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痛苦之源（上）(1/2)

梅杰和诺伊尔的活跃还没有在真正的战争中发挥多久时日，便引来了皇家密探‘夜魇’的关注，虽然历来有从军中挖墙脚的习惯，‘夜魇’的名头不可谓不响亮，直属国君和内阁的级别和权利不可谓不高，但皇家密探的名声在军中却历来都不怎么样。

因为从来都只尊重强者的军队断然是凭实力说话的地方，但同时身为终日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同苦哈哈度过军旅岁月的难兄难弟，却也保持了对攀附权贵者恨之入骨的执拗风骨。

在大多数军人的眼中，因为可以随意插手军务拥有和战区指挥官平起平坐的特权而又不用真正投身于正面战场的密探完全称不上是铮铮铁骨的军中汉子，所以每次都将军中新近培养起来的优秀苗子挖走的‘夜魇’就和那些空有军职而不用上战场拼个你死我活的贵族们一样令人生厌。

我们在前拼死拼活带来胜利，你们却在暗中搞东搞西胡乱插手，更有甚者不过是在战场上的非战区转几个圈圈，就能声称自己为战争出了大力、成为了致胜的关键，这他妈是哪门子的道理。而且最令人讨厌的是，还要时不时大摇大摆地过来巡视，算计我们的优秀战力拉过去壮大自己的实力，你们一些都不敢正面作战的胆小鬼真的需要战场上的强兵吗？恐怕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昭显自己的高贵和特权罢了！

而那些就因为这些只会耍嘴皮功夫的阴险‘獾鸟’（大陆上一种胆小但外形美丽的肉食禽鸟，军中对华而不实草包的戏称）几句诱惑和招徕就放弃了与同袍一起战场搏杀挥洒热血的事业而转投密探阵营的士兵，哪怕之前在军中表现再优秀，也会被扣上拈轻怕重、贪图富贵的帽子而被所有军中同僚鄙视。

而当第三次收到‘夜魇’招募通知的诺伊尔又一次斩钉截铁拒绝并与同伴一同当众奚落招募使者的时候，他们都没想到虽然表现已经非常抢眼但却被他们一直当做小孩子的看的梅杰也悄然收到了招募密令，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他们精心培育打造的‘自己人’竟然当场就答应了招募。

而当最终的结果公布之时，诺伊尔才知道自己关爱如弟子的手下爱将竟然要投效军人最最看不起的皇家密探机关，不解和愤怒的他立刻找到梅杰要求得到解释，而对于梅杰‘密探不是军队的敌人’和‘斥候的身手到达一定程度一定会被固定的军队行事方针和战争形式所限制，只有更高的行动权限才能成为整个军队更有效的助力’的说辞非但不予理睬，反而当众怒斥他的‘逃避’与‘背叛’。

毕竟是他和几个顶尖的老兵一手带出了这么一个年轻的好苗子，在他的认知里就算梅杰有自己的想法也应该先考虑一些他们的感受，倾注全部心血的诺伊尔感觉受到背叛，盛怒之下自然不会管梅杰的理由是不是正当，自然想用当头棒喝的方式唤回迷途的羔羊。

可是这些军中糙汉哪里会懂得刚出青春期的年轻人的逆反心理和对颜面的注重，自然导致了梅杰直接与斥候营愤然决裂的后果而义无反顾地投入了皇家密探的怀抱。

而从此之后便如同那句老话一般‘花开两端，各表一枝’，梅杰在全是精英人物的皇家密探组织中全然没有新人的生涩，继续以优异的表现强势迈进，逐渐成为了最为王牌的那一小撮人，接手的秘密任务无不是最高级别的重大要务，而更有内部传言他是争夺下任密探首领的有力人选。

至于失去了最出色后辈人才的斥候营，诺伊尔和几个老伙计痛定思痛，决定改变策略不把精力全花在个别人的身上，而是采用广撒网、多培养新人的政策来增强斥候营的战力，却也渐渐被他们误打误撞找到了正确的方法，很是培养了一批优秀的战力。而于此梅杰当年的背叛给众人带来情感上的伤痛也减轻了不少，诺伊尔更是反思当时质问梅杰时的态度和方法，而由此时常在内心里反问自己到底是不是太过苛责将一个老兵才有可能深深体会到的荣誉和忠诚过早强加给了一个还未完全成年的孩子了！

本来原以为很难再有机会相交的两个团体就这样相忘于江湖也许是最好的选择，但命运偏偏就如此作弄人，逐渐缓解的矛盾关系止步于梅杰拿着军部统领的手令找上门来的时候。

按照军部的命令，要求斥候营无条配合‘夜魇’最高级别密探梅杰执行一项顶级机密任务，抽调人力和物资的权限没有任何限制，也就是说梅杰哪怕要求斥候营为了任务倾尽所有他们也只能照办。

而起初梅杰也确实是这样传达的，而自然遭到了斥候营元老和统领军官的一致反对，当然理由也并不是对‘獾鸟’厌恶而给出的敷衍之词，实则因为全力调动的规模确实前所未有，况且作为军中不可或缺的兵种，斥候营一直有着保留战力的传统习惯。虽然野战军团只是作为机动部队在国内驻扎的战力，但如果因为一次性的任务而出动全体成员，一旦全军覆没就将使军队的侦查系统受到毁灭性的打击，进而影响整个大军的调配。

尤其是看了任务简报之后没有任何一个有经验的老兵会对最终的生存率抱有乐观的态度：在没有正面军团掩护的情况下，穿越西方边防守军阵地进入美因克境内在护卫森严的王牌军团阵地内盗取一份机密文件。

这完全是飞蛾扑火一样的任务方式如果不是出于职业军人的操守，恐怕一些暴脾气的老兵油子当场就差点发飙怒骂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