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招魂棋(1/7)
和田边里三郎的这一番交手之后,我和田边里三郎两个人差不多都同时的陷入了沉默当中,因为我们虽然各自在理念上略有不同,但是对于月下萧何这局棋,从某一方面来说,我们的理解上共通的,那就是这一局棋,绝对不可能像表面上看着的这么简单。
在我们盯着重新摆好的棋局,看了半天之后,田边里三郎终于是率先的开口了。
田边里三郎看了一会儿,就试着开始重新解棋了,这一次他并没有要求我充当黑棋防守一方,而是他自己在那里左右手的摆弄着。
可是当他第一步落子之后,我就断定田边里三郎这一次的解棋是失败的。
出于“礼貌”,我自然没有直接的将他认为的状况直接说出来,而是看着田边里三郎解到中盘的时候就眉头紧锁,自己宣布这一次的解棋失败。
我摇了摇头,对田边里三郎说:“这局月下萧何,我现在看来是越看越觉得很是有些诧异,因为这上面我似乎觉得有些棋子是根本就不可能,或者说是没有必要存在的,但是这些棋子的加入又让棋局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比想象中的困难了许多。”
田边里三郎点了点头,说:“残局的每一颗子所占据的每一个位置,都是非常有考究的,有些子占据的位置非常重要,可以说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作用,而还有一种棋子,更加的融入了棋坛先辈的智慧所在,那就是“招魂棋”。”
我还第一次听到“招魂棋”这种说法,一脸好奇的看着田边里三郎,等着他的解释。
田边里三郎接着说:“这所谓的“招魂棋”,只是比较专业的一种叫法,其实在我们平时的解棋当中,更多的称呼这种为“障碍棋”,也就是创立残棋者为了迷惑解棋之人故意在棋局中加入的莫须有的棋子。”
我总算是有些明白了,不过我心里还是有疑问。
我问:“可是一盘完整的残局要是莫须有的加入棋子的话,那这局棋的整个布局不就被打乱了吗?”
田边里三郎笑道:“问得好,之所以这种棋叫做“招魂棋”,那就是说布棋者在设定棋局的时候,还要耗费巨大的精力来将“招魂棋”完美无瑕的拼接到棋局之中,“招魂棋”的作用不仅是要迷惑解棋之人,更重要的,是绝不能影响到整个棋局的稳定性,这既是“招魂棋”的精髓所在,也是让解棋之人最为头痛的所在。”
不仅是我,就连杜逸风在听到了田边里三郎的这一番离奇的言论之后,都是觉得非常的诧异,因为我是第一次听到招魂棋这样的说法,至于杜逸风的话从他的表情上也不难看得出来,他似乎也是第一次听到招魂棋这个名字。
最重要的招魂棋的形成概念之后,我自己觉得真的很是有些羞愧,因为我作为一个中国人在向西上懂得,既然还没有一个日本人懂得多招魂棋这样的概念,我估摸着形成的时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我竟然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所以说在象棋文化的传承之上,我们中国人真的还有非常远的路要走。
残棋的本身,已经是早已设定好的局面,这也是残棋这么多年年受到一些人诟病的原因之一,因为它这样的设定,从开始就少了大局博弈的乐趣,让有些人觉得这完全就是在在投机取巧,所以其实残棋在历史上都是不怎么受人待见的,直到近代,残棋棋局才开始越来越受到更多人的重视。
在中国象棋的悠久发展史上,涌现过许多的残棋高手,宋朝的天机和尚,元朝的马四六,还有清朝的郑天翔,这些都是在残棋界赫赫有名的人物,贾正财的师父据说就来自于当年的马四六一脉。
到了如今,已经是很少有人能够静得下心来好好的钻研残局了,现如今留存于世的这些叫得上名字的残棋棋局,大多都是先人的呕心沥血之作。
不过我对于这一局“月下萧何”还是颇有些奇怪,因为不仅是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局,而且“月下萧何”的布局不太像古人的手法,反倒是有着不少现代的影子在里面。
这么说来,肯定是有许多的棋友都不明白的,都会问“你说这现代和古代的分别又是什么呢?”,这一点,我也没有办法可以解释清楚,只能说这完全就是自己的感觉。
迄今为止,我解过各式各样的残棋棋局无数,这“残棋小王子”的称号那也绝不是浪得虚名的,虽然在面对这一局“月下萧何”的时候也是无可奈何,但是我估摸着这个毕竟是象棋封印所设计好的棋局,我一个凡人和象棋风韵这样已经是半仙半妖的东西作对,肯定是赢不了的呀。
不过这田边里三郎招魂棋的概念,倒是让我似乎一下子有了醍醐灌顶的感觉,只是虽然有了这样的突破口,但是我仔细的重观了一番整局的月下萧何,也实在是无法找不到那颗“招魂棋”的存在。
我显得非常的失望,这局“月下萧何”里面,每一颗棋子的位置都是步步为营的紧密相连,似乎没有哪一颗棋子是作为“招魂棋”而存在的。
杜逸风在听田边里三郎说了“招魂棋”的事情之后,这会儿也聚精会神的观察着棋局,他也想试着能不能找出田边里三郎嘴里所说的那颗非常关键的“招魂棋”所在。
就在我紧锁眉头为找不到招魂棋愁眉不展的时候,杜逸风突然像是格伦布发现新大陆了一样兴奋的指着棋盘上的一颗马说道:“我觉得这颗马就是“招魂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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