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趁醉杀人(2/2)

石黑虎见那少年仿佛虚弱的说不出话来，唇边兀自挂着那嘲讽的笑意，却还是慢慢将自己的耳朵贴了过去，他到想要好好听听这少年能说出什么临终遗言来。

李远山缓缓贴近石黑虎的耳朵，却猛地将脑袋一晃，嘴角一丝寒光一闪而过。

石黑虎一把将李远山抛了起来，随即右手一拳砸在李远山胸腹处，只听得噼噼啪啪一阵脆响，李远山胸前肋骨已不知断了多少。

石黑虎双手捂住自己脖子，却还是掩不住那狂喷而出的鲜血，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李远山，李远山在地上一阵翻腾，终于费劲儿的站了起来，“呸...”地一声，将嘴里那片沾满血污的一块碎片吐到了地上。

方才李远山长剑破碎时，李远山自知已经胜利无望，只得伸手探了块碎片藏在手中，奈何手臂传来阵阵剧痛，已是无力，灵光一闪便趁着捂嘴那一刹那，将碎片含在嘴里，咬在齿间，石黑虎将脑袋凑过去的时候，一甩头，狠狠割开了他的喉咙。

石黑虎捂着喉咙，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听到仿佛风箱漏气的哧哧声，挣扎了半晌，终于一头扑倒在地，不再动弹。

那一众喽啰，眼见寨中两位当家都已经命丧此人之手，呆了半晌，不知是谁忽地嚎叫一声，立马像捅了个马蜂窝似得，众人纷纷叫嚷着，连滚带爬地跑了开去，都想要离这凶神般的年轻人愈远愈好。

李远山此刻已然是强弩之末，连站都站不稳，却依然挣扎着，拾起石黑虎的大刀，一刀将其头颅斩了下来。

李远山呆立良久，终于是软到在地，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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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林中各种鸟儿开始咕叽咕叽的叫了起来，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倾洒在李远山脸上，李远山感到鼻头一阵酥麻，眼皮扇动了几下。李远山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噩梦，他梦见自己化身一个穷凶极恶的恶鬼，在那橘黄摇曳的火光中不断与人厮杀，他梦到自己手中剑光狂舞，却不是他所熟知的一招一式，他梦到自己用各种天马行空的剑招，将面前敌人一个个尽数杀死，他甚至梦见自己拿着一把硕大的大刀将一个壮汉的头颅砍了下来。

李远山额头上不停地渗出丝丝冷汗，蓦地睁开眼睛，惊醒过来。却疑惑的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想要站起身来，却是觉得浑身仿佛散了架似的疼痛难当。

李远山定了定神，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暮然惊觉自己怀里抱着某样事物事，于是低头一看，这一看不打紧，却是差点把他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只见自己怀里抱着的那毛茸茸的物事，赫然竟是一颗人头。那石黑虎满脸的疑惑，不甘清晰的映入李远山眼中。李远山虚弱地鬼叫一声，右手使劲一抛，奈何那手受伤严重，气力损耗，竟然只丢出去三尺余，那人头骨碌碌滚动一番，停了下来，却依然面对着李远山......

李远山不敢再去看那人头，别过脸去，正好环视四周，只见四周依稀躺着几具尸体，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息不禁让他胸中一股恶气上涌，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李远山闭上眼睛，脑海中急切回忆，昨晚到底发生了啥，为何自己会独自一人躺在这不知名的山上，又为何自己身边会有众多尸体。李远山愈想愈心惊，他猛地意识到，那个梦，或许不是梦！自己当时当真变成了一个疯子，一个恶鬼，一个一刀砍下别人头颅还哈哈大笑的可怕的人。

李远山脸上表情无比精彩，痛苦，悲伤，绝望。

师父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是个冷漠无情的人，对于别人的性命，漠不关心，甚至可以笑着取人首级，李远山此刻很害怕这样的自己。

李远山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着这血腥浑浊的空气，咬牙一使劲儿，想要坐起来。

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受了极重的伤，急需治疗，否则性命难保，想到此处，不由得背心一阵发凉。李远山很怕死，他跟随师父学医，本来见惯生死，应当无所畏惧。可李远山就是害怕，见得越多，越是害怕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