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正邪难辨(2/3)
义父开始又为何一个妖人都未曾见得?”剑一苦笑道:“何为正邪?无外乎修道方式千差万别,强加的名声罢了!不过有些邪派修炼功法却也着实逆天诡谲,好比我这柄裂痕,这就是天外天万蝠血海所出的不世魔兵,出世时便已是通体裂痕,裂痕间又犹如生灵血管,灵气激发裂痕处便如血脉喷薄,劈山断石,好不锋利!”
万轲听闻一惊,自忖道,我说这怪剑为何破烂不堪却削铁如泥,原是一把魔剑!转而问道:“义父,您既说这是柄不世魔剑,为何却随身带着?您不怕这魔性侵扰失了本性?”
“轲儿你错了。”剑一微笑道:“自古以来都是人心御物,而非物御人心。万物虽有灵性,可其灵觉一如白纸般。剑无善恶,入魔的也是人而非物。若是至恶妖人就算手里拿着仙器灵器,屠杀百姓残害忠良,那也只可将其可唤做魔刃。我纵横天下五十余载,一生只杀该杀之人,只平不平之事,就算这裂痕是柄魔剑,就算世人皆唤我做魔道妖人,那又如何?”
“那您也丝毫都不在乎?”
剑一又复痛饮一口烈酒:“世人如何看我并不重要,浩荡天地,何必活得那般操劳?那劳什子正邪名讳,与我何干?”
万轲听到这里重重地一点头,“坦坦荡荡才不遑论大好男儿之躯,义父说得在理!”
那剑一也只顾摇头喝酒,呷声道:“你且先到后厨备妥饭菜,当日衢州的事于你于我都是块心结。待你我填饱了肚子,就上山去祭奠你娘。”
男人话罢,少年身形一震,两只拳头不自觉握紧。颤声打了个喏,便自顾离开了。
这些年一路陪我忍辱负重苟且偷生,也当真是苦了这孩子了。不过记起那日惨案,若真当是出自妖魔之手……嫂嫂之死就当真应该尽数怪罪给所谓妖人吗?
那蛟螭腰牌此间重现江湖,此事若是出自他们之手,那这天下……罢了!不去想它!
剑一忖到这里又自顾痛饮了一番,端起手中魔剑,一时间竟望得痴了。
未几大笑一声,手指轻弹剑身,满堂当即暴起一声清亮龙吟。既有龙吟为伴,他干脆弹剑吟起歌来:“一醉江湖几番寒暑,干戈四起怎认归路?赤胆忠肝肩挑江湖,丹心化碧几抔黄土。俗尘凡事剪不断,浪子三唱归无路……”唱罢又是放声一阵狂笑,“哈哈哈,浪子三唱归无路……噗——”狂笑之声戛然而止,这男人面色骤然铁青。抬起手中的酒葫芦才欲痛饮,终是按捺不住胸口气血郁结,兀自仰天喷出一口血剑。
“义父,吃酒便是吃酒,您这歌唱得当真——义父!”
但见那一地浊血和倒在地上的剑一,万轲终是一个箭步冲将上来,一把搀起那汉子颤声道:“义父,您那伤……”
剑一抬起眉毛,扬了扬嘴角,呷声道:“鬼叫什么!不打紧,一时气血逆流而已,死不了!”
万轲皱了皱眉头,“义父莫要骗我,若真如您说的损伤筋骨又怎会致以气血逆流,轲儿又不是三岁孩童了,义父坐好,孩儿替您疗伤。”
“罢了……”
剑一苦笑道:“若是疗伤便能医好,那我又何须苦撑这半年?”
苦撑……半年?
万轲脑中不禁一阵轰鸣,只觉得全身血脉直冲头顶,手脚冰凉。呷声道:“是因着那金家老儿不是……义父养我育我,若您真有个……就算万死,万轲也定当替父报仇!”
“放屁!咳咳……你这臭小子……老子活得好好的怎得被你说死了!”
剑一听言大笑起来,拍了拍万轲的肩膀,柔声道:“原本我也当是自己伤及本源命不久矣,不过咳这一大口血出来身上已是舒服多了。想来也是一时郁结积压腔腹所致,被那老儿一掌虽是震伤了五脏,方才却也将这口郁结吐了出去。经刚刚一咳我这天剑的瓶颈竟隐有松动之象。生死有命,怪不得旁人……”
万轲此时正趴在地上擦着鲜血,闻言抬头盯着剑一道:“此话当真?义父,你若要骗我又当如何?”
剑一大笑:“骗你作甚?这身伤,就算最坏也不过废了我一身本领,少了这本领我也刚好借故归隐,何乐不为?”
万轲站直身子笑道:“可莫要这么说,义父您是邪道妖人,我是邪魔子嗣,您若是失了这一身本领,这正道找上门来我可护不了您!”
剑一听闻哈哈大笑:“你这猢狲,自己懒惰不学反倒倒打一耙推给为父身上了。轲儿放心,那些所谓正道不过是怕了这柄裂痕,怕了我这一身从没见过的天剑剑诀。失了这一身本领,丢了这一柄裂痕魔剑,我自是对他们再无威胁可言了。不过一介区区凡人,他们理都懒得理我,更莫说杀我灭口了!”
万轲听闻沉声道:“义父虽是这么说,若事情真当如此……就算江湖不再要您,而您……真的放得下这江湖吗?”
剑一权当没听见少年的问话一般,自酌一口烈酒,拾起身侧的魔剑幽幽道:“‘兵者,不祥之器也。’皆凡不世之兵出现在人间,都会引动异象丛生。想当年裂痕铸成赤地千里,血光冲天,裂痕此剑千里择主,选中我那位亦师亦友的师兄时,我还不过是个刚刚入门打杂的小孩子罢了。”
万轲生平最爱听这些个奇闻异事,那头剑一娓娓道来,也不再做些个无用追问。夹到剑一碗里一片鲜笋,附和道:“师兄?怎么没听义父提起过?”
“喔……”
剑一沉吟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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