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节 太行山东麓(1/2)
马扩在襄垣布置对长冶的进攻,顺着黄河前往下游,在河北东路,由邱穆陵仲廉指挥的中野招讨司,率领魏博、成德两军,突进到河北西路。
邱穆陵仲廉将成德、魏博两军拦截下来是有原因的。由于大名金兵全力南下进攻汴梁,导致从大名到真定一带,出现了罕见的真空。由此,行军司定下了“抢占中原,收复河南”的大方针。这里的河南,是指河南府洛阳周边地区。
熊大白指挥魏博军,抵达了河北西路的邢州。在建炎二年的时候,呼延庚曾经在邢州作战,并留下了庞山诺在邢州潜伏,熊大白的大军一到,庞山诺就到军营迎接。
“邢州守军都是签军,士气低落,拿着武器也不敢拼命。”庞山诺汇报。
魏博军迅速扫清外围,将邢州州城龙岗团团包围。
十月三日夜晚,战斗打响后,一个什的军汉在夜色的掩护下,头顶着潮湿的棉被,将三个爆破箱送到北门城墙下。他们是第一次使用这种爆破箱爆破,也不知威力有多大。点燃引火索后,只听一声巨响,城门被炸开一个大缺口,城樱也炸飞了。
猛烈的爆破震晕了敌军,整整一个团练司的军汉潮水般冲进城内,与敌军展开巷战。这时,攻打其他城门的部队也用云梯先后登城,四面都是喊杀声。敌军在夹击之下,企图向南门突围,被宋军压缩在城门洞内,只好放下武器投降。
龙岗,是呼家军在河北西路收复的第一座州城。经过短暂的休息,魏博军向东南席卷,轻取邯郸,直扑大名。
大名是完颜讹里朵的封地,也是刘豫拥立重昏侯赵桓的地方。此地自古就是四战之地,北仰燕冀,南锁黄河,金兵不可能弃之不顾。
驻扎在保定的完颜挞懒部集合了部分燕京的兵力,大举南下。其中夹杂了孔彦舟率领的签军。
孔彦舟是个墙头草一般的军阀,史载,孔彦舟,字巨济,相州林虑人。亡赖,不事生产,避罪之汴,占籍军中。坐事系狱,说守者解其缚,乘夜逾城遁去。已而杀人,亡命为盗。宋靖康初,应募,累官京东西路兵马钤辖。
呼家军至山东,孔彦舟遂率所部,劫杀居民,烧庐舍,掠财物,渡河南去。宋人复招之,以为沿江招捉使。彦舟暴横,不奉约束,宋人将以兵执之,彦舟走归相州,从伪重昏侯,为行军都统,改行营左总管。
完颜挞懒以孔彦舟所部为先锋,南下援大名。孔彦舟不愿意消耗本部的实力,他一面率军磨磨蹭蹭,一面派人送信到邯郸。
“当此汴梁被围,京东扰攘,宋金交征之际,汉民当摒弃前嫌,互为救助,以为自保。愚兄率部奉命挺进大名,望告贵方沿途驻军勿生误会为盼。”
“这是什么鬼?孔彦舟写这种信来,就不怕被金人发现?”邱穆陵仲廉像姚友仲求教。邱穆陵仲廉毕竟不过一个二十五岁的军官,并不擅长处理这样的尔虞我诈。
与普六茹伯盛和马扩的搭档类似,在中路野战招讨司,邱穆陵仲廉是正使,姚友仲是副使,指挥事宜都有姚友仲来主张。
“孔彦舟胆大妄为,完颜挞懒与孔彦舟,不过互相利用,要查办他,不会多这一条罪名,不查办他,也不为因为这一封信惹祸。”
“该怎么处理孔彦舟的这封信呢?是不是放过签军,专打金军。”
姚友仲沉吟了一番:“无论孔彦舟怎么想的,他经过河北,安然无恙,会让河北的老百姓觉得我们也和金贼暗通款曲。应当以一切办法推迟其南下,并不予方便,但尽量不主动挑起冲突。”
中野招讨司很快就探查清楚了金兵的南下道路:“金兵分作三路纵队,沿着太行山东麓交替行进,各部前进道路上,必先派探马,在半日行程处,前后左右探进。每驻一村,必扣押居民,设置岗哨,严加戒备。”
“金兵很小心呀。”
姚友仲感叹,但金兵到达真定,一路无人抵抗,完颜挞懒的动作就大胆起来。
“吃屎的狗离不开茅房,敌人的企图是沿着太行山东麓的官道南下,走西边是山地,不便走;走东边是沙地,非常困难,非靠着山走不可。”
“完颜挞懒曾经做过六路部都统,手下的军队,要么是他私属猛安的老底子,要么是收编的辽军的契丹亲军,比较有战斗力。但他的军队中,女真人,契丹人,渤海人,还有签军,杂牌与嫡系待遇不同,杂牌不愿转化为嫡系者又特别不同,各军之间存有矛盾,孔彦舟就是这样的杂牌军。
“但完颜挞懒忽视了这些弱点,相反,他从来没有与八路宣抚司战斗过,把我军都当作只能扰乱的乱民看待,以为它用五万人沿太行山轻装急进,就可以把我们撇在两侧,尤其撇开磁州和邯郸间之侧击,而自由进入邯郸、邢台,与大名所部敌军汇合。因此它不需要其他兵团在邻近前后左右直接策应,也不需要带足够的补给,就能完成任务。这是犯了‘夜郎自大’的骄傲和孤军深人的错误。”
姚友仲,这个在另一个时空战死的汴梁的青年将领,西军将门中“英武非常”的姚家子弟中的第一人,已经成长起来,足以担当方面之任。
此次在大名左近集中的魏博、平卢、范阳三军,虽然军号最老,但扩军以后,颇多未经战阵的新兵,和缺乏经验的军官。姚友仲用平实的语言,分析敌人的弱点,让青年军官们都信心倍增。
十月十六日,中路野战招讨司下达第八号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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