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1/2)
江湖白衣陌胥见人至桌前,握着酒樽的手指逐渐收紧,闻人所言轻后退半步,垂首不去看人清冷的眸子,双臂无力垂下身侧,不禁苦笑,一句说真话,可,这真话如何说得出口。想来,第一眼见他时便稍有倾心,那温酒温的哪里是酒,明明是心,而这一份情意确是如此的卑贱,让世人不齿,今日他既是大婚而这一份情意却更是无法启齿。
可是好不甘心,心心念念的人如今却,。肩膀不住的轻颤,眸中却早已蒙上温雾,想来终是一日会还故,倒是不愿留下遗憾,将眸中的泪压了回去,昂首弯眉若平常般嬉笑看人,抬手轻抱住人,不大用力生怕将人喜服压皱,侧首轻靠在人肩,小声在人耳旁开口
“白兄在下,”
深吸一口,脸颊比那染上胭脂的桃花还要红上几分,尽可能的平复内心,怕内心欣喜扰了人清净
“在下,初见白兄时便对白兄早已倾心而白兄,今日却已成婚,在下,不知在下有无来迟”
一言出口,眼见倾斜扫人面色,怕这一倾心换来的确是那人的薄言
世子白珏他的话语虽轻,却犹如惊雷炸响,在耳边隆隆作响,微微一愣,身体猛得一僵,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也任由他在耳边一点点放慢呼吸,一时仿佛连时间都变得缓慢起来。
耳边杂声渐起,稳了稳心神后抬眸淡淡扫去,隐于袖中的手暗提内力,却在落人胸口的一刻强行改道收了劲,堪堪落在人肩膀处轻拍做出一副‘好兄弟道别’的模样。那落于颈边的液体微凉,此时仿若业火似是要将那一寸肌肤灼伤。
好兄弟啊……
心下苦笑,记起他刚刚所言,不免在脑海中细细回想,竟是不知何时给了这人这般……这般……错觉,简直是荒唐!敛眸沉思片刻,一时沉浸在回忆中才惊觉他往日所做之事,桩桩件件皆是为了自己,甚至不惜性命。若是以往尚可道一句‘兄弟情’可如今,绕是心性通透的他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错,只得一下一下轻拍人的肩膀,心中丝丝不安想是知了因,不仅渐渐平静下来,还慢慢升腾起一种微妙的暖意。
薄唇微张想要说一句‘胡闹’却在低眸的瞬间瞥见那人小心翼翼的神色和泛红的眼角,心下轻叹,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背,退后一步退出人的怀抱,转身之际,嘴唇轻动,内力传音。
“我不喜她”
江湖白衣陌胥见人转身又言不喜她,抬手欲将人留下却又想是不喜她又如何,抬眸看人着喜服的背影,垂下抬起的手臂,勾唇自嘲,自己应是这世间最是可笑之人,眼前人明将自己视为要好兄弟,而如今自己这一开口,竟是连朋友也做不成,倒不如早早离去长安,归至故里。
在人身后俯身作揖,算是数载之间谢这人的照料。心里的执念算是有了了结,启唇薄言
“在外数载,故里双亲托人来信言家中突生变故,今日所来不仅是为世子贺喜,也是在下来向世子道别愿世子日后与所爱之人白头”
长吁一口气,这些年的心事已落,倒是一身的轻松,再看了人最后一眸,转身间却又是往日一幕一幕尽现眼前,那人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那往日都历历在目,而今出了这府,这人与自己又有何干系
往后的一切风花雪月是那人,月圆月缺是那人,无限风光是那人
世子白珏轻佛衣袖,听着身后人低沉的话语,一贯清冷的墨眸里一丝复杂不明一闪而过,有些恼意的咬了咬薄唇,却并未转身,就连顿足一下都不曾。他的话他岂会不懂?此去一别二宽再不相见,当真是决绝的狠!那句话已是他做了最大的让步,这人怎还这般……如何不恼?一时竟有些恨自己这副性子,做不到巧舌如簧。也罢,既挽留不住,那就随他去吧。
敛了面上神色,取而代之的是越发清冷的容颜以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顿时让想要上前的人望而却步。
离了宴席却并没有去那所谓的‘洞房’而是去了偏殿换了一袭月牙锦袍,取了桌上琴,小心翼翼避开人群,运起轻功飞至不惑亭,心随意动,夹杂着内力的琴音在风拂叶动中缓缓起伏,高昂,却不突兀,犹如烈马奔腾,恍然间竟有股纠缠不已、至死方休的韵味。
千里送君终是一别,唯有一曲为你践行。
从此以后,秋云春水,千山暮雪,各自珍重。
良娣,“帝子好生多情,雨露均撒呀。”我对镜梳妆,望镜中佳人笑,几分苦涩。
“献才人平安诞小帝姬,我们这些个人儿该去瞧瞧,祝福一番呐。”眸含几分愁,低声喃喃语。
才人霍氏自诞下帝姬已几日,可心头还是紧绷又警惕,虽有乳母照看着,可到底不在身旁,倒让霍氏好生牵挂着
与之交好的赵婉仪叙言那年帝长子死的不明不白,皇子未足月便已姑子通禀夭折,好好的会突然夭折?可是又有何人晓得其中因由?帝大怒下令彻查也未得出果,只晋了那妃子一位分以表宽慰,可到底孩子回不来了,罢了,既已过去,事情还是少知道好,心头五分打颤又有五分惋惜,宫里暗箭难防,来往相处之人霍氏可是时刻警惕
“巧言,去问问乳母帝姬最近可否有所哭闹,饭食进的可香?若有任何必立即告知本主,否则帝子怪罪下来,可好自为之把”
她长吁,这宫里头做了娘亲的哪有为自己活着的啊,
良娣莲步轻盈缓行于九曲长廊,离那关雎宫越近心便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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