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贺兰珀6(2/2)
到晚赏赐这个赏赐那个,偶尔还会把她叫到主院,或者亲自过来,和她说两句体己话。为此贺兰珀夸过她好几次,说她有主母的气度和风范,有她在,自己格外省心许多。
这个大夫人看上去似乎的确如贺兰珀所说,温柔善良,端庄大方,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木樨接连好几天没有见到贺兰珀,并不怎么想他,只是见不到他,就无法说自己想要把阿爹阿妈从奴隶集中营接出来的愿望。其实目前的情况已经让她有些不确定,如果说出来了,贺兰珀同意的可能性有多大。
如果大夫人不来就好了,那么她还能有机会救自己的亲人。
冬天的炉火烧得太旺,木樨在房间里待得胸闷,独自去后院亭子里赏雪。
她在那里坐了一会儿。贺兰淇带着侍从从廊下走过,看着小池塘结了冰,铺着厚厚一层雪花,不由动了玩心,从长廊下来,让侍从陪着他玩耍。
木樨站起来,准备离开。她走了两步,突然被雪球砸中后脑勺,散开的雪花全部滚进衣襟里,冰得她一阵哆嗦。
贺兰淇哈哈大笑,他指着木樨,“你,过来陪我玩!”
木樨左右看了看,方才还陪在贺兰淇身边的侍从全都退开了,她蹲下来耐心地对贺兰淇说,“抱歉,我不会玩雪球。”
“我可以教你啊!”贺兰淇眨着大眼睛说。
贺兰珀在书房看书。孟惜往香炉里添了一茶匙熏香,合上盖子,再走回书桌边研墨。
贺兰珀看她一眼,“府中事务繁多,你不必在此陪我。”
“我愿意陪着大人。”孟惜说,“府中事务,哪里及大人重要。”
贺兰珀捏了捏她的手。
正温柔缱绻之际,侍从跌跌撞撞爬进来,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大,大人,夫人,少爷,小少爷他……”
贺兰珀变了脸色,站了起来,“淇儿他怎么了,你说清楚!”
侍从白着脸,“少爷在后院池塘里玩雪,被小夫人推到池子里去了!”
孟惜差点晕过去,扶着贺兰珀的手臂缓过神来,就匆忙地往后院跑去。
贺兰淇已经被捞了起来,安置在就近的屋子里,他昏迷不醒,浑身都湿透了,被侍女脱了湿衣,用棉被紧紧裹住。屋里生了好几盆炉火,姜汤已经让人熬着,大夫也让人去请了。
孟惜坐在床边,握着贺兰淇冰凉的小手,看他的小脸冻得发紫,许久都缓不过来,忍不住低声抽泣。
侍从说,少爷在后院亭子里玩雪,不知怎的小夫人也在那里,少爷想要亲近小夫人,让她陪自己一起玩,还不让侍从们跟着,让他们站的远远的,只一时没注意,少爷就掉到池子里去了。
另一个侍从说他距离比较近,听到了少爷和小夫人的对话。
小夫人说池塘都结冰了,他们可以去上面踩着滑雪。少爷担心冰结得不结实,不敢上去,小夫人就说不要怕,肯定不会有事。小少爷信了她的话,果真走上去。天气已经慢慢回暖,池塘的冰已经化得很薄,哪里能够承受得住人的重量,加上小夫人还推搡少爷,冰一破,少爷就落进了水里。
独子被伤,贺兰珀怒不可遏,让人把木樨带进来问话。
他努力控制着情绪,“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木樨紧张得脸色发白,她抖着手说,“不是我推的少爷,少爷硬要和我玩雪,还要去池塘的冰上玩,我没能拉住他……大人,我说的是真的,您相信我。”
侍从很气愤,不能容忍对方青天白日的说假话,几乎是用吼的语气,“小夫人,您可别颠倒黑白!分明是你故意哄骗了少爷,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难道会都看错吗?”
木樨难以置信地看着那群人,她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一起说谎来害她。木樨又看向愤怒的贺兰珀,他相信了侍从而不是她,她又开始像最开始那样惧怕这个男人了。
“大人,木樨没有,木樨真的没有害少爷……”
她太害怕,也太懦弱,不知道该怎么辩解才能让贺兰珀相信自己,翻来覆去只有一句,我没有做过,你相信我。
“你闭嘴!”贺兰珀猛地站起来,似乎要出手打她,不过却在巴掌落下来之前被孟惜拦住了。
“大人,妹妹一口咬定她没有做过,此事可能另有蹊跷,何不等淇儿醒来了,再问问淇儿?大人千万不要责罚妹妹,她剑伤未愈,如何挨得了大人一掌啊?”
贺兰珀无可奈何地看着她,“淇儿都那样了,你还帮着她说话,你就是太过心软了……”他扭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木樨,对方垂着头,让他看不见表情。
“来人!”贺兰珀吩咐,“把她带回丹桂园。淇儿醒了我再来处置你。”
木樨被人拖了出去,她没有再哀求,因为知道哀求不会起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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