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风雨如晦，莫问何路(1/2)

城池之外的远方，洛辰盘坐在一处山头处。手机端　m.

山头周围，散放落石，皆是被暴力攻破的山体裂石，他记得蛮兽过境时期曾有几处战场，一处是千鲤红绡与王术的伏杀战，另一方则是藤虎与南常武的交锋，此地，便是后两位的搏杀场。

阳光落在城池一角，染红一片，随后慢慢照亮一方天地。

洛辰静静的看着烟石城，厚重深沉的基石，宽阔高大的墙体，如同一条巨大古老的山岭横亘在眼前，犹如一段古老的长城遗落此地。

当初阳的光辉消散，洛辰起身，抖落一身尘土，重新换了一件衣裳，在城门口近处喝了一碗辛辣羊肉汤，吃了三块面饼，又借得店家清水清洗的脸庞，最后顺着人群进入城。

再次回到南亭街延生出来的辅道，那条约莫百米长的集市。

走到这里，也意味着离家不远了。

前方，街道两旁火枫树赤色叶片飘摇不止，如同一道道红火在燃烧，树后，是一座座篱笆泥墙圈住的院落，青瓦白墙，高脊大屋，飞檐有雁雕，炊烟袅袅，升起又散开，一颗颗亮晶晶的火星随之浮升，不多时便湮灭了。

篱笆枝木挂着红彤彤的干辣椒，一条辫子似的的圆蒜，蒙了糖霜的柿子···

一只狸色家猫轻盈的走在篱笆枝杈，几个翻越便来到了另一户晒放的鱼干的竹篾筐旁，它嗅了嗅几下，随即慵懒的躺落一旁，一爪搭在框子，示意都是它的伙食，汪汪汪，一只主人家的黄狗冲出自己的小木屋，趴在篱笆下吠叫。

屋里有烧饭的锅碗声，更有顽童皮闹的欢腾声，没有人注意到外面的情形。

百米集市，日生而出，日即散，是烟石城柴米油盐的基本街市，嘈杂、喧闹，身处其，走路都要细心一点，以免撞到来往匆匆的早行人。

“前辈-”缓步慢行，洛辰终于集市的一端找寻到了那位儒冠道服卖书人。

此刻，此人正向着来往的路人摇晃着手的青面书卷，道服的宽大长袖不停的甩动，其身纤瘦如竹，亦是摇晃起来，如同昨夜那根根衰败苍老的蒲草。

他歪带儒冠，身着道服，左看看，又瞅瞅，不拘形貌，不重他意，好似并非注意到洛辰，以及他的前辈一言，仍旧向往来行人兜售着青面书卷。

“前辈，还望解惑。”洛辰走到近前，安静耐心的等待着。

“我不叫前辈，我叫司书清，我昨夜又写完了这本书，你买不买？”儒冠道服卖书人忽然转过身来，看着洛辰说道。

“多少钱？”洛辰目光瞥过青色封面，赫然亦是小城旧时光的字样，且，正是正统的大殷古篆，这种书，竟然是眼前人书写的？

“对于其他人而言，千金不换，对于你来说，需要一枚铜币。”自称是司书清的神秘男子开口道，脸带微笑，话语似是有了对洛辰的极大厚待。

“我买下了。”洛辰递过去一枚铜币，并且接过书卷，收了起来。此人，此书，都变得非常神秘，书的虚无缥缈，兼具幻气色的人物亦是浮眼前，那名立下衣冠冢的儒生猛士徐巷庆，以及其余七八名生平事迹不尽相同的人士。

“你不好此书，究竟书写了何等内容？”司书清惊疑开口。

“书已经到手了，接下来的时间里都可以。但是前辈在此，还请解惑，昨夜留言，是何意思？”

昨夜大战之后，洛辰托着伤体停留月牙湾，看见了司书清立于蒲草之，在左邪宿体溃散之际收取了一道异灵光，如灵魂，似魂识，并在离去前留下一言，似是提醒，有似是威胁。

“哈哈哈，数多年来，也曾有几位如你一般的人被其看在眼，皆是与传说的南王有着关联。不过唯有你，在其手支撑了这么多回而不死，或者说，伤而不死。”

洛辰稍作思索，心划过礁湖珠左邪所说的话语。

在自己之前，更有数人入了左邪的眼，他们或是形体相似，或是魂体相似，动作举止，然而自己是最不像的一个，却又是活的最久的一个。

棋子，傀儡···

蓦地，洛辰想到了那战时笼罩投射的众人目光，赤裸裸暴露在众人眼下，其双手垂落，拳头紧握，一丝丝鲜血渗出拳缝，不由得沉声道：“左邪不确定，你们也不确定，故而想让我继续留在此地，维持这种微弱垒卵的状态？”

“非也。”瘦高苍老的司书清摇摇头，转身看向那方月牙湾，目里尽是沧桑意，沉默了许久后，叹息道：“不是不让你走，而是你走了，不久后便会死于非命。血色识海，雷霆，哪一样都会要了命？”

司书清走进了的巷子，洛辰紧随而去。

走进去还是连通喧闹小街，走出巷子时，洛辰眼前空间泛起一阵涟漪，晃眼后再看，眼前赫然是那蒲草连绵，萧瑟枯败的月牙洼水泽地。入目满天地的蒲草丛，水汽冰寒，苍茫凄凉，不规则的冰块漂浮水汪，远方水波不兴，白雾漂浮一层，，近处则是一片灰褐，掺杂着交错斑驳的漆黑条段，如同一条条潜伏的蟒蛇弯曲波动，与夜晚月牙所见的景色有了截然不同的感受。

洛辰缓吸了一口气，冰冷的寒气似乎掺杂着微妙的寒冰，冻彻、割伤鼻腔与喉咙，令其浑身一震，精气凝沉。

他看着眼前耳目具新的月牙湾，不做他言，他知晓并非景致有了差别，而是自己的所见所知，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司书清说道：“雷霆的毁灭性，暂且不多言。你体内的血色识