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胥江驿站(1/2)
公元1142年间,宋金“绍兴和议”刚过去一年,饱受金人寇掠的南宋王朝渐渐开始恢复生机。
苏州府胥江大街,无人注意的街角旮旯,沉浸在梦乡中的一个年轻乞丐猛的打一个激灵,迷茫的双目渐渐睁大了,露出满眼震惊之色。
古代建筑形成的街道上,身着汉服的男女老少川流不息,车水马龙,不远处矗立着一座古牌楼,悬挂着“地天德配”匾额,街道两侧,店铺林立,人来车往,喧嚣热闹。
“刚出笼的包子,两文钱一个....”
“谷馨坊上好的蒸糕....”
......
年轻乞丐按下心头惊惧,低头检视自身,胳膊和腿上残留着几道醒目的鞭痕,全身衣衫破烂,赤脚裸露在外,脚下青石铺就的地面上放着一根青竹竿,傍边还有一个豁了口的黑色陶碗。
乞丐一脸惊骇,无人知晓他心中已经翻起了滔天巨浪。
“这是哪里?这在拍古装电视剧吗?不像呀!没导演,没摄像机,周围也没有一个穿现代服装的...”
“我不是在酒吧里喝酒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鬼样子,这特么不是乞丐吗?”
“难道...”
“我穿越了?”
刘明眼珠子瞪圆了,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随手拿起身边的青竹竿站起来,一步跨入街道中央,大街上繁华热闹之气迎面扑来,让人心潮澎湃。
豪奴开道,装饰豪华的马车,四人肩扛的轿子,骑着高头大马的公子少爷,携手漫游的丫鬟小姐,粗布麻衣的贩夫走卒,持杖巡街的皂衣衙役,风姿万种的歌姬,三教九流无所不包,吆喝声,卖唱声混合在一起,活脱脱一副现实版的清明上河图。
刘明脑袋发蒙,心中发慌,转身四顾,眼前繁华而又陌生的景象让他有些目眩头晕,应接不暇。恍惚间,脑袋里多了一些东西,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记忆。
ok,这又是一个穿越附身的故事,现代屌丝男刘明,一个苦逼的上班族,奋斗数载,一事无成,房子买不起,女友也跑了,在酒吧喝酒时,脑袋被人开了瓢,魂游天外。
好吧,他就是大街上无数个时运不济的小人物之一,是你,是我,也是他。
且不说他如何穿越的,生穿,熟穿,电穿,水穿,反正就是穿越了,呃,单身穿越,没带飞机大炮,也没带航空母舰,赤条条的魂穿。
刘明此刻已经搞明白来龙去脉,自己的确是死后灵魂穿越,占据的身体就是那位赫赫有名的,靠吃软饭而扬名千载的许仙许汉文。
这许仙之所以会落到这步田地,皆是因为小青盗取钱塘县衙库银导致的。
此地正是许仙发配充军之地:胥江驿。宋代以来,驿站除了传递文书,接待来往官员之外,驿站设有牢房,配有牢头,兵卒等,以便供路过此地的各州府县发配的囚徒羁押所用。
许仙则和一帮狱友被管束在此,按时点卯,每日劳作。
当时的钱塘知县惧怕白素贞鬼神莫测的手段,况且库银已经找回,因此判他个真赃假盗,重罪轻判,发配到胥江驿管教两年。
只要许仙两年内不再犯法,到期就可以释放回家。
简单点说,这就是劳动教养,在驿站内做做苦力。
说是做苦力,其实也没什么可做的,也就是打扫庭院,担水挑粪之类。
胥江驿站的副役丞郝江化,人前称呼“郝说话”,人后称呼“郝十八”。
“郝说话”是指此人精于世故,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
“郝十八”则是如同许仙一样的底层囚徒背后对他的称呼,但凡是落到他手里穷犯人,想要脱此磨难,非要扒掉十八层皮才可。
此人还是当地乞丐的头头,苏州人换做“甲头”心肠最毒,手段最狠,每每逼迫犯人去沿街乞讨,按照各个路段的繁华程度,定下任务量,完不成指标的便要挨一记毒打。
这许仙一开始有姐夫李公莆赠送的银两,入驿之后,奉上例银,免去“杀威棒”之苦。狱中也是江湖,在威逼恫吓之下,不过半天功夫许仙身上的银钱就被勒索一空。
“甲头”看许仙再也榨不出银钱之后,当即变了脸色,第二天就喝令许仙换上乞丐衣服,拿着破碗,拄着拐杖,上街乞讨。
许仙怎么说也是读书人出身,虽然书读得也不怎么样,虚度17载一无所长,为生计做了王凤山的徒弟,学习岐黄之道,可这样低贱的上街乞讨,实在有辱斯文。
第一天因为惧怕“甲头”的威逼,只得上街乞讨。望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繁华景象,越加思念那位娇滴滴的俏佳人白素贞。
想不通好端端的娘子给的两锭金元宝怎么就变成了库银?
更加诡异的事,娘子又为何传话让自己实话实说?
那气派豪华的白府怎么一夜之间变成荒园废宅,到处残垣断壁,蛛网悬空,杂草堆下埋枯骨,四下蛇鼠狐兔出没,说不出的荒凉恐怖。
我只道我许汉文今生遇佳人,谁承望一朝梦碎,锁枷扛。
许仙又饥又饿,又寒又冻,好不容易捱到黄昏,返回驿站,对驿头推说无人可怜,一文也没有讨到。
那驿头十分精明,怎会不知道是许仙第一次干这营生,拉不下脸来,这一个下午指不定躲到那个墙角旮旯里悠闲呢!
话说,许仙不是有师父王凤山写给济仁堂的书信吗?一来,许仙是被管教的犯人,每日点卯,是不能随意出入驿站的;二来,实在是驿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