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独孤善(1/2)
回到独孤善和独孤藏身边之后,独孤伽罗就陷入了自我厌弃的情绪中。
明知道那是对方有意挑衅,她干吗还蠢到真的生气啊?那怎么说也是陈留郡公家的嫡长子,第一次见面就给人脸色看,简直不能更糟糕了。而且竟然是被短短的两句话十八个字激怒,她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啊。
“伽罗,怎么了?”与郎君们一起聊了一会儿,独孤善就发现了独孤伽罗的情绪莫名的有些低落。
独孤伽罗偏头看着独孤善,笑着摇了摇头,道:“三哥,我没事。”
看着独孤伽罗的笑脸,独孤善微微蹙眉,斟酌片刻,便拉着独孤伽罗起身,对其他人道:“突然想起太学后院的池塘里新添了两条锦鲤,我带伽罗去看看,你们先聊着。”
听到独孤善这话,独孤藏只看了独孤善一眼,侯莫陈芮几人也是面面相觑。
于翼突然轻声一笑,道:“是了,新放进去的九纹龙和金银鳞都是难能一见的花色,那条乌鲤也还活着呢,我记得七娘子当初可是喜欢得紧,故地重游,是该看看。”
赏鲤是假,独孤善怕是有话要对独孤伽罗说,他们哪好不识趣?
“哦,对对。”于翼这么一说,侯莫陈芮也附和起来,“那条乌鲤这两天可活泼着呢,小伽罗快去看看吧。”
虽然不知道独孤善想要做什么,可难得其他人都配合上了,独孤伽罗也只能跟着甜甜一笑,声音清脆道:“真的?那条乌鲤竟还活着?那我可得去看看!三哥,快走快走!”说着,独孤伽罗就拉住独孤善的手赶着往学堂外跑。
独孤善似是无奈地对其他人歉意一笑,便顺着独孤伽罗的力道跑出了学堂。
兄妹俩一路走到太学后院的池塘边儿都没有说话,直到独孤伽罗看着池中畅快游动的几条锦鲤轻笑出声,这阵沉默才被打破。
“那条金银鳞是新来的?我记得以前也有一条呢。”
独孤善摸了摸独孤伽罗的头顶,柔声道:“恩,以前确实也有一条,不过一年以前死了,前几日才又送来一条。”
“原来如此。”独孤伽罗的声音里透出几分落寞,“那一条若是活到现在,怕是要比这一条长出一个脑袋吧。”
“伽罗倒是记得清楚。”
独孤伽罗在池塘边儿蹲下,伸手撩着水面,怀念道:“当然记得清楚了,小时候哥哥们都在太学学习,家里只我一个人,我就趁着家里人不注意逃出来,从太学后院的院墙翻进来,若不巧哥哥们的课程还没有结束,我就只能一个人在这池塘边儿打发时间。”
独孤善笑道:“我就说你怎么每次都那么准时地在下课时出现,却原来是先躲在了这里啊。也难怪你那个时候与侯莫陈芮亲近,他逃课的时候也总来这池塘边儿睡觉。”
作为世家子弟,为了维护家族名声,他们平日里都不会做有损家族颜面的事情,只是当时年纪小,总有忍不住坏了规矩的时候,不敢私自逃出太学,就只能离开学堂,尤其是赶上念四书五经的日子,总有忍不住的人要逃出来,在这太学的院子里寻一处别人找不到的地方藏起来,估摸着读书时间结束再溜回去。
而当年逃课逃得最凶的,就是侯莫陈芮。
“哈哈。”想起当年的事情,独孤伽罗也是忍俊不禁,“当初我还在想怎么总是能碰到他呢。”
“心情好点儿了吗?”独孤善在独孤伽罗身边坐下,随手捡起身边的小石子丢进池塘里,惊了几只锦鲤。
独孤伽罗一愣,而后轻笑起来,道:“三哥担心过度了。”
独孤善抬手就在独孤伽罗的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佯怒道:“我关心你,你反倒说我关心过度?”
“我错了我错了。”独孤伽罗赶忙认错,抱住独孤善的胳膊整个靠在了独孤善身上,“也没有不开心,只是在反省。”
“反省?为什么?”独孤善顺势抱住独孤伽罗,兄妹俩亲昵地相互依偎着。
独孤伽罗不开心地鼓起腮帮子道:“我已经十二岁了,与人相处时也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由着性子胡来了,我本来也是想要更成熟一点儿的,可还是失败了,倒枉费我跟着阿娘学了两年。”
她的便宜娘崔氏是出自清河崔氏,是汉人中势力庞大的官宦世家,崔氏自然也就被教养成了典型端庄贤淑的女子,从独孤伽罗打听到的信息中可以知道,崔氏是在嫁给独孤信之后才学着像鲜卑女子一样抛头露面料理事务,可她骨子里的宽和静雅是改不了的。
因此在意识到自己玩得太过欢脱之后,独孤伽罗就转为闭门不出,开始跟崔氏学习那份静雅。
不过她的学习成果似乎正印证了那句老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听了独孤伽罗的解释,独孤善愣了愣,明白过来之后便喷笑出声。
“伽罗果然是长大了呢。”
独孤伽罗斜,我觉得你是在嘲笑我。”
独孤善连忙摇头为自己澄清:“怎么可能,我是在夸你,诚心诚意地在夸你。”
……鬼才信他!
独孤善抱住独孤伽罗的脑袋,柔声道:“咱们独孤家总共就三个女儿,大姐和四妹嫁人时我和拔臣他们都还小,不懂得疼惜她们,到如今家里只剩你一个女儿,我们和父亲都希望你能过的幸福快乐,所以你不用想太多,只管做你想做的,后果由哥哥们承担。”
独孤伽罗撇撇嘴,有些不满地说道:“我知道阿爹和哥哥们都疼我,可我却帮不上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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