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你这也是要我的命啊(1/2)

如今她就要走了，今后也能让二哥哥省点心了。

马云禄又看向赵云，见到了他对自己那样温柔的眼神，今后若是再也见不到，那得多难过。所以，死也没有那么遗憾。

她朝赵云伸出手，如果现在，他能再握下自己，一下下就好。

赵云怔了怔，他去到她的身旁，握住她的手：“我也希望你永远快乐，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马云禄的眼角流下泪滴，她拼命咧起嘴来笑：“好，谢谢你。”

她是真的欢喜。

没想到她这一生当中，最欢喜的竟是这一日，让她成长得最快的也是这一日。

接着，她望着向夏天，也朝她伸出手。向夏天扯起笑容，现在轮到她强颜欢笑，她将手递给马云禄。

“也谢谢你。”马云禄真诚说道，她将云天二人的手合放在一块。

“你们也要一直幸福下去。”

“好。”赵云郑重点头。

向夏天也连连应声道：“应该是我们谢谢你才对，抱歉，是我对不起你。”

“没关系。”马云禄笑着摇摇头。

向夏天瞥见她的伤口又开始向外汩汩冒着血，她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马云禄也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一点点被抽出，她面色一变，那种疼痛又席卷而来。她死死地抓住云天二人的手，咬着牙狰狞道：“你们要...白头到老...”

向夏天的手臂已经麻木，她只哭着不停点头。

马云禄的手撒开，落在地上。而向夏天那只被马云禄抓着的手，在瞬间后也得到了自由。

不，那不是自由。那是她要失去了什么东西。

向夏天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

“小妹！”

马岱怀抱着她的公主，朝天怒吼一声。其他人都将脑袋别过去，各自偷抹着泪。

向夏天坐在地上哭，赵云背过身，重重砸着拳，似也有些泪目。

小公主的祭拜仪式上。

马岱身披缟素，在一旁招待前来祭拜的宾客。宾客会在灵牌前磕三个头，再为死者烧上些纸钱，以示敬意。

云天今日也身着素衣，对着小公主的灵牌磕了三个响头。向夏天的额头立刻显现淤紫，她脸色苍白，似也憔悴了许多。

“夫人，不必如此呀。”马岱将她搀扶起，他还不知道小公主是为了向夏天而死的。

赵云代替了马岱，也同马岱寒暄了会儿，“你节哀。日后若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在所不辞。”

“那在下先谢过赵将军。”马岱朝他抱一拳。

“应该的。孟起兄临走时将云禄托付给我，我没能保护好她，云禄的死和我也有逃不脱的关系。”赵云惭愧道。

“话不能这么说，要是这么算的话，我身为小妹的兄长，我才是最难辞其咎的那个。”马岱搭了搭他的肩，又道，“赵将军，等下能否赏个脸同我喝一杯。”

“自是可以。”

“好，那你和夫人先去后堂歇息片刻。”马岱正要招呼下人过来带路。

向夏天突然一把抓住马岱的手，“有件事我必须和你坦白。”

“夫人，你......”

马岱被她的这一举动震惊住。

“娘子！”赵云唤住她。

向夏天看他一眼，“子龙，如若我不说出来，我定会内疚一辈子的。”

赵云无奈叹息声，“好吧。”

马岱听着这夫妇二人间的对话，一脸奇疑。

“马将军，实话同你说，云禄，云禄她......那一箭是为我挡得，她是因为我而丧命的。”

“什么？！”

马岱退却半步，没想到小妹竟是枉死的。

“是这样？小妹的死是无辜的？”起初他以为是西凉的仇家来复仇，毕竟他们的根源是西凉。且他们又家大势大，难免招风，自然也结下不少敌家。

赵云怕马岱要作，忙拦身在向夏天跟前，制住马岱的手腕：“我们也为此感到很痛心，但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补偿你。”

“难道我小妹的命是补偿能换回来的吗？！”

马岱怒声质问，大力将赵云的手甩开。

向夏天的脸一阵青一阵白，马岱说得不错，那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却因为她而被剥夺了生的权利。她实在无颜再面对马岱，甚至不敢踏进马家大院。但是如不再来送一程云禄，如不与马岱说明真相，那样她的后半生将会在无尽的不安中度过。

赵云现夹在中间，两边为难。不知是该先安慰向夏天，还是劝慰马岱。

“我的娘子也不想看到云禄妹妹为她牺牲，她日夜难安，我也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惭愧。”如果当时他能反应快些，也不会出现今日这般局面。

“如果你不能原谅我和我的娘子，那么我只有断臂谢罪。”

赵云眼神坚定，语气也认真。说罢，他便大步向外走去，从护卫腰间系着的剑鞘抽出利剑。

他举起剑，在空中挥转半圈后，就要朝自己的手臂砍去。

“子龙，子龙！你要干嘛！”

向夏天尖叫着跑出，这一声也吸引了众位宾客的注意。他们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只见着赵云要自戕。

马岱也冲出了灵堂，慌张地四处张望。他飞快地抽出另一把佩剑，在利剑要落在赵云的手臂之时，佩剑将其击开来。

赵云手臂一震，手中的利剑抖落在地。

向夏天飞奔到他面前，抱住他的腰，埋头哭泣道：“你别做傻事！你是嫌我还不够自责内疚吗？你要断了手臂，以后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