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渴望自由(1/2)
车子渐行渐远,夏月初靠在靠背上,将眼眸轻轻阖上,这里,今后估计是不会再来了。夏月初在心底叹出口气,还有事情没做完的,她还没有看到结果,怎么就要离开了……
思绪慢慢往回走,停在她十几岁时,被父亲强制带走,离开吴叔那会儿。被带走后,她没再见过吴叔,那时天天想着怎么逃学,出去见吴叔,因为只有上学的时候,才没有人监视她,她才有机会遛。
可是逃了一次又一次,去那个出租屋找了一次又一次,吴叔像是人间蒸了一样,哪里都找不到他,就像……从未有过这个人一样。她也因为逃学,被夏闵文打了不知多少次,不过就算她没犯错,夏闵文也会打她。那段时间,身上总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她不想往坏的方向来揣度吴叔这件事,可是,种种迹象,让她不得不往那儿偏,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可还是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吴叔不是父亲的人。
只是,一次两次的落空,可以是巧合,可接下来的三次四次,又怎么说,也是巧合吗。
或许,世上根本就没有吴叔这个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恶趣味的闹剧罢了……
可是,内心深处,还是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够再见吴叔一面,就算“吴叔”是假的,但他所给的温情是真的。
许是上天也怜悯她,真的让她和吴叔见面了。再次见到吴叔,是在一个十分平常的午后,没有狂风,没有暴雨,没有一丁点儿预兆。
饭后,夏月初懒懒的躺在后花园的椅子上看书,今天夏闵文出去谈生意了,管家钱勤也跟着去了,他们两人不在时,府里几乎没人会来管她,她做什么都是自由的,也不用担心,父亲忽然出来将她打一顿。
清风吹过,栅栏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声,夏月初瞟了一眼过去,只看到树枝在摇摇晃晃,其他的,没有任何东西,遂又将视线收回。
“小初,小初……”
才刚转过头,心思放回书上,夏月初就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这声音像是被刀割过,沙哑得不像样,还掺着血味,莫名的有种诡异感。
“谁?谁在叫我……?”
夏月初环顾了几圈,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心里越害怕起来。
“啪!”桌上躺的书,忽然掉落在地上,她更是吓得跳了起来。后退两步,转身刚准备跑。
“小初,别怕,我是吴叔……咳咳咳……”刚刚飒飒作响的栅栏那儿,树枝被拨开,露出一张枯瘦黝黑的脸。正是夏月初日夜想念的吴叔。
分开的几个月里,不知吴叔经历了什么,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肤色黑得跟炭似的,眼窝深陷,像是好多天没睡过觉。种种表现,像是经历了什么大的劫难似的,那种感觉,难以言表。
“吴、吴叔……你是……你真的是……”夏月初什么也不管了,跌跌撞撞的奔过去,小脸贴着冰冷的铁栏,双手抓着吴叔的衣襟。
“呜呜呜……吴……吴叔……呜呜呜……”她不知道此时,除了哭,自己还能做什么。
她不想再待在这个家了。
“小初乖,不哭不哭,啊。”吴叔枯枝般的手,抚摸在夏月初柔顺光洁的丝上,柔声哄着她。
“吴叔,呜呜……你去哪里了……呜呜呜……我去出租屋那边找不到你……”夏月初越说,就越是委屈。从没感受过父爱的她,从不在人前哭泣,就是夏闵文打她的时候,她也是默默忍受着,一声不吭。
因为她知道,哭也没用,哭得再大声,她所谓的父亲,也不会停手。
眼前这人,跟她没有半点关系,可在他面前,夏月初却能放声大哭,不用做任何伪装。
“小初不哭了,不哭了……”吴叔心疼的看着她,她的每一声哭喊,都深深扎在吴叔心头,只是一时,他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哄哄。只能一直在重复“别哭别哭……没事了没事了……”这几句话。
“小初,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你跟吴叔说……”吴叔隐隐觉得夏月初哭的有点不寻常。
“吴叔,我……呜呜呜……”哽咽着,夏月初便掀起了衣袖,嫩白的手臂上,布满了一条条红痕,像是要滴血一样。那是昨晚夏闵文喝多了打的,已至深夜,所有人都睡下了,夏闵文醉气熏天的从外面回来,一回来,就一脚踹开夏月初的房间,二话不说,将她拉起来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当时夏月初还没从睡梦中清醒,就已经被打晕过去了。
看完,吴叔倒抽一口凉气,心上,被刀子狠狠划了一道,从头顶到脚趾,没有一处不在疼痛。
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吴叔握住夏月初的小手,说:”小初,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听了他的话,夏月初晶亮的眼里,第一次有了耀眼的光芒,那是一种对自由的渴望,和对未来的向往。
她没有说话,因为太高兴了说不出话,只能一个劲儿的点头。
这个决定,后来成了夏月初心中最隐秘,最深的伤。如果没有说过要跟吴叔走,如果那天,她跑开了,没有跟吴叔见面,那么,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
那天之后,她的生活又回到了从前,等待,忍受,只是,现在多了期望。
某一日,夏闵文将她叫到钢琴房,示意她坐下,指指上面摆的琴谱,冷漠的说:“今晚之前学会。”
夏月初将琴谱拿起,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这是一本她根本弹不了的谱子,上面的指法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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