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夜谈(2/3)
续做个闲散王侯了。”“这个本王自然知道,若是恢复爵位难以办到,不知先生能否让我就此隐于市井,不用被人追杀,哪怕做个普通百姓,每日劈柴喂马,粗茶淡饭,只要能平静的生活就可以。”光王看着我说,但我却看不到他眼睛里的恳求,只有深不见底的目光。
听到这些,其实我是失望的,如此胆怯而怕事,只会偏安的王爷,我真的要帮吗?真的要让这世间再多一个游手好闲的王爷吗?可是看着他眼睛,却又觉得他应该并不是这样的人,或许他还在掩饰着什么,于是我继续试探他:“这又何须用我呢,没有我,王爷还不是一样在这个寺庙里活的清净。”
“每日装痴卖傻,四处颠沛流离,如此才苟活到今天,这哪里是清净?只有孤苦!只有提心吊胆!”光王终于激动起来了。
“寻常百姓就不孤苦,就不提心吊胆吗?难道王爷流落市井这么久,没有看到天下布衣的难和苦吗?”我继续刺激着他。
“那也比我每夜警觉,不敢酣眠强得多!”光王此刻语气里的煎熬通过颤抖的声音传递出来,浸透整个柴房。
“难道百姓不是这样吗?你以为百姓不是在装痴卖傻么?你以为百姓真的能酣眠吗?只是你本为王爷,有个盼头,受点委屈就幻想有一天还能光复爵位,丰衣足食无忧无虑。而百姓呢?他们没有盼头,他们受了委屈只能装疯卖傻地忍着,得过且过。他们每日的幻想就是有一个体恤百姓的父母官,出一个心系百姓的天子,能让他们的日子好过点,不饿肚子,有衣服穿,不愁地方住,能劳有所获,能不用半夜被锣声惊醒:吐蕃打来了,回纥打来了,契丹打来了,南邵打来了······”等我说完,只见光王掩面而泣。
“可我家主公是王爷啊!”那引路之人可怜地说。
“那是谁的王爷?是百姓的王爷还是李唐的王爷?是自命金贵的龙种,还是与民同担的贤王?”我继续咄咄逼人地质问着。
“没有百姓,哪有帝王!”光王收拾容颜,眼中迸出异样的光芒,应答着我:“我历经浮沉,漂泊民间,又岂会不知民间疾苦!又何尝不想如先祖太宗皇帝一样,体恤百姓,定邦安民,使得民富国强,再现贞观!可想又有何用,我自保尚且困难,又能如何心系天下,为民请命?”
听他说完,忽然有点贤君的风范,于是我试探到:“那倘若王爷登极九五之位,不知王爷打算如何施政?”
“九五之位?尚先生是说九五之位吗?”那引路之人惊诧地说:“若能如此,倒真应了智闲禅师的偈语。”
“什么偈语?哪个智闲禅师?”萧秀问着。
引路之人应答到:“自灭佛时起,主公与我便四处躲藏,后逃至邓州香严寺,幸得智闲禅师收留。智闲禅师偶然知道我家主公身世以后,更是恭敬有加,照顾周到。主公怕牵连禅师,便欲离去。在主公临行之时,智闲禅师指点我们北行洛阳白马寺,等一黑衣智者。并送给我家主公一句偈语:‘白马静候三更人,一遇便腾青云间’。”
“我从未奢想过这些,只求独善其身。”光王无奈地说。
“那想一次又有何妨?”我怂恿着光王。
“只是我如今这般处境,想又有什么用呢?”光王依然一脸愁容地应着我。
“正因如此处境,想想又怕什么,再没有比这更糟的了吧。更何况今日又无爪牙在场,都是耿直可信之人,一吐心中所想,岂不痛快?”我继续怂恿他畅叙心意。
“既然如此,说说也无妨。本王常追忆贞观之治,若我施政,定当以先祖太宗文皇帝为榜样,虽纵使苦心孤诣亦未见得能企及一二,但此志不改。必要静以修身,俭以养德,勤政爱民,广开言路,敬贤任能,和睦邻邦,强兵保国。”光王惺惺地说。
听完我却如耳朵生刺了一样难受,我想听的是真正实策,而不是这些浮语虚辞,空谈高论。于是我说到:“王爷志向高远,不知王爷欲施何政,在下愿洗耳恭听!”
光王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明白了,而后双手背到身后,望着烛光说:“当今天下,令不出长安,兵不归天子,皆因各地节度使目无朝廷,各自为政所致,若是有幸掌政,必当竭尽全力遏制,欲想根治,怕是力有不逮。自德宗朝开始,宦官恃宠而骄,祸乱高墙,而今居然手握十万兵马,决定帝位更替,若能掌政,必要让阍寺詟气,但鉴于甘露之变,亦恐无法根除此患。而党争几十载,权臣几经更替,朝令夕改,策不久惠,劳民苦深,执政以后,定要任人唯贤,无论门荫入仕还是科考及第,只要有真才实学必当重用。至于其它的,像兴修水利道路,减轻税赋,严明法度,整肃官吏,惩治贪腐,尊儒敬礼等等,也是要用心去做的。”
“王爷心有宏图,在下佩服。却不知殿下会如何遏制各地节度使,又当怎样去让阍寺詟气呢?”我问地更深了。
只见光王不慌不忙地说:“可使节度使和宦官互相制衡,凡节度使有罪,监军不觉或不报者连坐。”
“嗯,如此也不失为一策。那不知王爷可想过外患?”听他这样一说,想来以他的魄力是做不到根治顽疾了,便转移话题继续问着。
“外患,嗯,对蛮夷最不能做的就是退缩妥协,若是执政,我必会厉兵秣马,定国安邦。”光王强硬地说。
我笑道:“光嚷嚷是没有用的,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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