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深夜慨叹:师父的心思(1/2)

深夜。

梨树林里，雪白的小花骨朵儿争相在枝头摇曳，好像一个个调皮的孩子，挨着挤着等待大人的夸赞。

巨大的梨树在整片树林中，像是母亲带着一群调皮的孩子，它的枝丫偶尔稍微摇晃一下，便是在安抚活泼好动的孩子们。莫语站在巨大的梨树下，莫名地感觉几分安心，似在母亲的怀抱中，舒适而又安全。

醉羽凡站在莫语身后不远处，担忧地看着她，犹豫着要不要上前。他虽自小与晴雨相识，但那时也不过偶尔走密道出来见上一面，一开始实际上仍旧将她当成小孩子来带，不过是在八岁那年许下娶她并照顾她的诺言，从此将之当成一份责任罢了。

后来晴雨出事，再次想见时已然物是人非。昔日清纯如梨花的晴雨公主，变成了脏污不堪、丑陋无比的癞痢乞丐。那时，他矛盾着，一面想要照顾她，实现儿时的承诺；一面却想着利用他来完成自己的宏图霸业。

直到那抹身影无助地掉入莲月湖，再在他的眼前如破布娃娃一般被雪妖拍飞，他才感受到锥心之痛。这时，他才明白，原来打小对她的照顾，并非单纯地承担起属于男子汉的责任，更多的是在八岁那年初次见面时，面对那个精致纯良的奶娃娃的惊鸿一瞥中，产生的情谊。

他竟然在八岁时，对一个才出生不久的奶娃娃，一见钟情！并为此，许下一生的幸福。

在莲月湖时，他震惊，他心痛，他也曾彷徨，不知该不该继续担起这份责任，延续这份感情。但当他数次沿着她的气息，在地狱火莲洞碰壁之后，他回到霓虹阁，静静地回想着这一切，终于在再次传来她的消息时，想清楚一切。

既然早已注定的缘分，他便不必要逃避，唯有顺其自然，才符合天道轮回。

于是，他化身成秦无颜，努力将内心中渴望成为的另一面表现出来，塑造出了秦无颜，潜伏在她的身边。由于整日偷偷跟在她身后，将她的一切行为看在眼里，竟渐渐地被她那种随遇而安的淡然，与偶尔表现出的小俏皮所吸引，甚至很多时候竟嫉妒起她身边的那位被她无条件信任的男子，子轩。

以至于在兰城时，他本不应该那么早便出现的，却在她即将遇到危险时，迫不及待地出现在她眼前，从此成了与之相伴的同伴。

渐渐地，他发现，作为秦无颜出现在她身边的日子，竟是他这二十多年来最为安心的时候。他与她的相识相知与心心相惜，令他更加坚定了，要维护这位女子的安宁与安危的心。

所以，来到牡丹王宫之后，当知晓她不舒适时，他会去帮助她调息；当她回忆起不愉快的过往时，他会绞尽脑汁，只为转移她的痛苦；当必须面对过往时，他贴心地站在她的身后。

前提是，这一切都是以秦无颜的身份进行的。

如今，他却用本来的身份出现在她的面前，还与之相认。一时间，他竟不知该用何种身份与之相处。是高高在上的师父，还是嬉皮笑脸、没脸没皮的秦无颜？或者，此时的她两者都不需要，只需要一个贴心的人，站在她的身后，成为她温暖结实的依靠。

不经意间，他的眉目间流露出几分温柔，冲淡了一向的冷淡。醉羽凡一席白衣，轻轻将身上白色袍子摘下来，围在莫语肩上。

兀自伤神的莫语，瞬间察觉到温暖包裹着自己，白袍上还有醉羽凡身上浓郁的男子气息，冲得她头脑发晕，脸颊不自知地飞上一抹红晕。

随着白袍贴上来的，还有醉羽凡略显高挑精瘦、却结实有力的胸膛和臂膀。醉羽凡轻轻将手搭在莫语肩上，为她输着真气醒神。“夜凉如水，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今日累了一天了。”

“何况，你还喝了那么多的果子酒，虽然于身体无大碍，总是需要多加休息的。”醉羽凡的声音不复往日的清冷，略显低沉，还有浓浓的担忧与关心，一时间令莫语有些微的醉熏。

当真应了那句话，酒不醉人人自醉。

想什么呢？莫语忽然一个激灵，阻止自己心中的涟漪，叹口气道：“随着启和的死，当年的事情，开始要慢慢呈现于世了。”

“时日尚早，现在还不够火候。”醉羽凡接道，转而低头看着面前乌黑却娇小的头颅，轻声问道，“语儿，可曾怪我今日没有趁胜追击，却仅仅让牡丹王息事宁人？”

莫语摇摇头，极力忽略头顶上某人呼出的热气：“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不过是个开始，但某些重要的人还未培养起来，我也不希望这件事被提前摆上台面，还不如让牡丹王暂时压下此事，待到日后时机成熟了，再一举成功。”

“你能理解就好。”醉羽凡欣慰地道，却为眼前娇小玲珑的女子的懂事明理而心痛。她十岁前也曾是一位天真烂漫的少女，拥有天下最灿烂的笑颜，在他面前时，时常流露出幸福的笑脸。

然而，自从十岁那年之后，伴随她的要么是血腥的痛彻心扉，要么是懵懂存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挣扎求活。即便被他领回去之后，等待她的依旧是不停地挑战，仿佛是老天在考验她，只等待她通过无穷无尽的考验之后，破茧成蝶的那一日。

他心疼她，便道：“语儿，记得当初你跟随芍药国使团来的目的么？”

“记得。”莫语不明白醉羽凡为何突然提起这个，但她还记得当时自己说过，芍药国的乞丐几乎被她收入囊中，接下来便要开始向国外开拓了。芍药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