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极罚(1/4)
“江心夜幕空悬月,月下孤舟客独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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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醉梦令”的毒性渐起,近几日我常觉得身体颇不舒服,总昏昏沉沉的。第二日,一早,马新莹端来朝饭,我吃了一半,就打算不吃了。
“怎么?是不合胃口吗?”马新莹问我道。
我摇摇头,回道:“很好吃,只是最近吃地太多,想饿一饿,让自己清醒一些。”
“想清醒可以去外面走走啊,饿自己作甚?”马新莹埋怨道。
我叹道:“人在温饱的时候,总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所以需时常饿一饿,能让自己更清醒一点,看清楚自己。你学过医,难道没有类似这样的药理吗?”
“虽说有‘饿治百病,过饱伤人’一说,但你的身子不是还有损缺么?不吃饱的话,怕是会让精气神无法得到补益。你若无精打采的,还怎么跟朝廷里那些坏人斗啊?”马新莹眼含忧虑地对我回道。
我笑了笑,安慰他说:“不会的,不是还有你的糕点吗?你最近的手艺,可是见长,若非刻意控制着,我怕连正餐都不必吃了。不过说到朝廷,其实治理国家和调理身体差不多。吃得太饱会昏昏欲睡,太饿了又会饥不择食。国家也一样,百姓若**逸,会怠惰,若太辛劳困苦,会民不聊生。故而,不可使民怠,民怠则国颓;亦不可使民苦,民苦则民心不归。国若做到如此,便能欣欣向荣,国泰民安。”
“嗯···这些大道理,我也不懂。既然你说你没事,那我不管你了。你先歇着,我去收拾一下。”马新莹对我翻了个白眼,说罢便将我跟前的器具收拾好,端了出去。
是啊,这些道理,我跟他说干什么,就算他懂,又能如何呢?这种东西,本就不需要人人都知道,也就像我这样的人,才会杞人忧天般地操心这些吧。遂在心里笑自己,不该说这些话,既耽搁了他收拾,也枉费了自己口舌。
正自顾自地胡思乱想着,邓属从外面进来,对我行礼完,说道:“先生,刘行深送来密报说,昨夜陛下命御史中丞高元裕将查实的杜悰罪行和拟定处置呈了上去。目前,这些东西正在刘行深手中。”
“马元贽是没有明着表示要对抗鱼弘志,才让陛下这样做的吧?”我示意邓属坐下,对他问道。
邓属点点头,跪坐下答道:“正是!马元贽走后,陛下才通知高元裕的。不过奇怪的是,陛下只提了杜悰,却没有涉及鱼弘志。”
“呵呵···没有马元贽的支持,陛下有几个胆子敢动鱼弘志?难道他想废掉自己?”我笑着回邓属道。
邓属又问:“先生为何不让马元贽支持陛下呢?若是陛下去除掉鱼弘志,对我们不也是好事吗?”
“时机未到,怎可擅动?很多事都表明,鱼弘志绝不会束手就擒。就算陛下想除掉他,也不得不掂量掂量那十几万的神策军。马元贽虽名义上是左神策军中尉,可实际上,左神策军中听命于他的没有多少人。鱼弘志纵然现在臭名昭著,但还没到众叛亲离的地步。倘若他真的被逼急了,废掉陛下,另立新君,有北司的支持,朝堂上有白敏中为他开脱,手中还有十几万神策军,到那时谁敢站出来反对他?真的反对了,难免又会看到像‘甘露之变’那样血流成河的惨状。”我答道。
邓属似乎明白了一些,说道:“原来如此···所以先生并非想让马元贽站到鱼弘志对立面,只是想利用马元贽牵制鱼弘志。当初那样说,也不过是为了打发饶阳公主,对吗?”
“倒也不全是。只是当下不能让马元贽跳出来,但将来还是要靠他来扳倒鱼弘志的。公主也知道让马元贽与鱼弘志对立的难度,所以没有强求我一定要做到。跟公主提此事,是为了在马元贽壮大自己的时候,让公主错判局势,从而放弃阻拦的念头。”我对邓属解释道。我抿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到案几上,接着思绪又回到盗墓案,故而问道:“他们对杜悰,打算如何处置?”
这时,萧秀走进来。邓属看了一眼萧秀,待到萧秀跪坐到我对面,邓属才回过神来,对我答道:“哦···刘行深密信里说,杜悰被抄家,判绞缢;杜孺休判流放。至于那个盗墓贼,供出我们手头的那些同伴后,也被判了绞缢,但因举发有功,免去了诛九族。”
“我们控制的那些盗墓贼呢?不是说他们不太听话吗?”我有些担心地接着问。
萧秀接过话,回我道:“尚兄放心,在那人被送到御前的同一天,我就已将手头其余的盗墓贼都了结了。他们被埋在杜悰郊外一处庄子里,留了些线索,大理寺的人已经找到了。”
“哦···那就好!”我对萧秀点点头,但想到杜孺休被判地这么轻,我便心里不爽,遂说道:“不过,杜孺休是否判地太轻了?”
“先生想如何做?”邓属问道。
我看向邓属,坚定地说:“既然东西到了刘行深手里,那就让他在呈给陛下的时候,跟陛下提一提泽潞的那个刘稹。当年刘从谏出任昭义节度使,任上飞扬跋扈,早就生了不臣之心。奈何前朝纵容,当今陛下又没定下铲除的决心,故而在刘从谏病逝后,才让其侄子刘稹有机会举兵反叛。说到底,泽潞叛乱就是陛下没有下决心铲除刘从谏及其党羽,才导致的。等陛下想起刘稹后,断不会同意只是流放杜孺休。”
“若陛下问刘行深该如何判,他要怎么回陛下?”邓属继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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