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据理力争(1/2)
二管家是喻氏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除了老管家周福之外,阖府上下,便是蒋氏那边也是敢克扣月例的。
不过他这人激灵,杨廷和跟杨慎那儿巴结的好,没人敢告他的黑状。
府中下人大多数都对他恨之入骨,最起码思祺不喜欢他。
杨恒其实是想替思祺出口气的,听思祺说这家伙没少欺负她。可惜暂时好像还没啥借口,这让他有点儿惋惜。
“二管家坐轿吧,不是父亲等着吗,我骑马便是。”
二管家略怔,目送着杨恒赶往马厩的背影,不屑的冷笑了一声,好好的书不读非学什么武夫,这就怪不得老爷不喜欢他了。
杨恒打马而去,二管家俯身上轿,慢条斯理的往回赶,进杨府大门已是掌灯时分。
路过书房时见里边亮着灯,他猜着杨恒在里边,便没进去,而是先去找喻氏复命。
“听说老三是骑马回来的?”喻氏已经得了消息,一边嗑瓜子一边慢条斯理的问道。
二管家嘻嘻一笑:“夫人倒是消息灵通,估计老爷若是知道了,少不得臭骂三少爷一通。”他说着一顿,又问道:“对了,老爷可是很少想起过咱们这位三少爷,这次急匆匆的把他叫回来也不知道为啥。”
“听说是作了一首词,老爷提起来时脸色不怎么样……”
“这回又抄谁的?”
“谁知道呢,想老爷十二中举,十九岁便中进士,用修青出于蓝也不必说,便是老二也中了举人,只有这个老三,真是给老杨家丢人啊。”
“龙生九子嘛,夫人犯不上跟他置气。”
不提主仆二人闲聊,杨恒进府之后被直接引进了杨廷和的书房,见便宜老爹端坐写着什么,不敢打扰,乖乖站在旁边等待。
借这空当他四下打量,发现书房不大,角落里摆着一张床,两面墙各有两个巨大的书架,数不清的书册整齐的摆放着,空气中飘着淡淡的书香。
很俭朴,老实说,并不附和杨廷和的身份,不过这反倒让他对自己这便宜老爹多了些好感。
“你今年十四岁了吧?”杨廷和忽然转过了身子。
“父亲大人好记性,孩儿正德二年(15o7)正月出生,前段时间刚刚过了生日,整整十四周了。”幸好提前做了功课,杨恒恭恭敬敬的说道。
“正德二年?记得那年你出生后没过多久为父就入了阁,还是那一年,为父因为得罪了刘瑾被贬到南京当吏部左侍郎,然后八月左迁南京户部尚书,八月便被重新召回了京,升文渊阁大学士,时间过的真快啊……先皇虽然顽劣,但对为父其实真的不错,可惜……”
杨廷和悲伤的心情不似作伪,杨恒偷瞧几眼,忍不住想起了下午在网上看到的贴文,心说瞧他这样子,正德皇帝被他所杀肯定是后世故意抹黑。也是,东林党那帮子文贼们既然投靠了蛮清,自然要想方设法的替自家主子歌功颂德,从而极力抹黑先朝了。
接着他忽然想起这观点好像是后世之人所提出,不禁冷笑,肯定是那些满遗,连康麻子那种杀人无数的凶徒都能被他们粉墨成千古一帝,编些杨廷和的坏话实在正常。
“说说那首《满江红》吧,为什么作那么一首词?”
杨恒不妨杨廷和突然转移话题,愣了一下才道:“梁孜还真是说到做到啊,梁阁老也够护犊子,居然也真敢腆着脸替孙子找场子。”
“哦?什么意思?”梁储可没提词作的前因后果,杨廷和被说糊涂了。
“原来父亲还不知道咋回事儿啊?”杨恒眼珠一转,心说莫不是老爷子将这首大作联系到新皇登基的事儿上去了?天可怜见,昨天我可真的只是想嘲讽一下那帮鼻孔冲天的家伙啊。
转而又想,这样也好,不是都觉得我不学无术顽劣不堪嘛,正好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实力,以后再说什么,便不至于让人轻视了。
“难道不是你反对为父以太子之礼让新皇登基才做出来的那首词吗?”
“冤枉啊父亲,是这么回事儿……”杨恒简单解释了一下,末了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孩儿确实对于父亲大人准备以太子之礼对待新皇有些看法,父亲您想想,咱们家如今的地位是怎么来的?父亲的努力自然占一部分原因,不过最重要的原因,孩儿觉得还是皇权的器重,圣人说君为臣纲,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此乃忠也。诚然,兴献王尚未登基,还算不上皇帝,但不知父亲想过没有,等他当上皇帝之后呢?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在心里种下一根刺?”
“你想的太多了吧?兴献王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
“孩儿跟他一般大。”杨恒忍不住打断了杨廷和:“孙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父亲,您了解过兴献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倒好像你了解过似的。”杨廷和没好气的说道。
“孩儿还真了解过,据孩儿所知,兴献王自幼聪慧,老王爷教他读诗,几遍就能准确背诵,另外,他很小的时候老王爷便带他参加祭祀之礼,所以他很小便熟悉了各种礼仪和规范……”
“我大明以礼治国,这是好事儿啊。”
“孩儿还没说完呢,兴献王还是个孝顺的人。”
“孝顺好啊,百善孝为先嘛。”
“父亲说的是,但不知父亲有没有想过,等到新皇登基之后,会尊谁为皇考这件事情,到底是孝宗,还是已然故去的老兴献王?”
皇考指的就是宗法意义上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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