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迎门(2/3)
,他们又脾性相投,所以此事也就一直搁置了。”萧秀一边跟我解释,一边将茶壶拿到门口,招呼仆人换茶。“哦,那韦澳可愿离友调远?”我听萧秀这样说,想是这韦澳和周墀交情非同一般,便担忧了起来,遂冲着萧秀问道。
萧秀拎着刚换好的茶壶,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他早已知道我们准备调离他,当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所以尚兄无需担心。”
对于萧府的人,我自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但是不明白萧秀为何这么推荐此人,难道他有什么过人之处?于是便问道:“为何一定要是韦澳呢?我记得三娘的儿子萧赐不是京兆尹的参军吗?以萧兄的能力,让他上位应该也不难吧?”
“萧赐?”萧秀放下手中的茶壶,跪坐下,沉思片刻,笑着摇摇头,接着说道:“他虽长我几岁,人也睿智,却还是没有他爹的那份稳重,做事全凭好恶,加上又是族人,三娘又疼爱地紧,他爹也过世较早,所以对他便多是纵容,娶妻以后虽有所收敛,但却整日沉迷破案和他娘子做的吃食,对其他的一概不管。虽然平日里对京兆府的消息从未有迟滞,但他心不在此,所以我们也不好强求。因此,他终究是不能上去的,一来,性情不适合;二来,他目前官阶太低,骤然上位难免让人疑思;三来,他乃是萧氏族人,尚兄应该还记得曾跟你提过的萧家祖训吧?”
“那个‘官不入庙堂,商不涉朝政’?还以为那是说给外人听的呢,难道是真的?”我不可思议地看着萧秀,问道。
萧秀严肃地点点头,说道:“是真的!凡是庙堂之上,我族人皆不可入;凡是涉及朝政生意,我族人也绝不会有直接联系。这个祖训,不光是对外人说说,更是族人必须要遵守的规矩。”
“那萧府助我,岂不是······”我疑惑地说着,留了半句没继续下去,但想来萧秀应该明白我的疑惑。
只见萧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缓缓地说:“其实祖训还有一句,平常不会对外人说的。今日既然说到这里,告诉尚兄也无妨。接下来的一句便是,‘此为祖训,世代严守,非取定鼎之功不可破!’”
听罢,我便了然,随后恍然大悟般对萧秀点点头。而萧秀则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也对我点点头,放下茶杯,随后便微笑着转移话题道:“说到这韦澳,确是再合适不过的人了。先,此人在明面上与周墀一样正直无私;其次,他太和六年擢进士第,又以弘词登科,后来还在周墀手下做从事多年,从学识和履历来说,也是经得起推敲的;最重要的是,他登第后曾十年不仕,但当年牛党的御史中丞高元裕想启用他做御史时,却被他一口回绝,而他的伯兄韦温又是依附北司的,所以他让李德裕和鱼弘志都能看到争取的希望,加上周墀的极力推荐,这样他上位既合情合理,又比较容易,还十分恰当。”
“那倘若饶阳公主从中作梗呢?”我问道,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这也好办,到时候让他去一趟‘玉薮泽’,无非就是纳个小妾,给饶阳公主一点安慰。”萧秀笑道。
他这样一说,我也忍不住笑了,这种馊主意想不到也出自他口,随后便不再追问了。
-
第二日一大早,我刚起床,萧秀就急匆匆地赶来,手里拿着一领素黑斗篷,慌忙地对我说:“尚兄,上官柳儿突然造访,拜帖已经差人送来,怕是马上就到。”
我揉揉刚睡醒的眼,对萧秀回道:“哦,大概是因为昨日拒绝了珠玑吧。无妨,你我一起去门前恭迎便是。”
“嗯,”萧秀冲我点点头,随后一边将斗篷递给我,一边嘱咐道:“今日较昨日更冷了几分,尤其是此时,屋外沍寒,尚兄且将此斗篷披上,多少抵御些寒气。”
我接过斗篷,一边往身上披,一边跟他往外走。刚一出门,一阵寒风袭面,但这斗篷明显与上次去白马寺所用的不一样,虽都是立领对襟,质地却好上许多,领襟处还有一圈毛皮包裹着,上身以后也更觉舒适暖和,这么冷的寒风也被挡在了衣襟之外。心里好奇便问萧秀:“这斗篷跟上次的不一样?”
“怎么能一样?”萧秀笑着说:“上次只是临时所制,太过粗糙,不易久用,而且那会儿尚兄还只是尚兄呢!其实我等来长安时,就从家里带来了这领,只是这些日子天也还算明朗,而且尚兄也没怎么出门,所以一直没用过。怎么样?这领是否暖和些?”
“确比上次的暖和许多。”我回着萧秀,心里些许感激。
不过这次倒是轮到他开心了,对我解释道:“如此甚好,当时可是找了上好的料子差人做的,这领襟还用了顶好的紫貂毛皮,想来该更保暖吧。”
我笑着冲他点点头,而萧秀只顾领着路,边走边说道:“对了,纥某那边已经打好招呼,萧泽也已经将消息放给河朔的进奏院,还有周墀和韦澳那边也差人去吩咐了,等京兆府出动静了,那边就会开始动起来。”
“好,萧兄做事详尽周密,鄙人自愧不如啊。”我一边跟他走着,一边感叹道。
“尚兄这样说,倒是让在下无地自厝了。”这边说着,也到了门口,邓属和几个仆人已在那边候着,见我和萧秀过来,邓属一边对我们行礼,一边说道:“先生、二公子,上官姑娘还未到,也不知几时能来。”
“嗯,”萧秀对他点点头,回道:“那便先在此候着吧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