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预言的童谣(2/2)

老中医坐在门口看报纸，看见他们之后打了一声招呼，接着看他的报纸去了。

西陵回了屋子里面，又拿出来她的保温杯，站在门前看雨。

“手冷吗？”沈清明问，这种动作经常在老头老太太的群体里面见到，抱个保温杯一聊聊一天。

“是有点，从小身子就虚。”西陵说，“脑子想太多事情，身子就格外发虚。偶尔看看雨景，放空一下自己，就当是给自己放假好了。”

沈清明说：“那我该庆幸自己不是很聪明了？”

“你也不是很笨嘛，起码还有自知之明。”西陵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反而笑的沈清明心底暖暖的。

沈清明吐槽道：“我还以为你要说你也不是很笨嘛起码人长得蛮帅的。”

西陵补刀：“你也不是很笨嘛，起码还挺不要脸的。”

“我说。”老中医插嘴，“二位先别打情骂俏的了，你们看看雨里面是不是有个人？”

好像真的有人啊？雨天在外面绝对不是闲逛，说不定是需要帮助。沈清明赶快跑过去想把那人扶过来避雨，靠近了一看，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出人意料的，那个人就是失踪多时的韩晨，之前那只失踪小队的队长。

沈清明和西陵赶快把韩晨扶进了卫生所。韩晨蓬头垢面，狼狈至极，不管别人怎么问他话，他也有一言不发，只是紧紧的裹着毛毯打颤，看样子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老中医检查了一边之后说：“人没有外伤，不过精神上面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犯了癔症，一时半会儿这种病也急不好，还是要靠静养。”

沈清明叹气：“最关键的一个人找到了，但是人又疯了，真是造化弄人。”

“不能侧写，没有理智的样本没有观察的价值。”西陵看了疯癫的韩晨一会，垂头丧气。

沈清明问道“身上的信息也不能分析吗？我看福尔摩斯里面说什么根据泥土可以分析一个人去了哪里。”

西陵端起保温杯，说：“那是福尔摩斯，小说里面的名侦探。我是西陵珩，又不叫西陵摩斯。”

的确是过分的要求，沈清明心念微动，自己的确是给了她不少压力。

“那个不好意思啊。”沈清明挠挠头说。

“嗯？”西陵很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沈清明：“给你太多压力了。”

“不，你快看窗外。”西陵说。

借着下雨的关系，天早早的黑了，铺天盖地的雾气又浮了上来。但是这次和昨夜又不同，这次的雾气简直就是冲锋一样的速度贴了过来。老中医收起报纸，把卫生所正门死死关住。

“这雾来的怎么这么快，就好像要专门找咱们一样。”沈清明说了一嘴。

话音未落，就看见雾气拼命增长，竟然硬生生的从门缝里面钻过来了，紧接着由一点点薄雾，扩散成一片雾气，在卫生所的走廊内增长。肉眼可见的雾气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来回穿梭行动。

老中医都傻眼了：“这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快跑吧。”沈清明反应的快，架着韩晨往走廊深处跑。

雾气如同有生命一样，拓展着触角，死死跟着屋子里面的几个活人行动。沈清明跑进走廊最里面的一件病房，等西陵老中医进来之后啪叽一声把门扣上。

“窗窗子。”西陵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沈清明听明白了，扯上病床上面的床单，沿着窗户的边边角角把缝隙全都堵死。老中医甩开膀子挪动病床，挡住病房的正门。韩晨还是痴痴傻傻的，没有意识到当下已经是生死之间。

转眼之间雾气就已经包裹住了卫生所，开始努力挤压着这间病房，门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窗户的玻璃上也出现了晶状的花纹。

沈清明这种情况下却突然放松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一味的紧张也无济于事，反正来这里之前是仔仔细细的留过遗书，自己孤身一人没有牵挂，上次活动的钱要是没花完，就全捐给孤儿院好了。

有木屑剥落的声音传来，这扇门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别紧张。”沈清明拍了拍西陵的肩，“有我在。”

“你在我也紧张。”话是这么说，可是西陵的肩膀抖动的不是那么厉害了。

老中医也叹气：“你们你们这群人还真是不怕死啊。”

门钉开始一根根往下面掉了，隔着门也能很明显的感受到寒冷的雾气。如果这时候他们能站在外面看的话就会发现，卫生所的轮廓越来越淡，越来越淡，向着虚无前进。

就在此时，沈清明的脖子间挂的老玉反而开始急剧升温，不断吸引着雾气汇聚。雾气中寄生的东西本来还大喜过望，蜂拥而聚，全部粘在门板上，等待着雾气压开木门的时候。等着等着他们就开始发现不对，自己的生命力随着雾气一道流出，自己的身体却只能老老实实的呆在那里，一动不动。雾气逃命一样的远离那块玉石，有点壮观。

当然了，屋子里面的人全不知情，只是看着雾气慢慢变淡。

“结束了吗？”确定了雾气离开卫生所之后，沈清明推开了门。

老中医出来说：“啧，这门背面怎么都是蝉啊？夏天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