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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一时听不到任何声音,梁叙低着头将烟凑嘴里深深吸了一口。然后他抬起夹着烟的左手轻轻扣了扣门,两秒后门从里面打开。
余声已经换好衣服。
外头雨下的噼里啪啦,梁叙看了眼面前的女生。她穿着梁雨的短袖宽松长裤,更衬得纤瘦。或许是刚淋过雨的缘故,脸颊衬得苍白。他不漏声色的将左手背后别开了脸,右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物件。
“我拿东西。”他说。
余声垂着眼很轻的‘嗯’了一下擦肩走了。
这会儿房里就剩下他一个人,梁叙摸了摸鼻子。他莫名的笑了下,掐了烟从桌子上拿了胶带也出去了。前房屋檐下沈秀和梁雨正将菜换到干净的纸箱里,余声在一旁递送。
梁叙走过去将备用的未封底的箱子用胶带粘好。
雨水从地面上溅了上来,余声蹲着身子往里移了下。她一直低着头默默地给梁雨递土豆,梁叙扫了一眼无声的勾了勾嘴角。
忙活完的时候,雨还在下。
“以前没做过这活吧?”沈秀笑着看向余声。
余声赧然的摇摇头。
这场雨来的气势汹汹,搅乱了所有的事儿。沈秀推他们回屋里休息,自己去厨房准备零食。梁雨拉着余声坐上床,将遥控器先拿手里按到武林外史。
“我哥老和我抢台。”女生看了一眼刚走进来的梁叙对余声说。
梁叙抬了下眉骨:“谁让你都看这种乱七八糟的。”
“有么?”梁雨白了他一眼,“余声姐你说呢?”
梁叙视线绕到她身上,余声目光一直盯着电视。古龙小说里总是有这样的江湖浪子和数不清的爱恨纠缠,好如朱七七追着沈浪满世界跑,白飞飞为情所困。
“我觉得挺好的。”她看了他一眼迅速移开。
梁叙把了把头发没说话,他唯一的妹子朝他吐了吐舌头。余声僵硬着背,眼里全是十九寸电视机。这时候外头有人和沈秀打招呼,不到半分钟陈皮出现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梁叙问。
余声瞥了一眼,是之前见过的板寸男。
“当然有事儿找你了。”陈皮眼角从余声身上划过,“赶紧走,李谓等着呢。”
梁雨听声问:“你们去哪儿?”
“男生的事儿少打听。”梁叙回了句。
他说着在桌子上拿了打火机就和陈皮走了,出门的时候余光顿了下。从窗户里看出去,陈皮打着伞,他两手拢在嘴边低头点了一根烟。
“那女生谁啊?”陈皮问,“有点眼熟。”
梁叙叼着烟,嗓子里笑了声。雨水淋在伞上,从边沿滑落下去。街上被水埋着的泥坑一个深过一个,走一步能溅一脚,有水滴打在他脖颈上。
“一个远房亲戚。”他玩味儿说。
房间里的余声终于能松口气,她轻轻从窗口挪开目光落回到电视机上。沈秀从厨房里端来切好的水果,和她们一起看电视。
雨势过了会儿慢慢变小,余声准备走了。
她穿回自己的帆布鞋,走前沈秀给她塞了把伞。余声一手打着伞,一手提着装有湿衣服的袋子。她沿着街道边浅水处往回走,天空下数不清的毛毛雨往下掉,眼睛都浸湿了。
一到家,余声就去洗澡。
小隔间里的花洒和窗外的下雨声堵在一条路上,空气里安静的不像话。水流顺着她的头发滑下来,沿着锁骨一路向下经过胸脯落至大腿根然后掉了下去。
余声全身光裸的在镜子跟前站定。
玻璃里头的女生十六岁半,有大眼睛和双眼皮。她一米六二,身材纤细,小腿匀称,胸部发育良好,手掌盈盈一握恰到好处。
她微微侧了侧身体。
余声静静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皮肤白皙文静秀气像极了陆雅,她很少这样明目张胆的去看自己变成少女后的样子。流水声里她慢慢做了个深呼吸,重新又回到莲蓬下。
小凉庄的傍晚被风和雨笼罩着。
远方的山混混沌沌看不太清,草木被刮的呼呼响,连狗叫声都没有。镇子上的屋顶齐刷刷的有亮光打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一击惊雷。
房间里正看片儿的仨男生动作停了下。
“把电视关了。”隔壁屋子李谓妈在喊。
屏幕上男女纠缠在一起,男人的手正往下探时碟卡了。陈皮一声长叹,就势往地毯上一躺,用脚瞪了瞪李谓让男生拿点吃的去。梁叙直接摁灭电源,起身坐床边拿了李谓的吉他闲弹起来。这要搁平时怎么着他也会蹦跶点荷尔蒙出来,可那会儿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趣。
屋子里一面墙蹭的亮了一下。
“你说先打雷还是先闪电?”陈皮问弹吉他的人。
梁叙一个眼神都没给。
“……”陈皮无聊的‘唉’了声,脑筋一转弯,拍了下脑门从毯子上坐了起来,“我就说哪见过来着。”
“说谁呢?”李谓端了一小碟瓜子儿进来。
“梁叙家那个远房亲戚。”陈皮说,“长得还挺乖。”
梁叙停了拨弦的手,抬了抬眉。
另一面墙上又亮了一下,那是闪电过后留下的一瞬间的惨白。窗户半开着,陈皮从碟子里抓起一把瓜子儿,翘着腿斜眼看李谓,那目光里好像是‘这点你喂猪呢吧’的意思。
“你哪见过?”梁叙问。
“咱地下室啊。”陈皮嗑着瓜子,“就校庆那天。”
窗外风吹雨打着,说话声被雷声渐渐淹没在夜里。那会儿余声早吃完晚饭歇着了,外婆从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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