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白龙鱼服(3/4)
爷爷大串旁征博引苦口婆心,孙女表示:爷爷你说的都对,可我就要承影。“好!这就给你找承影去!正好给你二哥哥省钱!”
崽儿立刻蔫了拽着爷爷衣角讨巧卖乖求饶赌咒发誓要给爷爷捶三个月的腿。
另外两位客人就没这么多幺蛾子,回答干脆利落。
白衣少年要长剑,锋不锋利不重要,重要的是得端庄威严华贵厚重有气势。
黑衣公子要短刀,越锋利越好,最好杀人不冒血花,砍人有如切瓜。
毫无疑问他是来买刀报仇的,这世上有仇有怨的人太多,买凶泄恨不是什么稀奇事。
至少徐夫人见过太多而且早就习以为常。
三方客人身份都不低,先招待谁都薄了另一方:“几位既同时而来,一起入剑阁遴选如何?”
寒光垆依山傍水,倚天临泉,剑阁筑在危崖中,需有天梯才能下得剑阁。
剑阁嵌入山中,中厅待客,其余四方: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北方玄武,南方朱雀。
青龙阁中是陈列之兵,王候佩饰或君国祭祀所用,庄严华贵却无实战之威。
玄武阁中为百工之刃,庖丁解牛、墨子制梯所用的工刀皆出于此。
白虎阁主攻,游侠剑士常佩凶杀之器,战场武将须得嗜血利刃。
朱雀阁主守,薄眉剑断水裂云,柳叶刀吞雪惊霜。
一行人进了剑阁之后,顺理成章地就分了三路。
白衣少年步进青龙殿,黑衣公子转入白虎楼,清河择剑朱雀阁。
徐夫人说他最熟青龙殿当陪白衣少年,大弟子赤堇好勇最宜侍奉黑衣公子,而女儿家用的东西当然是身为少阁主的女儿若耶相陪最好。
若耶十八九岁年纪,束发轻装,干净爽利,想是长年习武,身形比寻常女孩子健硕几分。
阁内幽深,自第一室走到第十室,清河一直重复一个动作:摇头。
客人一直摇头,主人面上相当不好看,若耶问:“姑娘不试试,怎知这剑都不趁手?”
“看着不喜欢,用起来也糟心。既然选,就要最合心意的。要么最喜欢,要么就不要。”
“姑娘喜欢什么样的?”
“不知道喜欢什么样的,只知道不喜欢什么样的。”
遇到这种客人是主人的大不幸:你不知道给她看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要看什么。
若耶用眼神询问两位大人的意见,老爷子无所谓:“没有喜欢的,就算了。”
忌倒是颇有兄长风范:“只要她喜欢,只要你们有,价钱不是问题。”
秦国丞相家长公子不缺钱,有钱就好办事。
若耶换了笑脸带他们出朱雀阁,恰好又遇上了那个黑衣公子和白衣少年。
徐夫人笑向女儿:“想来是兵灾过后剩下的俗物都未能入得贵客之眼。”
若耶也笑:“父亲,是否开剑冢?”
剑冢,剑客埋剑之地。剑主身死,剑身不朽,沉睡剑冢,等待新主。
剑冢之中皆为名器,无论是否得剑,入冢皆要先押一百金,诸位还要看吗?
以前没有这条规矩,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徐夫人被兵匪害惨了所以不得不小心提防。
所有人异口同声说“看”,要看就拿钱。
黑衣公子有随从抬了钱来,白衣少年那匹小白马也驮了几百金,而忌公子当然没有背一箩筐钱坏了风雅。
他正在想身上有什么可以抵押的,清河就从怀里掏出一块玉坠,嗯,押这个。
这是姑娘那晚上从忌身上偷的,没还正好拿来用:“二哥哥,你介意吗?”
介意?他能介意吗?你麻溜儿交人家手上了难不成我要伸手拿回来?!
这玉坠说重要也不重要,说不重要又很重要,离家时媳妇送的。
那一夜销魂到天明,棠棣紧紧抱着不肯放他走,他狠下心推开她去穿了衣,她又抱过来长长长长长长一吻,吻罢狠狠一咬,直咬得他嘴唇渗血才肯松开,然后从自己丰盈的两团白雪之间取下贴身玉坠系在了丈夫胸前。
这一方玉打磨成棠棣花形,棠棣觉得丈夫一直佩着玉花就能一直想着自己。
棠棣想得有点多,这个丈夫不管佩不佩这玉花想得最多的就是怎么杀人以及怎么不被杀。
去剑冢这一路奇石异水,忌公子最大的感慨就是:真是个杀人灭口的好地方!
一隙暗流几痕微微浪,三叶扁舟数盏荧荧光。莫说一夫当关,一妇当关也万夫莫开。
忽而平流成堕川,扁舟急坠而下,几道白浪翻船而过。
爷爷把孙女抱进怀里用外袍裹了:“坐稳了,还有一道大坎呢。”
“爷爷,你来过这里?爷爷你的剑是不是就埋在这里?!盖聂爷爷的剑是不是也埋在这?”
爷爷骂了一句“话多”就把她抱得更紧,这道流水更急,几乎悬空跌下。
蛊婆婆说女儿家受不得凉,所以老爷子用脊背和袍袖把孙女捂得严严实实。
别人就没这般好运了,船里一汪水,身上一滩河。
弃船登岸之后,又是百折千回的石阶,待绕过重重怪石才赫然发现山腹中空。
下不见底,上不见天,伸手不见五指,待徐夫人一声长啸拨亮火光才见空中还悬着孤岛。
从脚下到那岛只有一条路,但这条路不像去剑冢的择剑道,更像吓死买主的黄泉路。
铁索,木板,吊桥,很长,一块木板咔擦断掉跌下悬崖都没有摔碎的声音传回来。
“啊!木头上了年纪朽了点很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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