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春节(1/3)
牧云继续说:“所以,我说的爱你,没有一点水分。那天吻你,给你打电话,都是出于我的真心。我说的我们一起去北京,也是真的。”
听牧云说到这里,我终于感到苦尽甘来。我双手环绕住他的腰,将脸靠在他背上,告诉他我明白了。
牧云一手控制着车头,一手握住了我放在他腰间的手,“直到前天杨贞来找我,我才知道那份录音的存在,原来是修婷留了一手。对此我向你道歉。我知道你一定受了很大的苦。可是筝,这就是我们的缘分。上天给了我们这份阴差阳错,我们注定会相遇。”
我搂紧了牧云。此时,我对我们的相遇感到庆幸。只是,这份真相来得太突然,让我觉得心里有些发慌。
牧云继续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给不了你誓言,因为我从来不相信誓言。我只能告诉你,我此时此刻是真的爱你,也只爱你。我想跟你一起去北京。”
我信,我绝对相信,“那她呢,她怎么办?”
“是我对不起她。我接近她时就怀有太重的目的性,终究辜负了她的真心。你看,我现在又落魄了。没有存款,没有手机,食不果腹,只能摆摊卖点东西。我不知道我爸什么时候再回来看我,在他回来之前,我只能自力更生。”
我越发抱紧了他,“你还有我。”
“筝,谢谢你能原谅我。”
“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还是叫你牧云好不好?我习惯了。”
“好。我外公走了,在这世上恐怕再也没有别人叫我牧云了。”牧云有些感概,“筝,从今往后,我只是你一个人的牧云。”
我们回到了牧云家。
我第一次进他家门,很简朴的摆设。最吸引我的是客厅里陈列的许多相框,我看得出来,有他外公,他妈妈和爸爸。其中一张合影放在座机电话旁边,是年幼的牧云和父母在黄鹤楼拍的。照片上三人都笑得很开心。这是我所看到的,唯一一张三人的合影。其他大多是牧云和他妈妈,或者外公。
给牧云外公和妈妈的遗像上过香后,牧云带我进了他的房间。我瞟了眼手机,已经十一点半。还有两个贞姐的未接来电。我赶紧给她回,告诉她我在牧云家,误会已经澄清,一切都好。
“看来,你不用跟我回老家过年了是不是?”贞姐笑盈盈地说。
“是的。”我羞涩地点点头。牧云说了,如今他孑然一人,恰好我也是,问我愿不愿意跟他一起过年。
“可能会很辛苦。”牧云说。
“没关系,我愿意。”我回答。
挂了贞姐的电话,牧云刚好敲门进来,给我端了一盆热水泡脚,还帮我脱鞋。没给我婉拒的时间,他一会儿就帮我脱掉了。
看牧云这娴熟的脱女孩子靴子的手法,想必他经常替陈修婷脱。我不介意,毕竟我是后来者。我,被调/教过的男朋友更好使。
果然。
“想什么呢?”牧云抬头问。
“想你真会照顾人。”我直言不讳。
盆子够大,我们俩一起泡脚。我坐在床边,牧云坐在凳子上。
看着牧云脸上的瘀伤,我有些心疼:“这个,对不起。”
牧云抓住我的手贴在他脸上,笑了笑,“没事,练过几年散打,应付几个小混混绰绰有余。”
我好奇地环望牧云的房间,很简单整洁,床头的书桌上和一整面的书柜上堆满了书籍,一半是学习参考书,一半是财经类和文史类课外书。
跟我设想的不同,理科生的牧云最爱看的是《史记》和《三国志》之类。
“你随便翻开一页,我都能告诉你主要说了什么事件。”牧云指了指桌上那本厚厚的《史记》,“很多智慧都在史书当中。”
泡完脚,刷牙洗脸,然后我们坐在温暖的床上聊天。牧云说他最喜欢那些雄才大略的政治家。我说我最爱历史上的美男子和八卦趣事。聊到高兴处,我随手抱起牧云的枕头,发现底下有一个扁扁的小袋子,摸起来里面好像有一个环状的滑滑的东西。
“这是什么?”我还来不及仔细看袋子上的文字,就被牧云抢了去。在略为幽暗的灯光下,牧云的脸有些红。
“你真不知道?”牧云盯着我问。
我如实摇头。
“傻瓜。”牧云戳了戳我的脑袋评价道,“好了,不早了,你睡吧。我去隔壁睡我外公的房间。”
牧云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
我笑得跟白痴一样目送他关门离去。枕着牧云枕过的枕头,盖着牧云盖过的被子,我激动得格外清醒。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其实刚才我还在暗暗考虑,如果牧云提出要一起睡,我该怎么办。我还没做好准备。
不过呢,如果他真的要睡我的话,我也会答应的。
哈哈哈哈。我提起被子捂住发烫的脸,在床上翻来覆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早上十点多。我走出卧室,发现牧云在客厅茶几上给我留了纸条,说他去摆摊了,饭桌上有豆皮和牛奶,如果冷了就拿电饭锅热一下再吃。
我喜滋滋地吃了早饭,然后立即赶去找他,做他摊位的老板娘。
今天的生意比昨晚还要好。我们俩忙得不亦乐乎。中途我看到牧云跟一个人到一旁聊天,很熟稔的样子,先是递烟,然后还把一叠百元钞票塞进那人手里。牧云告诉我,那是管理这条街的城管。其实他们认识不过两天,但对这种人必须大方,投其所好。
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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