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永不逃避(1/2)
新闻播报:北京时间今日凌晨四时二十分左右,一颗火流星在本市上空爆炸。目击者称,有少量陨石坠落在邕江。目前,尚未接到有关人员伤亡、财产损失的报告。
……
陆用之浑身湿漉漉的坐在山涧边的礁石上,一根粗大的辫子半散落在胸前,雨水不断的冲刷着他的脸,欲哭无泪,失魂落魄!
那辆带着席棚的马车在激流中上下沉浮着,顺流直下。对面的树枝上挂着一些土灰色的碎布条,在风中摇曳。一匹马的马头在溪水中刚刚露出头,一个浪头打来,又杳无踪影。
黑云压山,暴雨如注。
刚才还在邕江边徘徊,遥望漫天星斗,看着灯火通明的夜景生无可恋。忽然天空中一团火球笔直的向自己飞过来。
顿时意识迷失。
再醒来时,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自己拥有了两个人的记忆。
现在是光绪二十三年,自己变成了广西道龙州府巡防营水口镇哨队的一个小排长。
光绪二十三年,公元一八九七年,离民国成立只有十四年的光景了。
虽然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十九世纪,但总比走投无路要强。自己挪用了公司二千万的货款,全砸在一场球上。
本想,这场怎么都不会输的比赛会给自己带来两千万以上的收益,然后在南宁市中心买上一套别墅,将房产证砸在前妻脸上,让她解释什么叫“过够了一眼看到头的人生!”
可是,这场球却输了,毫无道理的输了。二千万啦,可以让自己在牢里待上一辈子!
灵魂穿越就穿越吧,虽然身体不是自己的,好歹意识还存活着。可一搜索这个身体的记忆,他发现一个道理:
当你陷于绝境时,千万不要过早的悲伤,因为等待你的还有更悲伤的事!
这个陆用之是个杀人犯!
他是被五名巡防营的兵士从水口押解到龙州府衙。半道上遭遇泥石流,马车跌入山涧。一车人除了他全部葬身于山涧之中。
这下倒好,身上背着杀人犯的罪名等待受审。现在押送他的人一个个喂了鱼虾,唯独被押解的还好端端的活着。
这下就是长十张嘴也分辨不清了。
逃吧,好像这是别无选择唯一的一条路!
他有限的历史知识告诉他,这时候的广西是个盗匪遍地,会党林立,同盟会的触角无所不在的时代。
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嘛,风险和机遇是并存的!
西边百余里便是法国人统治下的越南,大多数人习惯上还叫着安南。
中越边境是个两不管的地带。很多被通缉的会党、被裁撤的清兵、还有山贼都在那里啸聚山林,过着占山为王自由自在的日子。
凭着手里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这支德国毛瑟1871式步枪,去入个伙混口饭吃还是不成问题的。
再过几年,天下大变,谁还会在乎一个旧朝代被通缉的杀人犯?
“妈的,说走就走,现在是中午,天黑之前还能赶上个三四十里地。”
陆用之从礁石上站起来,理了理身上的土灰色军装,抓着树枝爬上了岸。
就这样逃了?从此背上一个杀人通缉犯的名字开始浪迹天涯,隐姓埋名?
自己活了三十多岁,事业一无所成,靠着同学的关系在公司里给人打下手,拿着最低的薪水,整天被人吆来喝去。结婚近十年,还是租的房子。老婆一直不肯生育,直到跟人跑了。
几年了,老婆临走时那蔑视的眼光一直像把刀子一样刺痛着他的心:“我过够了!这暗无天日,一眼可以看到头的人生!”
倒是等在门口的那姘夫拍了拍他的肩,给他递上一根烟,脸上半是怜悯半是歉意。接过老婆的行李下楼了,平常的就像是球场上换人!
他妈的,自己居然还接过了那根烟,一点羞耻感没有的靠在门边看着他们的背影,有滋有味的抽完了!
自己落得如此下场,不就是一直遇事在逃避吗?从来没有勇气面对着挑战和困难,也没有积极奋发过。
现在老天给了一个年轻的身体,让自己重新活一回,还能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毫无廉耻?
不!反正是捡来的一条命,我要选择一个不一样活法的人生,从此永不逃避!
“我要活出崭新的自己来!”
陆用之抬起头仰望着天空,伸出双手想要抓住什么,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呐喊着。
“咔嚓嚓”一道闪电劈过,仿佛老天爷是被陆用之那狰狞的面孔吓着了。
要想堂堂正正的活下去,首先要解决这个身体遇上的麻烦:身负杀人犯的罪名!
在陆用之的记忆里他并没有杀人的印象,他是被人诬陷的!
昨天下午,他被哨长白九年叫去打牌,一起的还有副哨长老许。
被杀的老周是前天下午回来的,他是水口镇最大的山货行掌柜,去南宁府送山货已经一个月了。
巡防营类似于后来的警察局,是清末朝廷鼓励各地练新兵后,原来的绿营兵裁撤下来的。营部设在龙州府,大一点的镇都设有哨。哨长相当于连长的职务。
除了早上牛角号发出上操的命令,还能证明他们曾经有过军伍生涯。其他时候,他们已经懒散的跟无所事事的平民一样。
哨长白九年和做山货生意的老周交好,经常在他家进进出出。老周从南宁回来,白九年为他摆酒接风这是很正常的,叫上陆用之打牌主要是找个冤大头,――有人替他买单。
吃过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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