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1/2)
陆靖言眸色很深,就像暗夜里汹涌的海水,深沉而压迫。
蓦地,他的目光打了过来。
如果有人敢在此刻直视陆靖言的眼睛,会发现它们不同于前一刻的冰寒,竟罕见地掺着些灼灼的意味。
迟樱没有迟疑,转头就走。
她是脑子进水了才要留在这里看男女主一见钟情恩恩爱爱呢。
和众人一样呆愣在原地的舒白,突然发现迟樱正在往相反的方向离开,不禁呼喊了一句:“迟樱学姐,你去哪儿?”
空气凝固,气氛冷滞,场景凝如默片。
舒白发现自己的举动很是鲁莽,立刻住了口。
好在一楼大厅的人寥寥无几,加上她音色软糯,音量不大,不足以把大家的注意从陆靖言身上给拽过来。
迟樱声音冷淡,落在她的耳膜里。
“有东西落楼上了。”
舒白回眸,那是一记纤瘦修长的背影。
黑发垂肩,双腿笔直,裤脚下露出的一小截脚踝纤细雪白。
像一阵温柔的风,很快消失在转角。
陆靖言自下车一刻起,便远远地看见了迟樱。
她的肌肤欺霜赛雪,在视界中格外夺目。
一向沉稳克制的他,此时却完全无法控制住心脏疯狂的悸动。
胸腔中仿佛有呼之欲出的情感爆炸开来,熟悉又陌生。
他神情冷漠,但目光浓烈。
陆靖言长腿迈开,大步走去,迟樱只留下了一个冷漠疏离的背影。
短短数级台阶的时间里,连背影都消失不见。
他脊背僵住。
舒白脸色红白交替,莫名窜上来的紧张气息箍紧了全身。
陆靖言走进了大厅,然后,直直地向她走来。
他的声音严厉而冷淡:“她去哪了。”
迟、迟樱学姐?
舒白想询问确定,怯怯地看向他的眼眸,立刻被陆靖言的冷冽气场吓得缩了回来。
不言自明。
舒白惊惧地回头看去,哪里还能有迟樱的身影。
若说已经取了东西回来,肯定是没有这么快的。
而且显而易见地,迟樱是在躲着他。
一些画面在大脑中飞快地略过,舒白咬着嘴唇,唇瓣失血。
“我、我不知道……”
陆靖言目光更冷,仿佛凝着寒冰。
几乎没有人能招架住这样的目光。
他的气场不怒自威,好像天生就是商界的强者。
舒白觉得彻骨的凉意蔓延了全身,声音更怯。
“陆总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忙传达的……”
传达个鬼啊,联系方式都忘记问了。
陆靖言绷紧下巴,神色不悦。
三十多岁的女助理站在一侧,她攥紧了拳,冷汗密布。
日里她敢对舒白颐指气使,是因为她知道舒白性子软,怎样欺负都不会反抗。
但如果舒白真的因为不善言辞而得罪了陆靖言这位大佬……
舒白若是退圈了,她也是要失业的。
她有些后悔她平时没教舒白好好说话了。
助理闷声咳嗽了两声。
即使没有说话,也能听得出声线中裹挟着不满和微愠。
舒白平日和助理相处得最多,她迅速捕捉到了助理的暗示。
她垂眸,妥协道:“她去了十八层。”
闻言,陆靖言神色微动,紧绷的线条终于柔和了一些。
舒白呼吸滞住。
高大挺直的男人快步走向了电梯。
所行之处,人们主动地让出道路。
很快,陆靖言及其特助也消失在转角。
舒白助理的神色有些夸张了:“陆靖言认识你那个什么迟樱学姐?”
舒白脸色变了变:“我不知道。”
“不知道?”助理咄咄逼人,“如果真的不知道,你这种性子温软的人怎么可能会主动上去和别人攀关系。”
“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很崇拜迟樱学姐,但现在不了。”舒白摇了摇头,“我只是想知道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助理没办法理解舒白所言,转而斥道:“不管怎么样,遇见陆靖言这种级别的人物,你应该表现得优雅得体知道吗?怎么能这么失态?他是魔鬼吗你的脸白成这样?这是机遇知道吗?”
舒白缓缓地低下了头:“我知道的。”
助理恨铁不成钢:“你的仪态不行,回头得和刘姐商量商量给你安排个老师什么的,否则近在咫尺的金大腿都要被你给气跑了。”
舒白轻轻地点了点头。
电梯内,两个楼层的按钮亮起荧光。
数十秒后,“叮——”地一声,电梯门开了。
陆靖言沉声道,“会议室等我。”
特助们面色严肃,颔首称是。
十八楼。
陆靖言的目光迅速打量过四周。
正值午休时间,走廊空旷,没有人烟。
他的瞳孔骤然收紧。
漆黑的眼眸如海水退潮一般黯沉。
他一言不发,快速回到专用电梯。
直达最顶楼。
**
迟樱当然没有回十八层“找东西”,她直接通过安全通道从大楼的东南口离开了。
身后发生了什么故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外界有很多股势力可以像摧毁一根小草一样轻而易举地摧毁她的命运,在她强大到足够抵抗它们之前,她不会去招惹是非。
男女主相见的时间和书中所述比起来都提前了整整一年,那场车祸会不会也随之提前呢。
她的时间不多了。
九月初的午后,悬在头顶的太阳热辣依旧,沥青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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