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第五章 暴动(2/2)

他跟着定位装置显示的地理位置赶了过去。

空气中慢慢多了一层薄雾，散在了金色的光芒之中。一开始只是些许的一点，随着南齐云的行进，竟渐渐变成了浓厚的朦胧。他放慢了脚步，跟着定位装置上的各类坐标路线，缓缓前进。可视感变得极差，南齐云只能看见别大雾遮挡的斑驳金光。时间开始流逝，身体的疲乏感逐渐累积起来，定位装置的能源终于耗尽，他的行进步伐开始混乱，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漫无边际的大雾中摸索了多久。

朦胧中他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睁开眼。

“你在发什么呆呢？”坐在身旁的同学提醒着他。南齐云发现自己正坐在教室里。四周的环境是那么得熟悉，这里，是自己待了四年的中央军校。

老师在讲台上绘声绘色的讲述着人类发展的历史，讲台下，坐着一片深绿色的军装。

“我怎么，会在这里？”南齐云颇有些惊讶。

当讲述到史前文明的时候，老师在放映机上放出了当年在马里亚纳海沟深处所拍摄的遗址影像。

灯光渐渐昏暗下来，映照着黑沉沉的图片，南齐云不禁觉得有点阴森。

图像好像自己动了起来，在放映机切换图像闪现过的光亮中，一只黑漆漆的手从图像上猛地伸出。

那是无比浓郁的黑色，仿佛一旦靠近，就会被永远笼罩在那团阴影之中。黑色的手臂一把抓住了讲台上老师的喉咙。

台下一片哗然。在一声骨头碎裂的咔嚓声中。

血光四溅，失去生机的头颅滚到了南齐云脚下。视线里，是失去了神色的绝望目光。

南齐云被一声巨响中回过神来。他抬起头，教室满目疮痍，一颗炮弹击中了这里。

所有人倒在血泊之中，熊熊大火在废墟里疯狂地扩张着自己的领土。他听到了无尽的呻吟声。空中，是巨大物体划破气流的刺耳声音。黑压压的庞然大物朝着这片空域碾压过来。

超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星空战舰。南齐云看到战舰之上，站着密密麻麻的黑色身影。距离过远，他无法看清黑色身影的具体样貌。

“你在想什么，快离开这里！”一个人扯着南齐云的衣服，拼命将他朝着教室外拖去。

南齐云看到了那个人的样子，是韩先。

“快跟我跑！”他焦急地对南齐云说。

战舰不再前进，静静地停在了这片废墟的上空中。他跟着韩先跑到远处的一处停机坪上。那里停着一架直升机。韩先纵身跳进机舱，将直升机发动。螺旋桨慢慢开始旋转，发出与空气碰撞的声音。

“快上来！”他见南齐云愣着不动，又大吼。

南齐云上了直升机。

轰鸣声中，直升机朝着远处飞去。

“联合政府战败了，它们要来了！”韩先的声音里满是惊恐。

它们？

南齐云看着下方的大地上，是无尽的火海，无数的建筑倒塌，在火光中渐渐化为灰烬。他看到在地上四处逃窜的人群，即使是在几百米的空中，也依旧能听见那些人的哀嚎声。无边无尽的黑色身影从废墟中爬了出来，吞噬着无处可逃的人们。野兽对着文明展开了一场血腥的屠杀，南齐云听到了一遍又一遍喉骨破碎的声音，一片尸山血海。鲜血，在烈焰的灼烧下渐渐干涸，呈现出阴沉的深红色。

这是活生生的人间地狱。

直升机在阴暗的火光中如一叶扁舟，在阴沉的天色里孤独地行进。一幅幅画面从眼前闪过，很快便落在身后。

“发生了什么，‘它们’，是谁？”南齐云问韩先。

韩先回过头，僵硬的面庞上是无尽的绝望与恐惧。在通红色的硝烟笼罩下，阴云密布的天空中，传来了隐约的歌唱声。韩先从驾驶座上站了起来。他打开舱门，目光惊愕，身体缓缓向舱门处移动。

他站在了机舱口，身体渐渐向前倾。

暮色的渲染下，这片天空的这个身影，显得格外孤独。

南齐云嘶吼出声的刹那，他惊讶地摸着自己的喉咙。

声音，发不出来。

他的手向韩先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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