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觭梦(1/3)
“色秀于前不可餐,神游梦断凝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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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萧秀一副愁容,我便想活跃一下气氛,于是故作严肃地问道:“方才萧兄称呼那些送钱财给高宅大院的商人是奸商,难道你没送过?”
“送过,但不是像他们那样,为了私利而损国害民。”萧秀也认真地答道。
我又问:“那是为了什么而送的呢?”
“这世间总有一些人不知死活,仗着手中的一点权力,就为非作歹。为了应对那些伸手和不伸手地敲诈勒索,我等不得不给他们送上些钱财,满足他们私欲。只是过后,都会用些办法,让他们自食其果,受到应有的惩罚。对这些人,我从不手软,因为他们留不得!即便他们才能再大,我也绝不会有半分怜惜。因为才能若没有用于正途,手中的权利越大,其危害也会越大。像那些奸商,与他们勾结,然后为了相互利益,制定损国害民之策,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洗劫’,这样的事情,我萧府从来不做。像他们那样做,公而不公,法而无法!不仅仅损害了国家的长远利益,抢夺了老百姓的辛苦钱,更是对国家法纪和纲常的无形破坏。其危害之深,犹如冰冻三尺,岂是一日之寒?”萧秀郑重其事地对我回道。
本是想跟他开玩笑的,可见他如此,我也没玩笑的心思了,跟着叹道:“是啊···政令逐利原本无错,只是当眼前之利与长久之策相左时,当权贵之利与百姓生计相左时,当私人之利与国家资益相左时,若政令顺奸商之意,必取眼前而罢长久,保权贵而苦百姓,顾私人而忘国家。从而使政令服务于商,却于民、于君、于国皆无益。更有甚者,逐利忘义,笑礼耻德,法纪废弛,纲常混乱,使民无活路,国无根基,放眼望去,皆是断崖绝壁。故而奸商涉国,国难以兴,兴难以久。好在并非天下皆为奸商,还是有像萧兄这样顺国策、惠民生、谋长久、知进退的良商在的。”
“呵呵···”萧秀听罢露出微笑,接着回我道:“良商,是啊···善于经营的商人,哪里会做弱国穷民的事?民穷,则货不流通;国弱,则财难保全。只有目光短浅、不知死活的奸商,才想着肥己而瘦天下。这种一夜暴富的人,是难以长久的。我萧府千百年来,都只会富国、养民、安分、守己,否则也难以久而不衰。”
听着萧秀说千百年,我心中的疑惑又起,见车内无他人,便忍不住问道:“萧府竟然能欣荣千年?”
“是啊,萧家自三世祖···”萧秀似乎意识到什么,突然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光大门楣之后,历三十七代,到这一辈,足有一千余年了。”
我心中听完此言,有些猜疑,可见到萧秀有所顾虑,便不再多问了。置他于两难之境,并非我想看到的,于是也就跟着叹了一声:“着实难得啊······”
此后我和萧秀没有再多说什么,马车回到万金斋的时候,已是深夜。萧秀在门口下车,而我则在车马院跟车夫一起回到西院的住处。本想进屋就直接睡了,可萧秀等在了屋内。
“尚兄,方才听到消息,今夜尚恐热的细作,去到玉薮泽消遣,还对姬藜调戏了一番。”萧秀见我进屋,立刻对我说道。
我一边走到火盆前,一边招呼他一起坐下。初听到这个消息,我并不惊讶,因为吐蕃人向来不规矩。可萧秀为了此事特意在这时来告诉我,又不得不让我深思,于是问道:“姬藜平日就在玉薮泽吗?”
“这正是我所担忧的。听里面来信说,姬藜往日很少去玉薮泽。”萧秀皱着眉头回道。
我想了想,问萧秀道:“萧兄觉得,这些细作与饶阳公主会有勾连吗?”
“有无勾连,没有实据,不敢妄下定论。不过在我看来,这并非没有可能。自古以来,内力不足,必借外力。若心有底线,则知收敛。若没有底线,就会勾结外邦,图谋不轨。饶阳公主在失去河朔三镇的支持后,虽在朝堂上对鱼弘志和杞王有所压制,可毕竟朝堂势力有限。就情势而言,有鱼弘志支持的杞王,是他难以企及的对手。所以,若饶阳公主暗中撺掇尚恐热与杞王勾结,等拿到凭证再后发制人,则杞王必无回天之力。到那时,神策军就不足为虑了。无主之军,囚首听命。待到皇帝驾崩,只需将鱼弘志一人囚禁起来,神策军就会乖乖听从饶阳公主的号令。依饶阳公主的性情,这么做并非绝无可能。尚兄,我们不可不加以提防。”萧秀对我分析道。
我仔细斟酌了一下,对萧秀回道:“此事···先无需打草惊蛇,只管盯住这些细作,调查清楚他们底细。倘若真的是饶阳公主暗中策划的,我们倒是可以好好用上一用。”
“诺!夜深了,尚兄早些歇息,我先去了。”萧秀答道。
我们互相行礼后,萧秀便离开了。我躺倒榻上,推演着细作一事的种种可能,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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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我神游于九州,见中原被高墙所围,墙高百丈,西绝荒漠,东拒惊涛,南断群山,北抵冰河。墙上百步甲兵,十里烽燧,器械纵横。墙外深渊百丈,千里连桥,桥上来往行商络绎不绝。桥通高门,门下进出明查,防卫森严,一切井然有序。墙内十里一集,百里一城,千里一郡,山川错落有致,湖泊船忙鸟闲,道路纵横通达,车马奔流不息。纸鸢斜飞,水面金光,又见湖畔高阁,聚众吟诗作赋,曼舞轻歌。
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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