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弓背霞明剑照霜 一三八 盼得君归红颜尽(1/2)
吴有财低声说:“你们俩在这里等着,情况不对就爬回去。不要理我。”朗声道:“这位姑娘,我与两位小友来到,来到贵地,是想为民除妖,想请教姑娘……”
陶陶紧紧牵着莼之的手,莼之的手心也全是汗。
吴有财握紧铁棍,在地上一点,话未说完,已借力跃起,从墙边飞跃到石棺边,稳稳地落在石棺另一边,与那女子四目相对。
吴有财脚一落地,还未说话,那女子受了震动,向前一扑,上半身呯地栽了进石棺里。
吴有财呆呆望着石棺,一言不发。
莼之心中诧异,牵着陶陶慢慢走过去,陶陶望着墙上壁画,咦了一声,又忙捂住自己的嘴。
走到棺边,陶陶紧紧用手捂着眼睛,从指缝中看那棺中之人。
只见那女子的头已滚入石棺,原来是个骷髅,想来已死了上千年了,但不知何故,头上秀发并未脱落。骷髅的手紧紧地握着棺中人的右手。棺中之人身着衮龙袍,体貌魁伟,额头中央隆起了一个半月形重纹,女子虽已枯朽,那棺中之人却面目如生,肌肤饱满。他口唇乌黑,口中衔着一株未见枯萎的金色小草。左手握着一柄古香古色的剑,剑身没入胸中,想来穿透了后背,但他却面目安祥。伤口周围也塞着几株金色的草,和口中的草一样鲜嫩欲滴。
吴有财问道:“这是,这草是什么来头?”
“这是鹿活草。我听大巫师说过,鹿受了伤,鹿王把这草塞入伤口处,伤口会迅速愈合,刚死的鹿会复活。”陶陶低声道:“这个女子取这鹿活草定是经历了千辛万苦,却眼睁睁看着他的血流尽了救不活,得多么伤心啊。我刚才听到的歌声,凄婉绝伦,大约是这女子千年的执念。”
莼之仔细看周围壁画,画的全是一男一女相识相爱分离的情形,最后一幅画画的是有怪兽兴风作浪害人,巫师作法设阵,男子只身赴死,以燕王剑刺穿胸口,躺在石棺里的情形,旁边有一句诗,颜色暗红,似以人血写成,想来是这女子咬破手指所书:“墓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君归红颜尽,千载枉断肠。”
陶陶低声问道:“这诗的意思是不是说,过了一千年,这个慕容德会复活?这女子临死前写下这样的诗句,定然绝望到了极点了。”等了一会,见莼之皱着眉不说话:“相公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可能是这个女子破坏了这个阵法。千载之后会复活八成是别人安慰她说的。”
陶陶和吴有财顺着莼之的目光望去,见慕容德手背上、脸颊上都有淡淡的血痕,定是那女子在墙上写完血书后,抚过慕容德的面颊,又握着慕容德的手死去。
陶陶打了个冷战:“她一定很伤心很伤心。”
莼之没有接陶陶的话,继续说道:“男子为阳女子为阴,这些阴气破了这个阵,而且,她留下血痕,还拔过剑,否则蜚断然不能挣松索套。”
“原来是这样!不过你是怎地知道有索套的?”
“书上说的。”
吴有财用手碰了碰插在慕容德身上的剑,握住剑柄。
见他打算把燕王剑拔出来,莼之大惊失色:“慢着!”
“不是这样拔?”
莼之犹豫了一会,说:“这剑不能这样拔。而且拔了千斤闸就会放下来,别说破蜚的元神,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话音刚落,脚下传来“轰”地一声巨响,伴着蜚的嚎叫。紫光剑铮地发出一声长啸,放射出耀眼的紫光。
莼之饶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又被封了穴道,仍然血脉喷张,心似乎要跃出胸外来,陶陶虽有乌绡衣护体,内力也深,仍然全身一颤,觉得一阵恶心。
看看吴有财,果然淡定,以掌力同时为二人输入真气,两人也迅速镇静下来。
“此地不宜久留。小施主,你说怎么办?”
“须以纯阳血滴入燕王剑。”莼之说着走到棺前,伸手在燕王剑上一划,在掌心划了一道深深的划痕,血一滴滴极速地被燕王剑吸了进去,顷刻不见血光,剑吸足了血,发出一声低低的啸声。
“然后呢?”
“然后,我要看看蜚的样子,找出它的元神。”
“你疯了!”陶陶大摇其头:“不如我们取了剑就走吧,杀掉完颜亮也是为民除害。”
莼之冷冷看了陶陶一眼,知道她认为杀了完颜亮,自己嫁给完颜亮的危机就解除了,至于蜚是不是会出来害人,她根本就没考虑。
陶陶被他看得发毛,马上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红着脸辩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我是说,你的力量不一定能对付那怪兽。你们汉人不是常说为力所之能及,成而不惑矣;行力所之不及,败而不明矣。”
吴有财皱了皱眉,正要发问,突然听到哈哈大笑,一胖一瘦一僧一文士从墙洞里钻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义端和尚和辛幼安。
义端和尚道:“我同意小美人的意见。”
吴有财握紧手中铁棍:“你们是谁?”
义端和尚大声道:“我们是这两位小英雄的朋友。”
陶陶向前一站,站到莼之前面,对吴有财道:“大师,这是个假和尚,冒充你们佛门弟子到处招摇撞骗。”
莼之见陶陶下意识地想保护自己,虽不喜她自私,仍是胸中一热,内心五味陈杂。将陶陶拉到身后,昂首道:“你们来干什么?”
在这危急关头,陶陶突然在莼之身后轻笑一声,小声道:“第一次见武功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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