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胶片时代(1/2)

“拳头？”

“拳头，拳头……”

讨债公司里，郑大治注意到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的周贤，忍不住皱着眉头叫了几声。

周贤回过神，注意到眼前郑大治不满的神色，以及周围后辈小弟们投来那习以为常的目光，才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走神思考拍摄短片的好时机。转头，对上一边金勇俊投来的视线，对方耸了耸肩，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敢在公司的例会上开小差，也就只有周贤有这个胆子了。

看看他身边其他小弟就知道了，一个个战战兢兢的，不敢有半点马虎。

“你，我真是，本来还以为挨了一下重的你这臭小子会有什么样的改变，结果这才多久的功夫又给我旧态复萌，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

显然，郑大治对于周贤这样不理不睬的模样早已习惯，甚至不等他做什么回应，随口骂了几句就重新把重点放到了对后辈的训话上。

“最近这段时间，我们有好几家店铺的钱都收不到，几个客户也收到不同程度的骚扰，原因我想你们应该都清楚。东头那群gei（狗-崽-子）最近杀红了眼，什么东西都敢伸手来抢，还真以为现在还是过去那个无法无天的时代，抢了这么多地盘，我倒要看看他们胃口究竟有多好……”

虽然很清楚，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东头那群家伙进去是迟早的事情，但公司受影响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所以讨债公司气氛有些沉闷，要不是最近一段时间郑大治一直压着不让他们轻举妄动，可能早就已经和对方爆发出第二次冲突了。

事实上，依照过去的例子来看，这种时候往往第一个忍不了的就是周贤，拳头哥向来都是脾气暴躁的主，属于火药性格一点就炸。偏偏，这一次在东头的问题上特别沉得住气，就连郑大治也意外他没有第一个出头喊打喊杀。

这才会有之前那段，以为他变了性子一说。

只是，周贤的性子确实是变了，但却并不是如郑大治所猜想的因为脑袋上挨了一下的缘故，纯粹就是因为他早就已经不是过去原本那位凡是只知道动拳头的拳头哥了。眼前，对于周贤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别的，就是如何摆脱现在这种常人一听就会感到肝胆发颤，具有相当高危险性的生活现况。

这种每天喊打喊杀，有今天没明天的危险生活，或许有人向往，但绝对不包括周贤本人。

交代完事情，郑大治开始发钱了，他们所做的‘工作’本来就属于灰色职业，自然不可能像正规工作那样每月固定发工资，往往是什么时候有钱就发一点，一来清楚底下这些小子们，都不是会存钱的主，二来也是通过这种方式联络和后辈小弟的感情，开公司的，如果连底下的钱都给不了，谁还愿意跟着你做事啊。

从口袋你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信封，郑大治把钱一个一个塞进后辈的手里。

“好了，我知道大家这几天都憋着火，心里不舒服。但是放心，也就这几天的时间，事情很快就会解决的，今天的事情就到这里了，既然拿到钱就好好去放松潇洒一下，不管是去喝酒还是找女人，当然也别忘了，明天中午来公司集合。”

郑大治一边说着，一边挨个发着手里的信封，等走到周贤的面前时候，手上的动作却突然顿了一下，紧接着直接越过他的顺序，把手中所拿的最后一个信封塞到了一旁金勇俊的手里。

这是什么，差别对待吗？

周贤看着周围一个个拿到钱欢欣鼓舞的后辈，又低头看了一样直接空荡荡没有半点分量感的手掌，心里有些纳闷。

他最近一心一意扑在电影短片的事情上，也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的问题出来，和过去那动不动就三天两头闯出祸事的自己来比较更是安静的不行，怎么，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最近太安静了，不符合拳头哥的人设，所以……

想到这里，周贤的心里忍不住有些紧张起来，他可看过不少洗心革面最终却不得善终的电影情节。难不成，现在自己就要遭遇到电影当中的这种情节？

“谢谢哥。”

“谢了，大治哥。”

“好了，拿到钱的都可以走了，拳头你留一下。”分完钱，郑大治挥了挥手让小弟们散去，独留下周贤一人在讨债公司李。

事实上，就算郑大治不说，周贤也会留下来，因为他的钱还没有拿到呢。众所周知，拍摄电影是一项很费钱的事情，哪怕只是十几二十分钟的短电影，其牵扯到的摄像，录音甚至包括后期配乐剪辑都是费时费力的工作。

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数字电影的拍摄技术已经出现，但还不成熟，统治超过一百二十年的胶片电影依旧是主流。甚至，有不少电影人认为胶片电影的时代会继续，谁曾想到，科技的进步瞬间使得数字电影取代了胶片电影，在人们为vr技术和cgi特效惊叹的同时，曾在电影领域长期制霸的胶片，以如此落寞的方式退出历史的舞台。

甚至，在周贤原本所处的时代，胶片电影早已呈日薄西山之势，被数字电影压的死死不能动弹，就连国内的制片厂，也在两年前关闭最后一条胶片生产线。

当然，胶片电影的落寞在如今这个年代，还并未有多少人察觉，柯达在胶片事业的发展虽然遭遇到数码科技的挑战，但多数人包括柯达本身都认为，胶片依旧会是今后的主流。谁会料想的到，这家在上世纪70　年代生产了全美90的胶片，全球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