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临战合刃之急者三(2/6)
时任太守yin修的赏识,乃被擢入郡中,为北部督邮。之后,他抓住这难得的机会,一力除恶,威震郡北,得到了郡中士的称赞,在襄城县乃至受到李膺之孙李宣的到县界捧彗相迎。至此,他已完成了他第一阶段的名望积累,“为州郡知”。
若是仅仅如此,那也还不算什么,为州郡知的年轻士多了,不说别的士族,就荀氏族中就有荀彧、荀衍、荀谌、荀攸、荀悦等人。如果只做到这个程度,也只是“名士之一”罢了。适逢此时,太平道作乱。波才响应张角,带十万之众在本郡起事。在他起事前以及阳翟被围时,荀贞表现出了智勇。阀阅簿上,军功永远最重,高祖皇帝与天下约:无功不得封侯。这个功,指的就是军功。只凭安颍yin、斩波连、守阳翟之功,待到平乱之后,荀贞就少不了一个“为州郡重”,而今他又一夜之间克复两县。这就不只是为州郡重,而是将要“为天下知”了。
荀绲跪坐在榻上的时间久了,腿有些麻,院中没有外人,他稍微放松了坐姿,倚树远望南天,澄澈的蓝天中浮云朵朵。他似乎看见,荀贞正如一颗扶摇直上的新星,将来之前程不可估量。他喃喃说道:“刚极易折,刚极易折。”
“阿翁,你说什么?”
“噢!你写封信,送去给贞。”
“是。写什么?”
“……,就写一个‘贞’字吧。”
《易》云:“元亨利贞”。此即荀贞名字的出处。元者,万物之始。亨者,万物之长。利者,万物之遂。贞者,万物之成。从“元”至“贞”是一个过程,也是一个客观的规律。荀绲叫荀衍写个“贞”字给荀贞,意下是提醒他:不要自满,要戒躁戒躁。往短里说,贼兵尚有数万,不要因为两次胜利就骄傲大意,往远里说,i后的路还很长,唯有谦虚谨慎才是保身存家的长远之道。
荀衍应道:“诺。”
“你去写罢。写好后就给他送去。”
“是。”
“对了,你去看看你幼弟。他这些天身在病中,却仍时刻都在挂念贞,常向家人询问贞南下后的情况。你把这两个捷报告诉他,让他宽宽心。”
“是。”
“还有,你再去荀衢家里,看看他知没知道这个消息。他也很挂念贞。”
“是。”
……
荀贞家中,唐儿正在院里洗衣,听到巷中报捷,欢喜得丢掉了衣槌,来不及擦拭手上的水迹就往后院跑去:“君在汝北大破贼兵了!”
坐在屋内在给荀贞缝鞋的陈芷手中一松,鞋掉在了地上,针刺到手指上,冒出血滴,她浑然不觉。唐儿跑进了屋中,虽然从前院到后院没多远,但因为跑得急,她气喘吁吁的,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门。陈芷跪坐席上,抬起头,两人目光相对,脸上神情相似。
有欢喜,有担忧。
欢喜荀贞获胜,担忧战事还没有结束。
chun风暖暖,带来院中刚盛开的桃花香气。香气中,两个佳人容颜不同,心思相类。
征人别未久,年芳复临牖。良人折弓战,知人相忆否?
……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阳翟县里郡府诸吏欢喜无限,颍yin县里的陈芷和唐儿忧喜参半,汝水南岸的波才、何曼惊惧气怒。
接到消息时,波才、何曼正在帐中和小帅们开军议。他们刚到父城不久,正在做攻城的准备。波才猛然跽坐,惊道:“襄城、郏两县失陷了?”
何曼道:“吾等昨i才离开襄城、郏两县,渡汝水南下,今天两县就失?吾等南下前,在这两县留下了足足万人啊!上师并再三严令两县守将务必要守望互助,以成掎角之势,彼此呼应。荀贼只有两千新卒,怎么攻下的两县?留守此两县的两位渠帅呢?”
报讯的探马也不知详情,说道:“听逃出来的兵卒说,荀贼遣了些死士先潜入襄城,里应外合,遂破其城。破了襄城后,他亲率主力,遣派jing骑为先锋,复又猛攻郏,郏的藏、铫诸姓於内应之,郏也随之失陷。留守两县的两位渠帅听说都阵亡了。”
何曼敏锐地发现到了这番话的重点,问道:“郏的藏、铫诸姓於内应之?”
“是。听说在荀贼打襄城时,襄城的大姓,如李氏者也群起呼应。”
何曼拿起案几上的木椀,狠狠地摔到地上,拔剑刺入席前,怒道:“吾等在襄城、郏时,对李、藏、铫诸姓甚是礼遇,而今吾等方离开一i,他们就作乱,迎荀贼入城!岂有此理!”
他转对波才,说道:“上师,既然这些贼这般不识抬举,那么等打下父城后,县里的诸姓就全屠了吧!”
帐中的诸小帅们听到荀贞一夜之间连克两县,有的惊恐害怕,有的勃然大怒。
害怕的窃窃私语,说道:“荀贼兵锋锐,不可犯。”大怒的应和何曼,纷纷拔剑叫道:“对,等打下了父城,就把县里的诸姓全都屠了!要不是他们在内作乱,襄城、郏两县内有我上万人马,怎会这么容易就被荀贼攻陷!”
波才与何曼、帐中的这些小帅们有些不同。
何曼本是轻侠,这些小帅在起事前也大多是各乡的轻侠或农人,出身底层,而波才家中豪富,乃是“大家”出身,平时交往的多是如阳翟张氏、黄氏这样的富贵大姓,深知此类大姓在地方上实力雄厚、影响力极大。因此,在起事后,他想拉拢他们,故而在襄城、郏两县时曾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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