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约定(1/2)

采薇痛苦的缩在牢房的角落里，腹部的剧痛，就像被人一拳一拳的打着。头搭在膝盖上，直冒冷汗。

脚步声突然在空荡的牢里响起，最终停在采薇的牢房前。

黄采薇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了头。

“你果然还是把事情搞杂了。”宫田别扭的讲着采薇能听懂的语言，莫名的有几分搞笑。

但是黄采薇也没有笑的心情，只是声音无力的回道:“要杀就杀吧。”

宫田道:“不会杀你的，不管怎么说我的目的也是达到了。”

采薇有些震惊的抬头看着他问道:“什么意思”

“在你站在台子上我的目的就达到了，你讲了什么没关系，只要拍下你站在台子上的照片以及一份报道就够了，然后我再派人隐秘的招人，或者光明正大的招人。”宫田笑道。

“可是你确定所有人都会被你摆布吗？不但有许多记者，甚至还有普通百姓。只要他们有一个人听到我的话就好。”

宫田摇摇头道:“所有记者以及普通百姓，都是我的人。普通百姓只是我找人假装的，毕竟这样的照片更有真实性，到时候在收买几个普通百姓把这次事件谣传一下，一举两得”

采薇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心里竟比腹部还痛，无奈道:“你还真是费尽心思。”

自己也该下地狱了吧，想到这里眼泪再也经不住的掉了下来，全身不可抑制的发抖。

宫田看她情况似乎不对，又继续说道:“我答应了会放你离开，只需要等这件事情完全确定下来，我自然会放你离开。”

采薇却什么也听不到了，身子一软突然倒在了地上。

待到采薇再次醒来，依旧是昏暗的地牢，腹部却没有那么痛了，已经被重新包扎了。

躺在冰凉的地上，眼睛无神的看着前方，心里，头脑都麻木起来。她多想回家，她还没有跟她爹说一声就这样莫名奇妙的消失。

想着想着又昏昏沉沉睡着了，睡梦之中，当初的记忆总是在脑海里反反复复出现。

小时候的采薇坐在床边，看着只自己的娘睡的昏沉。呼吸声均匀绵长的在房间内响起。采薇就这样坐着，从早上的太阳初升到夜晚的月亮高挂。采薇看着房间完全昏暗下来，蹑手蹑脚把蜡烛点起，可声响还是使睡梦中的女人醒了过来。采薇一转头就看着自己的娘正笑眯眯的看着她，然后轻轻道:“小草怎么还不睡呀”然后掀开了被子。

采薇一骨碌钻了进去，被温柔的抱着。

“你爹还没回来？”

采薇摇摇头，我把爹的份一起陪着你。

女人温柔的笑声在昏黄的房间响起。然后摸了摸采薇的脸道:“那以后连着娘的份一起陪着你爹。”

“我想跟娘一起。”

“没有我在你爹会活的更加轻松。”女人将采薇搂的更紧，“答应娘。”

采薇看着她娘点点头。

采薇每天起床便坐在她娘的床边，直到眼皮昏沉才回到床上。

半个月后。

采薇依旧坐在床边，夕阳透过窗子使房间都是霞红的。看着她娘在夕阳的照耀下平时苍白的脸上竟像是有了血色。

采薇的眼底瞬间亮闪闪，跳下椅子伸手抚上她娘的脸庞。

一片冰凉。

半夜黄有成推开门进来，便看见采薇依旧坐在床边，蜡烛已经烧到底了，重新点燃一只蜡烛后走过去轻问道:“小草，怎么还不睡？”

疲惫的脸上带着笑意蹲在采薇面前，突然神色一僵。面前的小采薇，眼神空洞，仿佛看不见他的存在。

像是意识到什么，转身看着床上一动不懂的人儿，伸手触了上去。

采薇跟着父亲站在坟前，采薇唯一记得的只有当时桂花的飘香。

之后黄有成每次出工后都会早早的回来，但是采薇不在跟他讲话了，每天起来便搬着一把小凳子坐在床边。

夜晚，采薇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盯着房顶的柱子。突然听到房门打开打开的声音，发现他爹出了门，又轻轻把门关上，采薇打开门跟了出去，跟了整整一个多小时后，到达了她娘的墓地，一个像山一样的大男人突然颓废的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扇自己的耳光。却一句话也没说。

采薇眼里也划下了眼泪，一个人乘着月光回到了破落的小屋里。

第二天采薇起来，黄有成正将早饭摆在桌上。看到她后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放在了椅子上，多吃点，今天爹带你出去玩，你想买什么爹都给你买。

“娘”说完话便开始拿起馒头吃起来。

黄有成一愣，然后说道:“凉糕？”

采薇一句话也没说，吃完就拿把凳子继续坐在床边。

夜晚，开门声又响起，往往四个小时后便回来。

一夜，一夜，又一夜。

采薇看着她爹一天比一天疲惫，但在她面前依旧高大，面色从不悲伤。

这一夜，黄有成依旧打算出门。

“爹”软绵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黄有成转过身，看见采薇正站在身后。

“小草怎么了，想去茅房？”黄有成问道。

采薇摇摇头，“我想吃凉糕。”

黄有成愣住，突然一下跪倒在地，双手捂住脸。任由泪水在脸上肆意。

采薇走过去轻轻抱住黄有成。

黄有成张开双手紧紧抱住采薇，像是这个小身子是他唯一不到下去的支柱。

“爹对不起小草，爹没有能力治好你娘，爹还要你一个人来面对这种痛苦。”黄有成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