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银河暗渡(2/2)
时未经内侍监简择,故而内侍监都不知道喜宁的过往经历,只怕太皇太后、皇太后也不知他的底细!”这不是废话么?白搭了我一盏明前茶!朱祁铭猛然起身,就想撵人。
“等等!”郕王挥挥手,一本正经地道:“内侍监里或许有关于喜宁的详细档案,你托人查查不就清楚啦?”
“这还用你说!”朱祁铭没好气地道:“查过了,籍贯辽东,宣德五年净身入宫,如此语焉不详,如何能查出端倪来!”
“看来喜宁肯定瞒下了什么。”郕王双目一张,似有所悟,“诶,听说喜宁是女真人!”
“此话出自何人之口?”
郕王想了想,随即摇头,“忘了,许是我记岔了也未可知。”
你说话到底有无准头!朱祁铭气得不轻,就想再次上前撵人,却见郕王断然伸出一只手,坚拒朱祁铭的驱逐。
“王振!”郕王凝思片刻,徐徐道:“当年东宫的那帮旧有内侍肯定多多少少知道喜宁的底细,尤其是王振,王振素有心计,故而从王振口中不难套出喜宁的底细!”
朱祁铭一个劲地咬牙,“你在说梦话吧?”
“等等!”郕王双手托腮,沉思良久,继而缓缓点头,一副胸有成算的样子,“嘿,我总算想明白了!我已获悉那日雍肃殿聆讯的消息,知道喜宁涉嫌参与你遇刺被掳一案,而王振极力替喜宁开脱。如今想来,必是王振知晓喜宁的老底,喜宁也握有王振的把柄,王振害怕拔出萝卜带出泥,故而与喜宁结成攻守同盟!既然如此,何不狠下心来扳倒王振?若能如此,喜宁的恶行自会大白于天下!”
又是老调重弹!朱祁铭忿然上前,一把抓住郕王,将他拽离座椅。郕王连忙伸出左手死死抓住书架不放,两人僵持不下,就定在了那里。
“越王,你就如此畏惧王振么?”
“我岂会惧怕一个权宦!”见郕王死乞白赖地不肯走,朱祁铭沮丧地松开手,“亲王本不该预政,而今皇上屡屡破例,我已知足。扳倒王振?除非你想与皇上作对,否则就是做梦!你我身为亲王,违制参与内外官之争,那会地动山摇的!一旦如此,我所做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得不偿失的事,智者不为!”
社稷大事自有定数,天子贤明也好,平庸也罢,这便是定数,只要你不是存有谋逆之心,就得承认现实,要想影响天子的决断,即便是行事便利的朝中重臣也得拿捏好分寸,行动受限的亲王自然要更加谨慎,许多时候,权衡利弊得失,判断清楚成算与时机,这远比豁得出去的勇气重要。
郕王今非昔比,他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而是作为一个局外人,他在朱祁铭面前可以说说便宜话,就像俗语所说的那样: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时,崔嬷嬷领着烟萝走了进来,“越王殿下,烟萝求见。”
人都进来了,还求见什么!朱祁铭淡然扫了烟萝一眼,见她依然是一身宫女装束,但显然描过眉,敷过纷,发髻也捯饬得十分醒目。唉,女为悦己者容!
烟萝直直地望着郕王发呆,却忘了给别院的主人行礼。
朱祁铭移目看向门外,见那些锦衣卫避在远处,半隐住身形,他心中有些许的担忧,凝神一想,终于释怀。那些锦衣卫当然不会把郕王、烟萝的秘事传入皇太后耳中,至于将此事传入皇上耳中嘛,那又算得了什么呢?往事过了许久,该放冷了,如今皇上再闻此事,顶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偌大一个别院,又有锦衣卫站岗,当真是有情人幽会的绝佳场所!
于是,朱祁铭转身怒视郕王,“难怪你赖着不肯走,原来还有这一出好戏!早就约好的吧?真会找地方!”
他举步朝门外走去,在门外扔下一句话:“书房里满是经史子集,举头三尺便有先圣先哲的神明,你们须懂得分寸!”
(本章完)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