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杨改改回娘家(2/3)
像样的斗争会都开不起来。哑巴愤怒的娃啦哇啦的控诉,像一个死水塘里跌落了一块巨石,村子里阶级斗争的浪花便翻滚起来了。
陈根生的德行,老人们嫌恶,妇女们愤恨,青年人讨厌,同仇敌忾。
村支书如同捡到了一个阶级斗争的宝贝。不失时机的召开了批斗大会。
给陈根生戴的高帽子足足比别的村的高出了一尺,高帽子上写的是:大流氓、大坏蛋,反革命坏分子。
批斗会后是游街,光在本村游街就游过来游过去闹了一整天。
在本村游斗一整天还不算完,又由哑巴一根绳子牵着,一群男女民兵押着,在全公社一个挨一个村的游斗。
陈根生没有饿死没有渴死没有累死,只差一点被口水淹死。
小小年纪的陈小艳,开头不太明白是咋回事,看见父亲的高帽子还觉得有些好玩,当人们愤怒的打他的父亲的时候,她才吓坏了,她哇哇大哭,跑上台搂住父亲的腿,哀求人们:“别打了,别打我爹了…..”
愤怒的人们已经失去了理智,有人喊:把这个小狗崽子拉下去!
一群七八岁的小孩子拽着陈小艳,强迫她跪下,也一边骂她是狗崽子,一边往她身上吐唾沫;往她头里扬沙土,不一会儿,这个小人儿,满身泥土满身口水,像一只土拨鼠一般卷缩在地上不敢动弹了。
后来,到底还是她的二姑把她抱回家去。
跟着二姑长大的陈小艳,从小没有得到父亲的庇护,但是,坏分子子女的帽子却是死死的戴在这个少女的头上。像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从小就被歧视,被羞辱。
她自己就觉得她比所有的人都要下贱。从来不敢抬起头来看过别人,即使在二姑家的表兄表姐面前,也事事要底他们一头。吃饭她吃在后头,刷锅洗碗喂猪她总在前头。
本来她都是穿的表姐的剩下的破衣服,但是,破虽然破,一样的衣服,陈小艳穿在身上就比表姐陈大艳穿在身上受看。
大艳嫉妒小艳比她长得漂亮,也时不时拿她出气,拧得她身上紫一块青一块的,她也不敢吱声。
陈小艳哪来自尊?她只有自卑。
贾敬东传话,要她去办公室汇报思想,她一路犯嘀咕,满打满算,她们进厂只有三天时间,她自己觉得她不比别人手笨,师傅还夸她出活快;和在家里一样,打饭时她总是最后一个,上班时,她第一个先到,下班她是最后一个走;她也不和谁抬杠吵嘴,连说话也要比别人声音小些;在人群里,她夹着尾巴,小心翼翼,生怕有半点差池——她陈小艳没有犯啥错误哇,咋偏偏厂长贾敬东就第一个要他去汇报思想呢?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哪里有啥啥思想哟!她还真害怕,要是厂长抓住了她的啥错误,开除她回家。
要知道,她来到这个厂里,那可真是天上掉馅饼,而且,这馅饼就端端砸在她陈小艳的头顶上了。
因为她是狗崽子,荆编厂招人,她不敢报名去。
村里去了好几个闺女,一个个都没过了面试关,全刷下来了。
冷不丁,那天村支书亲自上家来,一改过去的冷冰冰的面孔,亲:“小艳,公社荆编厂破格录取你当工人了。”
啥叫破格录取,陈小艳不明白,陈小艳二姑一家也不明白,连村支书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不明白就不用明白吧,反正是录取了。是公社办公室陈主任亲自电话通知的支部书记,这还假得了!
可是陈大艳一听就急了,她问村支书:“搞没搞错?是不是录取的是我陈大艳?咋轮得到她坏分子子女?书记,是你大意了,你把名字记错了吧?”
村书记说:“这还错的了?我反复的核对了三遍名字,办公室陈主任强调说,没错,就是陈根生那个狗崽子闺女,公社要把她培养成‘可以教育好子女的典型。’”
传达完公社的指示,临走村支书还忘不了奚落一句:“大艳,你也不照照自己,村里那么多好闺女都没选上,咋就会轮得到你?”……
村书记嘻嘻哈哈的走了,陈大艳又羞又恼,但是,她再也没有敢下手拧陈小艳。
二姑也破格买了几尺布,给破格录取的小艳做了一身新衣服。
到荆编厂报道后,排队点名时,是按个头高矮排队,排在第一名的是杨改改,第二名的就是陈小艳,这也凑巧,贾敬东按漂亮打分,杨改改是11o分,排在第一名,陈小艳99分,排在第二名,冠军和亚军挨在一起,她们争芳斗艳,各领千秋。
贾敬东站在前排,春风满面的捡视一翻他的娘子军队伍,表了一翻演说,许多话陈小艳都没记住,但有一句话,陈小艳听了如雷贯耳:“你们现在都是工人阶级的一员了,记住,工人阶级是领导阶级,工人阶级最听***的话,最听党的话,具体到我们荆编厂,我是代表共产党来领导这个荆编厂的,你们就是要听共产党员贾敬东的话,听话就要落实到行动上,我指到哪里你们就要打到哪里,我要求你们做到的事,就要不折不扣的去执行.......”
讲话的过程中,贾敬东的目光不断的扫视一张张漂亮的脸蛋,在冠亚军两位美女的脸上,他的目光停留的时间就格外的长久些。
讲话完毕,陈小艳和大家一样,都领到了厂子里下来的一个脸盆和一个饭盒。她和杨改改的床铺挨在一起。两个人的床也没有任何好坏的区别。
更加叫人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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