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意识病毒(1/2)
虽然是大白天,病房里的人都听得毛骨悚然。
隔壁床的病友这时候也拉开帘子说话了:“老嫂子啊,你这是讲鬼故事呢吧?”
姚菁菁也说:“是啊妈,你这说的什么啊!”
姚妈妈说:“我哪有什么心情讲鬼故事啊,这都是我亲身经历的。我就是那天被吓到了,第二天就发了高烧,才来医院检查的,结果后来就查出了这么个毛病。我还跟你爸说我撞鬼了,想去圆通寺烧香呢!”
姚爸爸说:“这倒是真的,不过你没跟我说照镜子的事啊!哪儿还有人对着镜子玩石头剪子布的,你这是出现幻觉了吧?”
姚妈妈说:“这事儿说出来多丢人呀!让你知道了,我后半辈子不得被你笑话死!”
姚爸爸说:“都这样了还死要面子!那你现在怎么说出来了?”
姚妈妈说:“这不是女婿问了嘛!”
姚菁菁一听妈妈又开始女婿长女婿短的,赶紧打岔问:“那你们后来去烧香了吗?”
姚妈妈说:“没去。后来不是查出来得这个病了嘛,我就想可能真的是身体不好引起的幻觉。不过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敢照镜子,不敢半夜上厕所。而且我整天都觉得有人跟着我,像被人盯梢了似的。”
“你这是谍战剧看多了。”姚爸爸说。
“你别打岔!”姚妈妈瞪了他一眼,“其实跟盯梢也不一样,那人不是远远缀着你的那种,而是就和你在一起,和你是重叠的,像你的影子一样。这种感觉很奇怪的,有时候让我很害怕,有时候又让我觉得亲切,就好像自己突然有了个伴,做什么事都有商有量的,就连生病的时候,都好像有个人能分担我的痛苦一样,可是我偏偏看不见她。”
“后来吧,不知道怎么的,我就开始做梦。一坐下来就昏昏欲睡的,一睡就做梦,整天整天地做梦。做的梦也是五花八门,但奇怪的是,所有的梦都是我小时候和年轻时候发生过的真实的事儿,就像放电影一样把我这辈子重新放了一遍,除了顺序是打乱的,事情却都是真的,很多事情我自己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甚至连上学时候和笔友的信都有,里面的一字一句都不带差的。”
青木知道这就是一种深度催眠状态下对记忆的挖掘,就好像电脑病毒在后台不停地搜索硬盘文件一样。这个过程是非常消耗cpu和内存资源的,同样,深度催眠状态下的人在搜索记忆的时候对精神和大脑的伤害极大,而催眠师要维持长时间这种频度的催眠也要消耗极大的精神力,甚至比被催眠者所受的伤害还要大,只不过催眠师一般都经过专业训练,拥有比常人强大得多的精神力量。所以一般非必要情况下,催眠师是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青木是因为姚妈妈的脑部病变和夏文远接近,所以想问问她有没有做噩梦见过一个影子,以此来判断夏老的病和梦里的影子之间有没有关联。然而他没想到姚妈妈的情况好像比夏老还要复杂,居然中了类似意识病毒一样的东西,在她的脑子里搜索记忆。
“阿姨,那后来你梦到什么特别的事情了没有?”青木问道。
姚妈妈说:“后来我就见到她了。”
“谁?”
“就是那个一直跟着我的人,也是那个镜子里和我玩石头剪子布的人。”姚妈妈说起这个人的时候脸色变得有点白,“那天我刚开始做化疗,人特别难受,一睡着就看见她了。她长得和我一模一样,也穿着病号服。我看见她,就好像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一样,但我只一眼就知道那人不是我。”
“那时候菁菁和她爸都瞒着我,不告诉我什么病,打化疗针也只说是抗生素。当时我心里就已经猜到自己得了不好的病,但真正肯定还是梦里那个人告诉我的。她说我快死了,没得治的,叫我老实交代,否则不等我病死,她就先杀了我。”
青木和姚菁菁一齐问:“她要你交代什么?”
姚妈妈说:“我也不知道呀!她也没说,整天要我交代,要我交代的,然后就来掐我的脖子。每次都感觉差点就要被她掐死了,我就醒了。”
“要说道做噩梦呢,以前也不是没做过,在梦里见鬼啦、掉河里啦,什么都有,但醒了以后就记不真了,所以没觉得做噩梦有什么可怕的。但这个梦实在太真实了,就像真的发生过一样。那时候我打化疗针打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头发也掉光了,整天迷迷糊糊的,反倒是梦里的事情更真实。每天都有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要杀我,却又不真的杀死我。你们是没碰到过那种情况,真要碰到了,你就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要不是为了菁菁的终身大事啊……”
姚菁菁正担心妈妈又开始喊青木女婿,这时候隔壁病床的病友帮她解了围,插话道:“老嫂子啊,你这不是做梦,你这叫强迫幻想症。我有个亲戚也这样,老觉得有人要害他,疑神疑鬼的,一会儿说吃的东西有毒,一会儿说有人跟踪他。睡觉大半夜起来打个车满城乱跑,跟司机说后面有特务追他,他要去给组织的联络站送情报。问他什么情报吧,他又打死都不说。”
姚妈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也偷偷问过医生,医生说可能是因为生病的原因太紧张了,叫我放松。”
“那现在你还做这样的梦吗?”青木问道。
姚妈妈说:“早就不做了,我化疗结束后就不做这个梦了。”
青木现在可以肯定姚妈妈的情况和夏文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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