冲击!
严纲同样是这种想法,他心头的怒火因为即将到来的血腥屠杀而慢慢熄灭,取而代之的是近乎疯狂的暴虐。
他的嘴角又咧起了那独特的残忍的笑意,锋利的目光略过先登营的阵地,再一次投向了界桥另一头的袁字大旗。在他看来,眼前这一群已经来不及逃跑的重装步兵和死人没有区别。
要知道身为北方草原的无冕之王,公孙瓒的部队从来不需要像其他诸侯那样在乎马匹的消耗,即便着白马义从这样的轻骑,也能够毫无顾忌地借住这些北地良马施展出一些违规的攻击。
重盾厚甲能挡得住利箭,却不可能挡得住白马义从的冲锋,来自塞北的高头大马那强大的力量加上马匹与士卒们的重量,不管是冲撞还是践踏的力道都足以透过盾牌与盔甲震死里面的血肉之躯,哪怕是加持在士卒们手中的长枪之上也必能透穿眼前敌兵们的防御。
因此严纲把更大的精力放在了整个冀州大军的阵型之上。
在他看来所用的阵型乃是标准的青龙摊爪,中军屯在南岸,在北岸布置精锐兵团与敌军的前锋交战。看似隔着界河,实际上双方并没有多少距离。
与之相比,公孙瓒的中军距离前锋严纲就有些远了。当然这并不是公孙瓒的失误,恰恰相反公孙瓒的布置是极为合适的。
常规的大军交战之时,不是全部大军一拥而上就能发挥威力的。如果前锋士卒数量足够的话,中军必须和前锋保持足够大的距离。
因为本来前锋的阵型就已经足够长了,一旦中军紧紧压着,阵型就过于冗长了,后面的中军士卒始终只能作为摆设。
即便前锋能够打开敌方阵型、双方充分交战前锋没有死完之前,但其庞大的阵型规模已然占据可了全部的有效交战空间,中军士卒是没有办法越过友军与敌兵交战的,甚至无法从两侧进攻敌军。
至于及时为作战不利的前锋提供支援那更是无稽之谈了。所为溃败,其实应该叫败溃更为合适。从古至今除了少数的精锐部队,其他军队基本上是一旦战败就会出现难以遏制的溃逃。
中军与前锋距离过近的话,一旦前锋失利败阵,溃散的士卒将极其容易冲散中军主力的阵型、引起更大的溃逃,冷兵器时代大军阵型一乱基本上就意味着灭亡。
这不是一支两支督战队能够解决的问题,而过多的督战队不仅会影响部队的阵型,而且血腥的镇压还极为影响士气。
后世的前秦大帝苻坚,率百万之众列阵与淝水之滨,为了让晋军渡河好半渡而击,便下令前军后退。结果仅仅是一个后退的命令便引起了整个大军的全线溃逃,其中固然有其势力内部人心不稳的原因,但却完全可以从中窥出中军与前锋间隔过小的弊端。
公孙瓒身为当时名将自然不会犯这种兵家大忌,他固然对白马义从很有信心,相信其不可能溃败。但同样的,同一般部队乃至寻常骑兵部队相比,白马义从和其众多的辅助兵团更加需要更大的有效空间来从容伸展自身拿手的放风筝式的骑射。
而袁谭借住界河摆出的青龙探爪阵型就完全没有这些顾虑。有伸在北岸的这只爪子在,只要前锋的重盾兵紧守阵地,在这支部队和两翼的辅助兵团没有被赶尽杀绝,袁谭军就始终握有这座桥头堡。借住界河大桥与两岸的浮桥,中军将士可以源源不断地为这支爪子输血。
而前锋身后的界河不仅给前锋将士们造成了后无退路、背水一战的感觉,而且随时能够强行切断两岸通道的中军完全能够避免了一旦前锋战败溃逃可能带来的恶劣冲击和敌军的趁势掩杀。
很得意吧,袁谭,确实是颇为绝妙的布置啊。
严纲猩红的双眼透出一丝疯狂,可惜,你这个蠢货想不到吧,我的冲锋不仅要杀死这些亵渎了白马义从威严的士卒,还要趁此机会直接杀到你的帅旗下啊。
我会让你知道,你在心中洋洋得意的青龙探爪阵型是多么的愚蠢,你放在前锋两翼的众多辅助兵团将成为笑柄一般的摆设,你用来不断输送兵力的桥梁将成为我斩杀你的最好助力啊,你这个蠢货,我倒要看看,你来不来得及拆毁桥梁!
重盾之后的先登营士卒们默默等待着主将麴义的命令,震颤的大地和隆隆的马蹄丝毫没有动摇他们的心神,不说一次次训练带来的习以为常,便单单是整个阵地最前方的那道身影便足以给予他们足够的勇气。
麴义紧紧握着手戟,默默感受着越来越近的马蹄,五百步,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
麴义猛地站起身来,大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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