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1/2)
林如何趴在屋脊上看到这一幕,不仅在内心默默地叹了口气。这世间女子本就艰辛,虽然男子也有诸多不易,但这世道对男子最大的偏心就在于,他们自小就被告之人生绝无投机取巧,凡事都要努力争取。而女子则可依靠父兄,靠夫家,靠美貌,靠柔弱。殊不知这些看似不辛苦的道路,偏偏恰是最辛苦的路。靠山山会到,靠水水会流。不义之财,付出的往往比想象中更多。
有些女孩子是自己糊涂,有些则是父母糊涂。这些父母往往还在做白日梦,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就寄希望于女儿拿身体去换这些富贵荣华。然而这世界上有什么是免费的吗?当然没有!你想要的都要拿东西去换,于是就有人拿时间换金钱,有人拿安逸换权利,有人拿勤奋换报酬,有人拿青春鲜活的生命换一捧珠宝,有人拿自由的灵魂去换万人追捧。也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可言,不过都是求仁得仁摆了。怕就怕人生到头终是一场空,想要的全都得不到。
另一边,吴志恒尾随着郎中和少年。那郎中看似老迈,步伐却很快,扛着一个人还能步履如飞,可见他身上也是带了功夫的。没走多远就到了一口枯井,二人将床单包裹的尸首扔了下去,只听见井底下噗通一个闷声。接着郎中又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快速地打开,倒了些粉末进去。二人默立在井边,待井底尸体都化没了,就转身回了小院。吴志恒也像个影子一样继续跟在后面。
厢房里面,金钟轻轻一抖,女子的身体立在软榻上,片刻就向另一边倒去,瞪着眼睛软塌塌地跌在虎皮上。金钟转身走到化妆台前,用那双肥大却灵敏异常的手指扣开化妆台的底部,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盒子。这个铁盒并不大,上面还刻着富有异域情调的暗纹。
就在这时,厢房外响起了那个郎中低沉的声音,”回老爷的话,在下已经处理完了。“
”嗯,进来吧。“ 金钟放下铁盒,招呼外面的两个人进来。
郎中和少年进屋之后连看都没有看向软榻上的女人。金钟背负双手,在屋中央拖着肥胖的身体来来回回不停的踱步,冷冷道,”我要去一趟康里。“ 只听晚风中隐隐传来更鼓之声,金钟霍然转身道:“子时到了。”
突听窗外”吁”的一声,有个故意压低的男声说道,“如此好物怎可独享,借来用用吧。”
少年箭步冲到窗前一掌震开窗户,只见远处黑暗中卓立一个高大的人影,手里托着一个和铁盒一样大小的物件。烛影摇红,风声响动,少年已穿窗而出。
就连看着老成稳重的郎中,此刻也忍不住颤声问道,“老爷,他手中的可是公验铁盒?” 语毕也不等金钟回答,“我瞧得清楚,定不会错。” 于是一跺脚,人也跃了出去。
金钟表面上还保持着他身为中年人的稳重,但是他的舌头已经开始打颤了,“别人会中计,我不会的,我不会的。” 他一双眼睛狠狠地盯那铁盒,一步步走了过去。金钟打开铁盒,里面有道暗门,他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双手,打开了这个暗门,一眼就看见那张公验仍然好好地躺在盒子里面。然而金钟还来不及松口气,突听身後“当”的一声巨响,他紧绷的身体此时就像一只炸了毛的猫,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大惊之下,只见一道黑影袭来,金钟虽然有不少肥肉,但是身手仍旧敏捷,当即凌空一个翻身,一双肥掌已连环击出,
但身後哪还有人影?
林如何趁着那声巨响一跃翻到院子外面,躲在黑暗中等待着那个黑衣男子现身。
待金钟再转回他那层层叠加的肥肉,失神地瞧着桌上那一支普通的胭脂铁盒,整个人就此垮下了去,哪儿还有昔日的风采呢?他独自喃喃道,“哪去了?我的盒子哪去了?” 他不甘心地打开那个胭脂盒,里面香气扑鼻,哪儿还有什么公验呢。
身后风声搜搜,郎中和少年一发现中计就掉头返回。一进屋就看到金钟险些昏过去的场景,少年忍不住脱口而出,“是银柳,定是银柳干的。”
这是林如何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之后她就随着前面的吴志恒一同消失在了黑夜里。
到了城外,林如何与吴志恒找了寄存的两匹马,解开缰绳一跃到马背之上,绝尘而去。行至荒漠边缘的时候,他们回头确认再无追兵之后就慢了下来。吴志恒从怀中拿出铁盒,在月色下打开,里面果真有一张公验,上面写着“康里府通关文牒”,下面还附有金钟的大名。
“你身上怎么带着女人的胭脂盒?” 林如何凑过去问道。
“叶儿这是吃醋了?”
“这么说在金钟的背后是突厥人了?” 林如何知道吴志恒又要开始胡说八道了。这人简直没有一刻正经的。
“唉,我这是买来等着下次你生气的时候哄你的,上好的胭脂就这么便宜他了。”
林如何突然很想剥开吴志恒的衣服看看里面都藏了些什么东西,要是可以的话,她还想打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都有什么。大漠中的夜晚永远是清凉的,夜凉如水。两个多情的年青人,在一个陌生而美丽的边塞小城,吴志恒低头对上林如何美丽的双眼,”要不要和我一起来一场异域旅行?“ 林如何觉得整个人都要抑郁了。
”咱们用这张公验,走一趟康里。这些突厥人应该是知道陇右军正在调查罗布泊的事情,所以才雇金钟去夜袭陇右军营。没准康里城内就藏着罗布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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