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七章风谲云诡 2(1/2)
梅世英醒来时,只觉全身酸麻,动弹不得,身上已经被比拇指还粗的绳索捆成了一个大粽子,惊愕不已,身体所触之物坚硬冰冷,四周漆黑一片,他此生何曾沦落到这般境地,不免惶恐,惴惴不安时忽闻有人在一旁低语,然后突然眼前大亮,他猝不及防,好一阵儿才能睁眼视物。
原来自己就在院子正中,身处一个铁笼,笼下还架着几十根粗壮木头,笼子上本来罩着一个厚厚黑布,如今给人一把揭了下来。一中年男子立在笼前,俊目垂鼻,颌下微须,笑容诡异莫测,令人不寒而栗,他身后上来一个随从模样的人,低声讲了几句话,他瞥了梅公子一眼,似笑非笑道:“还不快有请盟主大人!”
不多时梅镇南便跟着那人进来院子,梅世英中了美人计,落入他人手里,连累父亲,实在羞惭无地,但是眼见父亲仍是一脸平和,镇定自若,对着那中年男子抱拳施礼,倒似颇为熟稔,“一别久矣,周教主别来无恙?”
这人正是凌霄养子,幽冥教教主周望舒,他冷哼一声,不屑一顾道:“你儿子还在我手中,你不挂念他的安危,反倒先来跟我寒暄客气,真是铁石心肠啊。”
梅镇南与鬼目宫幽冥教本来并无恩怨,但因为风家的缘故势同水火,上次武当弟子前来御剑山庄贺寿,回去路上被周愔愔一伙人存心挑衅折辱一番,这笔账还未算清楚,周望舒又算计上了他独子,眼下可真的是流年不吉,诸事不宜。好在梅大侠历来擅长虚意逢迎粉饰太平,当年武林各派对风擎天又嫉又恨,视为异类,他师兄陆离因其情场剑场皆失意,厌世离去,他却向其主动示好,得其信任,后来借着为大通方丈讨一公道的由头,暗中纠集一众高手突袭轩辕山庄,摇身一变就成了委曲求全忍辱负重的侠义英雄,风擎天到头来成了他的垫脚石,怪不得那夜目偨欲裂,死不瞑目。
这世上有一种人,口蜜腹剑,笑里藏刀,如同洞里蝮蛇,沙中毒蝎,随风倒柳,揣合逢迎,一切只是为了蓄势待发,致命一击。梅镇南身为武林掌门,大家风范随时不丢,听了这尖酸刻薄话仍是笑得如沐春风,“事情经过我大概已经知晓,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犬子年少无知,与你教中女子暗通款曲,得罪了周教主,还望教主网开一面,饶了他这一回。”
这一番话说的貌似诚恳,实则圆滑至极,明明知道是对方挖坑设陷,反倒把罪责一力承担下来,低三下四,开口求饶,给足了对方台阶下。
周望舒却显然不吃这一套,有了风擎天这个前车之鉴,他哪里会重蹈覆辙?
“国有国法,教有教规,凡与我派弟子有染者,要么以死谢罪,要么拜入门下,任我差遣,不知道傲雪剑意下如何?”
“周兄未免强人所难了,自古正邪不两立,我们本来井水不犯河水,小儿是傲雪剑传人,若是归顺于你,岂不是要不孝不义,遭人唾弃?”
“正邪不两立?呵呵,当年他风擎天独行特立,武林中人颇有微词,你还不是照样巴结奉承?你当年做得?你儿子就做不得?”
一番话连讽带诮,又是当着亲生儿子的面一针见血,梅镇南的脸终于有些挂不住了,近十年来被人前呼后拥,风光煊赫,今日却被人扒出这么一段伏低做小的不堪过往,沉下脸道:“周望舒,你到底要怎样?”
“当今天下,有谁的武功可以与我师父抗衡?她老人家有意一统江湖,你若是还如当年一般识相,就投靠在我门下,事成之后,定不会亏待你父子二人。”
“笑话?!我已经是武林盟主了,还要将这天下拱手相送,便宜了你师徒二人?你非要咄咄逼人,那我也只能……”
“你要先礼后兵是不是?姓梅的,你是个什么货色我一清二楚的很,你今天根本就没打算留活口,怕此等fēng_liú韵事传出去败坏你梅家的名声,我这院子前后,你早就派人围了个水泄不通,插翅难飞了吧?也罢,我先料理了你这宝贝儿子,再来会会你。”
周望舒一扬手,身后几人迅速提起几个大桶,将里面的东西往木头上一泼,火油味儿浓郁刺鼻,他瞧着笼子里的梅世英面如死灰,笼外目睹一切的梅镇南瞬间变色,只觉得解气:叫你也尝尝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杀的滋味,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人被烈火焚身之痛,你可晓得?
他两指捏着一个火折子,阴森诡谲的一笑,那一点火星如离弦之箭向铁笼袭去……
须臾之间,一剑夾风而来,平地立起霜雪,那支火折子在半空中被一分为二,梅镇南顺势向前跃向铁笼,龙渊剑以劈山裂地之势将笼子硬生生削去一角,然后反手一剑,挡住周望舒的攻势。他手中是两截钩镰,形似鹿角,名家所锻,伴在身边已经三十余年,双钩较其他兵器较短,抗衡刀剑不利,而且使用起来易缠头裹脑,极难练成。周望舒却擅长此物,刺、戳、扎、挂、勾、挡、架、绞、拖绊、缠无比纯熟,动起手来如波浪起伏,翩翩优雅,将对方去路挡个严严实实,两人斗了一百来招,不相上下,梅镇南居然奈何不得。
当年风擎天对周望舒武功人品其实甚为赏识,也不介意他出身门派,倒想玉成他和自己妹子的姻缘,可惜风逐烟心有所属,不可强求,只能作罢。而风家出事后,周望舒大受打击,心灰意冷,越发愤世嫉俗,阴戾乖张。凌霄由于早年受过风青萍耻笑,一直耿耿于怀,不许他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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