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儿子他是电竞之王(二)(3/8)
傻了,不会疼、不会哭、不会难受,才能从那间管教室里头熬出来,里头可怕的景象,听说进去过的学员一个都不肯再讲,只要回忆起就已经冷汗涔涔、脸色发白了。曾年说,从前睡在那张空床上的,他的另外个舍友就是这么离开学院的,听说那人接受了一次傻子教育以后,哪怕教官拿戒尺狠狠地抽打都不会叫疼一声,似乎精神出了些什么问题,最后要家里拉走了,学校赔了一个,这也是学生中的暗话,一个的意思是一个孩子一学期的学费,也就是四万,就算死了,也最多赔个两个。
一条命,抵两个,这也是学生们互相之间劝着彼此撑下去的唯一力量,毕竟死了也就是送去烧了一了百了,给家里赚些外快,所以他们要活下去,活到出去的那一天,不能这么就没了。
曾年最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要守规矩。”只有守规矩的人才能出去,至于规矩是什么?从来都没有定论,只要教官要他们做的,就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并没有固定的要求,只要听话、认命就好。
头回听到认命的时候,向东有些不明白,可后来他看着身边的学员们脸上麻木的神情,一点点地理解到了这句话的意思。
他很快就表现得挺好,在教官们面前听话,被打了就咬牙扛下来,打完了要说谢谢教官管教,和家里打电话要感恩学校、感恩教官……明明时间才过了两周,他都觉得自己要被这里头吞噬了。
而马华就是他认识的,最不认命的人。
在马华被送进307宿舍的时候,可要比当初向东进来的时候还要惨得多,曾年说,这也是算他见过刚进来遭罪最多的了,他被教官们用被单裹着,丢到了床上,活像是丢一具尸体,躺在那的他浑身发着冷汗、还要时不时地抽搐两下、嘴唇那时已经是毫无血色,面白如纸,若不是尚且偶尔会动作的身体和微弱起伏的呼吸,单看身体和尸体并无二异。
曾年很有经验,他翻看着马华身上的伤口,一边倒吸冷气一边说着:“他太不守规矩了。”在这不守规矩的代价,要比在外头严重得太多太多,超乎人们的想象。
像是进来的时候,规矩的孩子顺着教官们的责骂、教育,也就折腾这么一次,去小黑屋里头关两天就能被送到寝室里头,总算过得是个人的日子。
若是不规矩的,就是像马华这样,原本只是电击“适应”教育,但凡敢于顶撞一下、逆着教官、反抗几次,他们便会采取所谓的非常措施。
教官们曾经嘚瑟地和学生们炫耀过。
“这刚进来的时候呢,要先给个下马威,这下马威没有别的,就是一个字,要狠,狠到新来的学生们知道畏惧、知道服从、知道要听话,不听话的,只要在一开始治到服,治到怕了,以后就好管了,叫他往东不敢往西,他看到教官都会抖,越是跳,就越要把他彻底按下去,碾死。”
马华就是如此不服从,所以才会被好好地管教了一次。
那天晚上向东也像是今天一样,一直紧张地听着马华的呼吸声,不敢闭眼,心悬成了一条线,他生怕这躺在旁边的这人,说没了就没了。
人命有多脆弱,脆弱到躺在他隔壁的这个年纪和他相仿的少年已经命悬一线,还无人理会。
还好,按照这的说法,马华命大,挺了过来,否则挺不过去也就是两个的事情,教官和老师才不会为这男孩痛苦,甚至很多学生们还不知道有人来过、有人走了。
等马华好了,他们三个人渐渐地交了心,谈天说地着把藏在心底的全部心事倾吐而出,当然这一切都是窃窃私语地在深夜里进行,否则被教官们发现了,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这也是向东头回听到别人进来的原因,此前他只知道,这里都是一些家长心里的“问题孩子”,出了问题就进来解决问题。
马华是因为得了厌学的毛病被父母送进来的,他坐在床边带着笑说,他可不是厌学,他就是笨,读不进去书,怎么努力也读不进去,因为他考得又差、又拼命读,在同学们眼里成了笑料,毕竟别人的读不好书,都是因为不够努力,可马华在他们心里就是因为笨。
他倒是没有真的被怎么校园欺凌,例如打人什么的,他这近175的个头,人高马大的,谁都不怕,可更可怕的是集体的“忽视”和“嘲讽”,心照不宣地对着他的那些指指点点,有什么活动唯独把他一个人跳过的默契……他试图和老师沟通这些问题,可在老师只是这么说:“要是一个人欺负你,那可能是他的错,如果全班都欺负你,你是不是得反思一下你到底做错了什么?”,这话说得让马华彻底失去了对学校的最后一点信心。
所以慢慢地他开始厌恶学校、厌恶学习,他偷偷地逃学,宁愿把自己藏起来发呆也不愿到课堂里去,这在他的家长眼里是绝对不能被原谅的行为,一个不读书的、逃学的孩子,是有罪的,他们一次也没有陪马华去试着解决问题、没有问问他心底在想什么,只是居高临下的说,学习跟不上就去补习、和老师处不好就去送礼……哪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努力,没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根本没有厌学,只不过是叛逆期不听话罢了。
可在最后他们发现这孩子居然已经定了性,改不了了,他们偷偷地从网上知道的方式联系了西山学院,让学院里的教官来家里蹲着,哄着马华回家过个生日,就在他进门的那一刻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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