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对策(3/4)
廷有旨,命我海东南下。而我益都之军,除去防守之所必需外,并不足以够我南下。棣州缺粮,问田丰想不要粮食?他若是想要,即要求他收信之即日,便从部属之中,立即选出五千之精锐,做好随我军一同南下的准备。则如此,我海东可以借与他粮。”“田丰若肯出军,则我便可借给他粮食?”
吴鹤年心中一动,说道:“洪先生之意,莫非是想要驱狼吞虎?用田丰之军为南下之主力,以此来减轻我海东的压力么?但是,即便是田丰肯从,遣军随我南下。南下的名义,却还是得用我海东之名,则与士诚结怨,依然不可避免。是了,先生之计,必不为此。那么,先生到底何意?”
洪继勋却不肯先回答他,自顾自,接着往下说道:“……,这一个送去给棣州的密信,主公不妨可以多写两封,并前后择使,多遣派几人给田丰送去,以示急切。而在给田丰送去此密信的半路上,也不妨可以故意丢失其中一封。在通往棣州的道路上,颇有盗贼。信入盗贼之手,盗贼会怎么做?臣非盗贼,难以预测。但是,如果盗贼肯将之公布与益都?则是借盗贼之手,遍示山东、海东、天下,以明主公确有出军南下之意。”
洪继勋言辞委婉,诸人听得明白。甚么“借盗贼之手”?甚么又是“盗贼会怎么做?臣非盗贼,难以预测。”洪继勋的意思,明明就是请邓舍选派军卒,装作盗贼,抢了其中一封密信,然后公布天下。
听到此处,邓舍也是不由心中一动,对洪继勋的计策略微有了三分的了然,心中想道:“明面上答应刘十九,是为稳住安丰;暗中故意丢失密信,又是为制造舆论。这两条,确可称之为抢占‘大义’。”
但只来“虚”的也不行。若说此两条是个前奏,那么,前奏过后,总还是需要得来“实”的。换而言之,出军南下,早晚还是得要“落到实处”。又该如何对策?邓舍心知,这中间必有一个转折,也不插话,稳坐主位,沉心静气,不急不躁地等着洪继勋继续往下说。
果然,转折来了。
洪继勋说道:“经此两步,则不管从明,还是从暗,则安丰朝廷、包括山东诸将、乃至我海东旧军,都必然会是已经相信了主公确有南下之意。请问主公,正当此‘箭在弦上,不得不’之时。我海东诸军的士气都已经上去了,经过动员,都也已经做好了打仗的准备。突然之间,便在此时,若是‘函山之战’再度重演?甚而言之,较之上次,又再设若此次我军与察罕在函山的冲突更为加大、更为激烈。则我军该如何是好?”
吴鹤年一拍大腿,喝彩,说道:“先生妙计!好一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明修栈道,表面上整军南下;暗渡陈仓,其实意在济南。赵过听了半天都没有言,这时也忍不住赞叹,说道:“先、先生高明,果、果然好计。既、既应承住了安丰,又、又糊弄住了察罕。”
“正是如此。函山冲突,导致我军不得不临时改变计划。即为臣策之‘其次’。外患不除,则便是为自顾不及。自顾不及,则便是为又如何能够帮助安丰?到时候,我军备战已足,而且田丰的五千精锐也已经有了,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函山冲突’,即我海东之东风是也。
“适时,主公以此为由,用为借口,一声令下,会集两地之军,改南下为向西。我军自东,而田丰从北,用数万精卒,挟雷霆万钧之势,两路夹击,骤然而起,收济南、光复我境,则何止易如反掌,简直唾手可得!
“至于打下济南之后,安丰朝廷还会不会依然坚持我军南下?以臣之见,十有**,朝廷还是会旧事重提,依然坚持的。只不过,到了那个时候,我军已经光复济南,山东的形势必然也会因此而一变。形势既然已经生变,则我海东到时自然也大可以因时制宜,再来寻找别策即可。”
光复济南,是海东早就定下来的成策。只是按照原本的计划,应该是在四五月份才动手的。洪继勋此计,的确可以称为妙计,但是却也正因为他提前了光复济南的时间,所以邓舍微有顾虑。
他说道:“如先生所言,至迟到本月底,或许济南之战就会打响。以我军目前的状态,多衙精卒齐聚益都,光复济南或许不难。然而,若是因此引来了察罕的反扑?则我益都才经苦战,还没有恢复元气,势必又将要迎来再一场的鏖战。以先生之见,你认为我军能否取得最终之胜利?”
“若是单凭我一地之力,若是察罕果真因此而来反扑,则我军获胜之可能性,以臣看来,确实不大。但是,主公难道忘了么?察罕的北边却还有孛罗。在我军攻取济南之前,主公何不未雨绸缪?先遣一使,前动,用他来牵制察罕。若能成功,则察罕虽有反扑之意,怕也会力不从心。只能徒呼奈何!
“又且,如今二月,天时转暖。黄河之水,多已开化。黄河,天堑。有此天堑,一则我军攻打济南时,可不用担忧察罕的援军至;二来,待我军光复了济南之后,却也是十分有利我军据守。
“若果能如臣计,北有孛罗呼应,前有黄河为堑。则此即是为我军之两利,而便是察罕之两弊。主公又何忧之有?”
“择一使者,说动孛罗?”
察罕、孛罗两不和,派个人,去大同,把孛罗说动。或挑唆其主动挑衅;或便不开战,也要争取把他说动,只要能说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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