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缺粮(2/3)
东求粮,怕是难为。”涉及军国要事,洪继勋倒是尽心尽力。他暂且丢下适才的不满,冷静地分析过海东粮储之现状,接着说道:“要想渡此难关,方今之策,唯有从江南买粮一途。”洪继勋的分析不错,海东存粮仅够自给而已,指望它来支援益都显然是不太现实。邓舍却皱起了眉头,说道:“从江南买粮?”
姬宗周也是闻言之下,紧皱眉头,说道:“现今济宁诸路皆在察罕的手中,等同从6路上隔断上了咱们与江淮的联系,……。”
“不错。要从江南买粮,只有走海路。”
江南群雄中,临海的只有三人。一个福建陈友定、一个台州方国珍、一个江浙张士诚。换而言之,也就是说,要走海路去江南买粮的话,只能和这三个人打交道。而这三个人,又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全都接受的有蒙元的官职。或者忠诚蒙元,比如福建陈友定。或者名义上已经降元,比如张士诚、方国珍。
姬宗周说道:“张士诚、方国珍两人,前阵子才派过使者来我益都,表示愿与主公交好。并且,臣又听闻,早在主公才得平壤之时,他两人就也曾经遣派使者去求见过主公。可见,他们虽名义上降元,与蒙元实则同床异梦。现今我益都缺粮,请他们帮个忙,大约应还是没问题的吧?”
洪继勋摇了摇头,说道:“不然。”
姬宗周问道:“为何?”
“张士诚、方国珍与我交好,其所欲者,不过通商而已。今我若去买粮,则便是与商贾无关,关系军国根本。张、方两人到底已经降元,尽管他们与蒙元也的确是同床异梦,但是却有个麻烦。方国珍邻近福建,张士诚临近河南。福建有陈友定,河南有察罕。如果消息传出,陈友定与察罕会不会给他们造成压力?如果造成压力,他们会怎么做?实难预测。”
颜之希是个有志气的人,身处乱世,想要做出点功业。因此早在投靠邓舍前,他对天下大势就很关切,对各地的势力也比较了解。
此时听过洪继勋的分析,他很赞同,说道:“张士诚、方国珍与我通使,一来正如洪先生所言,是为与我通商。二来,则也必是因见我势大,故此先来交好。而如今我海东虽退强敌,损失惨重,察罕却元气未损。张、方两人会如何想?确实难以预测。”
说白了,张士诚、方国珍与海东交好,都是纯粹因为利益的关系。经益都一战,海东虽然惨胜,打响了名号,但是伤亡甚重,而察罕的损失却不大。那么,他们会不会冒着得罪察罕的危险,来答应海东买粮的请求?
还真是不好说。但是不管好说、不好说,他两人却是海东现今唯一的希望。邓舍心想:“成与不成,总是做了才知道。”
他当即拍板,说道:“咱们在这里推测,终究只是推测罢了。究竟能不能从江南买来粮食,只有去试一试才能知道答案。张士诚、方国珍前阵子才刚派了使者来,礼尚往来,咱们还没有回礼。洪先生,这件事儿,交给你去办。借回礼的机会,把要求提一提。看看他们会怎么说!”
“此往江浙,关系买粮重任,非常寻常。使者非得能言善道之人不可。臣不敢擅断。请问主公,该选派谁去为好?”
邓舍往堂下看了看,视线从众人的面上一一扫过,他想了想,说道:“当日我初来益都,士诚宴请与我,自强在席上舌战群儒,一个人就把益都英杰都辩驳得无话可说。胆识俱优,可当此任。”
自强,是杨行健的字。他愣了一下,跨步出列,犹犹豫豫地说道:“主公令旨,臣本不敢辞。只是,……。”他摸了摸耳朵,“张、方皆一地之雄也。臣现今的这幅容貌,若出使大国,怕会有损海东形象。”
杨行健的容貌,面白须浓,刚正庄严,本来还是很不错的。只是当日,邓舍攻取益都,他随行在侧,一不小心,被冷箭射掉了半个耳朵,因此现在有点破相了。这出使敌国,不但要求能言善道,更因为代表了己国的形象,所以通常来说,最好都是选择仪表堂堂的人物。否则站出去一看,像吴鹤年那种,人样虾蛆的,难免叫人笑掉大牙,岂非自讨其辱?
邓舍笑了笑,说道:“杨公容貌,本就庄严。今虽损半耳,是受损在战场,又有何妨?更增英武、杀伐之气。出使外国,实在再好不过。也叫他们瞧瞧,咱们海东男儿都是什么样的人!诸位,我说的对不对?”
姬宗周道:“唐时李长吉有诗云:‘请,若个书生万户侯?’哪个书生做过万户侯呢?杨大人能文能武,却实为我海东之‘书生万户侯’是也。出使敌国,最合适不过。”
邓舍最欣赏能文能武的读书人,这一点,在海东早就人人皆知了。早先,还是在攻取益都的时候,鞠胜以文士之身,亲自上阵杀敌、以为内应,因此更得到了邓舍“儒生楷模”的赞许。姬宗周化用前人的诗句,夸奖杨行健之同时,小小拍了邓舍一记马屁。杨行健还欲待推辞,邓舍哈哈大笑,说道:“自强,你就不必谦让了。这出使之职,非你莫属。”
杨行健这才无话,接令退下。洪继勋又问道:“张士诚、方国珍两处,使者需得两人。杨大人是一个,另外一个,该选谁去为好?”
早在平壤时,海东就曾与张士诚通过一次使者,那次,派的是罗国器与方补真。不过,现今他两人都不在益都,所以需得另外选人。其实,就算他两人在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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