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贺兰珀8(2/2)
,门终于又开了,木樨站在门口小声道谢,“多谢将军……”吕逸品拿着药膏走过去,停在她面前,见她努力把手缩进袖子里,本该莹白圆润的手指冻得惨不忍睹,他突然有些心疼。
“你才泡过热水,赶紧厚厚涂一层,这样药效发挥得最好。身上若是有别的地方冻伤,也是可以涂抹的。”
木樨抬头看他,这个男人知道自己刚刚在屋里洗澡了?
吕逸品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微笑道,“我只是听见了动静。”
他伸手出来,掌心躺着一个圆圆的小罐子。木樨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接过去,像是接什么□□似的。吕逸品让她立马涂一次,她就用手去拧盖子。她的手又痛又麻又痒,几乎不能够听从指挥,不仅没能拧开,反而差点把药膏弄到地上摔了。
吕逸品见她笨拙得很,叹了口气,从她手中将药夺了过去,一下拧开来再递给她,“本想帮你涂一涂,恐怕又要吓着你。我没想到你的伤已这样严重,你且放心大量用着,我明日再给你送过来。”
木樨低了头,又说一句,“多谢将军。”她的头发盘起来,衣服也不怎么合身,脖颈和锁骨都露在外边,一段肌肤淬玉一般,白得几乎透明。
吕逸品说,“我本不能进大人的后院,还好你这园子只你一个人,我悄悄来,倒也不易被人发现。你瘦成这样,可是没有东西吃?我住在朔风榭,离你这里并不远,今日入夜你到圆门处来,我拿着吃食给你。”
“不,不用的,将军。”木樨又摆手又摇头,“木樨有吃的。”
吕逸品看着她,觉得此时不宜强求,便说,“那好吧,我走了。”
他走下台阶,又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问,“你如今这样,可需我带话给大人?”
木樨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指的什么意思。“不用的,多谢将军好意。”她的脸上露出悲伤,声音轻的快要听不清,“是大人不要木樨了……”
吕逸品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女人,衣衫简陋容颜憔悴,却可以哀伤得如此让人心动。
吕逸品向府里的下人打听,才得知木樨失宠的起因经过。早些年他和贺兰珀形影不离的时候曾听说过孟惜夫人的某些传闻,但贺兰珀以为全是讹传,他也就没怎么上心,如今看来,只怕很多人都低估了这位节度使夫人的手段。
他本来只是晚饭后想走一走消食,没想到又走到了丹桂园。他是贺兰珀最得力的副将,又有官职在身,府里的人不怎么敢管他。
木樨正在后院的井打水,提回来洗衣服。天已经黑了,屋檐下寥寥两个灯笼什么都照不亮,她走的深一脚浅一脚。院子里摆了好几个大木盆,堆着一大摞半新不旧的衣裳,有一小半泡在水里。
吕逸品三两步走过去,从她手里抢过木桶,语气带上呵斥,“你做什么!”
木樨结结巴巴地说,“洗,洗衣服……”
“你的衣服?”
“府里侍女们的。”
“黑灯瞎火,一定要现在洗?”
木樨很委屈也很不解地看着他,“可是,如果不抓紧时间洗好晾干,明天会被惩罚的……”
惩罚?
吕逸品陡地撩起她的袖子,虽然看的不甚清晰,却也辨别得出上面纵横交错的淤青和伤痕。
木樨慌乱地想把袖子撸下来,她说,“没事的。”用习以为常的语气,“也不是每天都会被打,只要天亮前洗好……”
吕逸品觉得自己的脑门在突突地跳。
他一言不发地拽着木樨进屋。木樨没有吃晚饭,已经十分体力不支了,又被这样大力地拖拖拽拽,眼前顿时黑一阵白一阵的。她磕磕绊绊地叫着吕逸品,“将,将军……”
吕逸品察觉身后的人没走几步就脚步一软,他回身一接,以为木樨只是没看清路摔了,结果她趴在他怀里不动弹,才发现木樨已然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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